如景坐上車,三少發動了引擎出門,家里的僕人為他們打開了鐵門,我突然從旁邊的小徑竄出來,擋住了三少所駕駛的跑車。
坐在車里的如景和三少嚇得急剎車,三少站起來怒吼一聲︰「你干什麼?」
我伸出雙手擋著車身,氣喘呼呼地說道︰「我有話要說,三少,請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如景蹙著眉不解地看著我和三少,三少思慮了一會兒,然後還是打開了車門。
三少帶著我走近別墅,佇立在泳池邊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我看著三少的背影,抿了抿嘴,緊張地開口︰「三少,我不希望你這樣。」
三少回首輕笑地說︰「我不懂,你不希望我這樣是什麼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三少,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你好陌生,我面對這樣的你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但是,我想說的是,作為一個朋友,我有必要勸你,我…」
「袁媛。」三少打斷我的話,走近一步說道︰「作為一個朋友,我覺得你有必要支持朋友的愛好。」
「三少,公司里的事情你都沒有處理好,你現在臨陣逃月兌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我有些激動地說︰「或許,你所做的一切都無法與責任掛鉤。」
三少面色復雜地盯著我,听我說卻不再開口反駁。
我大膽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溫和地說︰「我再不自量力地求你,回去好不好?你不是曾經對著我信誓旦旦地說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嗎?為什麼要放棄?為什麼你要放棄,難道是因為…」我縮回手,收聲不敢說下去,我不想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三少,只想把自己的內疚減為最低。
三少輕嘆一聲,微笑地說︰「你不了解我,或許我一向如此,改也改不來,很感謝你還會來找我,勸我。」
說著,麥三少平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越過我走向門外,那里的如景已經等候他多時。我不敢回頭,只覺得眼楮突然干澀,需要淚水的洗禮。
***
我將辭職報告放在辦公桌上,劉秉旭停下手中的事情,安靜地看著我的報告,辦公室里面的空氣凝固後將我的心也一起結冰,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只要面臨他的一切,我都控制不住呼吸,仿佛我的心跳都隨著他的節拍游走,只可惜,我總是跟不上他的腳步,以至于自己不堪承受地窒息。
劉秉旭放下信封,冷冷地注視著我,說道︰「你恨我?」
「不。」我壓著不能平靜的思緒,艱難地說道︰「對于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是恨,也來得那麼奢侈,我要不起。」
劉秉旭听我這麼說,猛地站起來,詫異地問道︰「你听到什麼?」
我勾起一抹輕蔑地笑意,冷靜地反諷說道︰「劉總,我听到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從今以後就離開你的視線,這對于你們是莫大的喜事,不用再浪費精力請來私家偵探,不用時時刻刻還要盯著我這個線人,哼,最後我還成就你的美事,趕走了三少,你不必‘額外’獎勵我,再見!」
「你…」劉秉旭氣憤地咬著唇,繞過辦公桌想捉住我的時候,我已經打開了辦公室大門,抬眸瞬間卻見到三少倚靠在我的辦公桌邊上,悠然一笑,壞壞地問︰「交了辭職信吧?」
我怔怔地點頭,走了出去。
「他也收下了吧?」三少仍然自顧自地問。
我驚喜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是自由身。」
三少走向我,做了一個怪臉,笑道︰「那可不一定,我現在正式聘請你成為我麥三少的私人助理,當然就是小秘。」
我掩著嘴,推了推一臉得意的三少,說道︰「我可不一定答應。」
三少拉著我的手,說道︰「不答應也答應,是你要我返回公司的,不答應我就走人。」
「喂。」我哭笑不得地拉住三少,說道︰「拜托,這是你自己的公司好不好。」
「麥三少…」劉秉旭從辦公室邁出一步,打斷了我們的調笑,然後徑直走向他,冷峻的眸光中帶著霸權的味道,然而麥三少也冷靜下來,面對劉秉旭的挑釁一點都不遜色。
「謝謝你看著我的公司這麼久。」麥三少不屑地說。
劉秉旭輕蔑地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回去,當然,我會手下留情。」
「哼,千萬不要,我怕到時候有人夾不住尾巴逃走,豈不是笑掉本太子的大牙?」
劉秉旭抿嘴一笑,拍著手感嘆︰「有趣,有趣,越來越有趣了,好,我等著。」
語畢,他向後退了半步,又冷掃我一眼,聳了聳肩地補充道︰「這個女人,也只有你拿她當寶,就當我送給你吧。」
我憤慨地別過臉不再看他,為什麼他的話一次次地刺中我,為什麼我總是沒有招架的能力,為什麼他總是無視我的一切?我這樣的女人?究竟在他心里,我是個怎樣的女人。
***
三少很樂意地為我點了卡布奇諾,我不知道為什麼三少知道我會喜歡這個咖啡。反正很感謝他的細心,雖然剛才被人傷了一次,但是三少很快就會撫平我的傷口。
「對了,你打算怎麼挽回你的爛攤子?」我沒有心情喝咖啡,于是一直攪拌,咖啡上面的泡沫都要被我弄沒有了。
「袁媛,你一直在擔心這個?」三少握住我的手,企圖讓我停下來。
我有氣無力地笑道︰「是有點擔心。」
三少莞爾一笑,說道︰「你總是讓我感動。」
我一怔,剛想解釋,誰知三少卻開口說道︰「其實我心里沒有底。」
「沒有底?」我看還是先討論關鍵問題吧。
「爸爸一直很反對我賽車。」三少望著窗外,暗嘆說道︰「我上次受傷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不是還有個阿姨嗎?」。我想到什麼隨口就這麼問了。
三少轉過頭,惆悵地盯著我,許久後他才垂下頭,我從來都沒有看到三少這麼受傷的表情,一時間母性大發,跟著他也憂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