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我抱著寶寶不停地安撫,每天寶寶吃了藥就會哭喊不止,直到累了才能安安穩穩地睡下,我也才能稍微松懈一會兒。
「喬媽媽,你拿點牛女乃過來。」我提議著說。
「好的。」
三少從外面走進來,遠遠就听到寶寶的哭聲,于是他著急地問︰「發燒還沒有好嗎?」。
我搖了搖頭,失望地說︰「不知道為什麼,吃了藥還是這樣子。不如我們帶他去醫院看吧?」
「王醫師不是已經看過了嗎?」。三少不悅地問。
我點著頭說︰「可是我想在醫院里有很多好一些的設施給寶寶檢查會更好一些。」
「不用了,就是感冒發燒。」三少固執地說,然後抱著寶寶踱起腳步。
我憂心忡忡地說︰「我總覺得不是感冒發燒這麼簡單。」
三少扭著頭,冷冷地說︰「不是感冒發燒還會是什麼?難道你想寶寶得其他的病嗎?」。
「當然不是。」我走過去,撫模著寶寶的頭,勸道︰「別哭了,寶寶別哭了…」
「哇哇哇…」寶寶越哭越厲害,問他哪里不舒服,他也說不上來,總而言之,看著寶寶這麼傷心地哭喊,我的心都揪起來了;可是我一提出要去醫院看病,三少就不高興,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能認為最近公司事情多,再加上寶寶這麼哭鬧,他才會反常。
三少將寶寶又塞給了我,皺著眉說道︰「他怎麼一直這麼哭?都是你平時太寵著他,小男孩就該有小男孩的堅強。」
「三少,他才多大啊,你就要他堅強?」我憤霾地爭辯。
「三歲也不小了。」三少叉著腰,煩悶地說︰「我那個時候都可以學著騎腳踏車了。」
「你都說是你那個時候了。」我生氣地吵︰「你不要說你那個時候的事情,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
「什麼是你的兒子?」三少敏感地吼道︰「難道你認為他不是我的兒子?」
我氣急敗壞地喝道︰「三少,你究竟是怎麼了?寶寶當然也是你的兒子…我只不過隨口這麼一說而已,你不要那麼敏感好不好。」
三少瞅了瞅寶寶,痛苦地說道︰「好好好,我明天就帶寶寶去醫院檢查,這總行了吧。」
說完,三少就轉身離開了房間,我想叫住他的,而三少卻無動于衷,完全不理會我。
「喂,王醫師,明天我要帶著寶寶去醫院,你安排一下。」三少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記住,都要是你的親信,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出現什麼差錯。」
掛了電話之後,三少又捂著自己的頭,好平靜自己的心情,可是這個做法似乎根本就不奏效,他仍然心煩意亂。
三少站起來,在自己的書房里踱來踱去,他覺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憊,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就怕哪一天謊言會被拆穿,然而如果被拆穿之後,他好不容易經營的幸福就會瓦解,他這是在干什麼?
「 …」三少將書桌上的書籍和文件全都扔在了地上,然後用雙手撐在了書桌上,喉嚨里發出哀怨的申吟。
我輕輕地推開書房門,看到三少痛苦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心疼不已,三年了,哪怕是對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動物也會產生難以割舍的情愫,何況是對著三少,這個用全部生命去愛著我的男人;于是我走過去從三少身後面環抱著他,在他後背微微嘆息地說︰「別想了,一切都會好的,我知道你最近工作的事情很累,回到家里,寶寶也不听話。」
三少僵硬的身子慢慢地松弛,他轉過來,摟著我說︰「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離開我。」
我仰起頭,堅定地應道︰「我們是夫妻,我當然不會離開你。」
「我要永遠。」三少嘟著嘴,撒嬌地說。
我撲哧一笑,敲了敲他的額頭,笑道︰「行,是永遠。」
「還有一個條件。」三少想了想,說道。
我故意撅著嘴,埋怨地說︰「還得寸進尺了。」
「袁媛,我是真的愛你愛的瘋狂,我不能失去你。」三少卻很認真地說︰「雖然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可是我卻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走進你的心里。」
我一怔,心虛地垂下頭,三少繼而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不問你,你究竟愛不愛我?因為我知道結果,我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你愛著另一個人。」
我捂著三少的嘴,深吸一口氣,說道︰「三少,我不許你這麼說,我是你的妻子,我就會愛著你,愛著寶寶,愛著這個家。」
「你愛我?」三少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說︰「我讓你這三年都產生這種錯覺,看來我這個妻子做得真不好,如果你肯給我機會,以後我會好好地做你三少的妻子,好好地疼你們。」
三少開心不已,又露出他那張我一直記憶猶新的燦爛笑容,我很疼惜地撫模著他的笑臉,輕輕地說︰「三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都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說著,我又靠近了他的懷中,潛意識里,我根本就不想再繼續傷害任何人,也不想破壞我認為還不錯的家庭。
我匆匆忙忙地趕去教堂,蘇菲亞將我領著走進她的房間,她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掃去之前的陰霾,終于展露出自然的笑臉。
「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件事情。」蘇菲亞冷靜地說。
「恩。」我也猜想是有事情。
「你為什麼不問問是什麼事情?」蘇菲亞好奇地拉著我問。
我笑了笑,說道︰「你能有什麼事情?你都是個修女了,你的事情無外乎就是誦讀經書之類的,但是看你表情這麼嚴肅,我想應該是你之前的事情,如果是之前的事情,那應該是跟回憶有關系吧,回憶里一定缺少不了另一個人。」
「呵呵,你不去做偵探家真是有些浪費了。」蘇菲亞揶揄地笑道︰「沒錯,今天我要你陪我一起打開鄧穎留下來的遺物。」
「呃?」我詫異地問︰「這麼久了,你還沒有打開看過?」
蘇菲亞傷心地說道︰「之前因為太傷心,根本就不敢打開來看,況且那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看,所以一開始就盲目地把他的東西全都打包了,雖然一直都收藏在身邊,可是一想到就會心痛,實在是沒有勇氣打開來看。」
我默認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陪你一起打開看看吧。」
說著,蘇菲亞就蹲下來,從自己床底下拖出來一個小小的木箱子,箱子看起來還挺新的,應該是蘇菲亞特意為了鄧穎的遺物而買了箱子好好保存,看到蘇菲亞這麼良苦用心,我的心頓時又沉了下去。
解開了鎖,蘇菲亞便打開了木箱子,我看到里面的東西其實並不多,只有一台手機,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小堆文件筆記本。
「只有這麼一點點嗎?」。我問道。
「恩,其他都是我們共用的。」蘇菲亞說道︰「筆記本里面的東西都被警察拷貝過去了,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值得紀念的東西,還有這台手機,警察找了技術人員修理好了才能開機,說是被水侵濕過,好在手機的性能好,能勉強恢復。」
「嗯。」我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拿起一些零零散散的筆記本,好像是從另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紙張,我看著上面用鉛筆圈起來的詞語︰劉秉旭、麥氏、麥三少、神秘跟蹤人、保姆車、游輪…
「游輪?」我不解地問︰「什麼游輪?鄧穎有跟你說過嗎?」。
「沒有。基本上他很少跟我說工作上面的事情,我也從不過問,你知道的,他的工作性質基本上就是挖別人的隱私,我也不太方便過問那麼多。」蘇菲亞說著,也拿起其他的紙張︰「你看,這里是一幅畫。」
我將畫舉起來左右看了看,說道︰「這是哪里?應該是他身前去過的地方,還很重要。」
蘇菲亞指了指畫,分析著說︰「這里有河水,有高聳的建築,還有船只,不對,看起來好像就是游輪…」
「那就不是河水,是海了。」我說道。
「鄧穎出事的時候就是被人扔進海里的。」蘇菲亞緊張地說︰「難道他之前就畫好了他要去的地方?」
「應該不是去一次,至少去過兩次了,于是他才將這個地方畫下來並且保存。」我思慮著說。
「一定是很重要的地方,否則他怎麼會這麼費心地畫下來還保存?」蘇菲亞越說越激動。
「沒錯。」我和蘇菲亞同時都有種異樣的興奮,好像朝著真相又邁進了一步。
「我要找到這個地方。」
「那是當然的,一定要找到這個地方,才能進行下一步。」
蘇菲亞堅定地說︰「沒錯,說不定這個地方就是案犯現場,可是鄧穎為什麼要去這種地方?難道他不知道有危險嗎?」。
我不敢告訴蘇菲亞真相,可是對他隱瞞下去,又會令自己更加內疚,正處于糾結的時候,蘇菲亞又拿起鄧穎的手機翻查起來,倏地,她驚訝地反問︰「這不是你家樓下的大門口嗎?」。
我湊過去一看,正是自己之前所居住的樓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