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心計 正文 相逢何必曾相識

作者 ︰ 三姑七婆

袁媛不是故意偷跑出來。既然和死黨們蓄謀已久,自然也該嘗試一下。她揣著這種想法,心安的下了這班飛機。

自高二,隨父母離開,已經有五年沒有涉足此地了。雖然,感謝現在有網絡可以與好友聯系,但是畢竟面對冷漠的機器始終化解不了彼此的思念。待到自己畢業前的空閑時間,回來再與友人相聚。無奈,母親已經替自己報了插花課程,情急之下又只好偷溜出來,算是給自己一個長假。袁媛悶悶地思量。

「為什麼還沒有到?」袁媛提起自己的行李,聚集了所有力氣,拖曳著沉重的步伐,徘徊在機場門外。嚴峻的神情露出惶恐的光芒,戰戰兢兢地四下打量。之前的思緒繼而被恐懼籠罩。

「這麼快就找不到方向了?」袁媛著實被身後的高音嚇到。轉過來,初見好友,宋清清和蘇菲亞。頓時又無言。雖然如此,嘴角的飛揚卻沒能掩蓋內心的喜悅。

望著袁媛的呆楞,三人居然在公眾場合抱頭歡笑。

蘇菲亞接過袁媛的行李,三人一直相挽著回宿舍公寓。蘇菲亞與清清同屬一所大學,合資租進學校另外安排的學生公寓,不用學校直接管理,方便同學的自由空間。清清想留下來考研,決定常住,蘇菲亞也只好相陪久住這里了。

這種學生公寓聚集在學校的西區,一棟棟平樓由樹木相隔。四周可自行打理花草。推開門窗,清風拂面,一股幽香由心而生。

「在這種環境下溫書,真幸福」袁媛輕輕坐在前院的石椅上感嘆。

「也不是每個學生都可以的。」蘇菲亞端來水果,放在石桌上,說︰「一般要先向學校申請才能住進來。以前這里是一些教授居住的地方。後來,學校擴建,他們都搬到東校區的小洋樓去了。而這里就空了出來,才慢慢發展成別樣的學生宿舍。因為房子有限,我們也是找了關系才住了進來。」

「那也很幸運。」袁媛說著,又低頭嘆息︰「如果,當初不隨父母離開,那這些年也能和你們一起在這里嬉戲學習了。」

「袁媛,你不用失落。當年,袁伯伯調到別的城市,你媽媽也跟了過去,你還那麼小,豈有不跟隨的道理?」清清安慰袁媛,關切地說︰「只要,心不隨著飛走,我們還是一直在一起的。」

袁媛望著朋友莞爾一笑,心中感激好友的體恤。此地雖是兒時呆的地方,卻非自己的家。這在五年前,她才知道。父母在年輕時私奔到此,後因家中有變,父親才與母親搬遷回家。須不知,自己的女兒其實已經扎根到此了。

「袁媛,如果你媽媽知道你偷跑出來。後果怎樣?」清清焦慮地問。她也清楚,袁母的脾氣,雖不驚天地,卻也不低于暴風雨。

「我已經被她控制了這麼多年。她不累,我還真的太累了。」袁媛一副豁出去的心態︰「最重要的是能和你們在一起。」

這的確是袁媛夢寐以求的生活,與好友醉生夢死總好過在家悶死。

在這里的幾天,一直有活動通知蘇菲亞,看見朋友生活的豐富多彩令袁媛更加羨慕。與她們在一起正好補充了自己的大學生活。這次心境卻有想不到的快樂。往年在大學里總是默默充實自己,還沒等畢業就讓母親給自己報了插花。當花藝師的理想總還支撐著自己活下去,不至于倒掉。

黃昏時,蘇菲亞就開始整理自己炮制已久的米黃卷發。白皙如冰的容顏再配上高挑的身段,顧盼之間,波光流連,萬種風情,令人心醉。袁媛欣賞著蘇菲亞在長鏡前的騷首弄姿,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是那麼完美。

「蘇菲亞,你越來越迷人了。總是羨煞旁人。」袁媛禁不住輕嘆。

蘇菲亞側目媚笑,抬手將蜜紅色唇彩輕描在唇邊,嬌而欲滴。

清清則扎起馬尾,素顏輕裝。雖不及蘇菲亞的高挑逼人,卻也小鳥依人。她和袁媛都不算高。在高中時期,蘇菲亞一直以大姐自居,「保護」二人,令她們感激不已。由此練就一身潑灑個性的蘇菲亞在而後更加灑月兌自如。

「是不是今晚有什麼外出的活動?」袁媛瞧出一點眉目,好奇詢問︰「你們好像不一樣。」

「咦,別只是看我們忙碌,自己也快快動手。」蘇菲亞將化妝品丟在袁媛手中,催促著。

「我來幫你。」清清熱忱地奔過來,奪過袁媛手中尚未握住的化妝袋。隨即就在她臉上飛舞起來。蘇菲亞專注地為袁媛搭配衣服,繼而勒令她換上。

一路上,袁媛總是喋喋不休,惹急的蘇菲亞將自己的長發毫不留情掃過袁媛潔白的面頰。袁媛護面揶揄︰「不要以這種誘惑調侃我。」

「調侃?這是叫你閉嘴。」蘇菲亞說著,立即朝袁媛動粗。兩人忘情的打鬧,嬉戲。

「安靜點,好嗎?」。清清拉開如膠粘貼的兩人,說︰「到了。再吵就什麼也听不見了。」

的確,安靜下來的兩人才留意到四周震耳的音樂。

從外面看來,只是一個偌大刺眼的招牌。上面標著「城市PUB」,大門被一串串厚重的擋風簾遮住。袁媛猜想著里面的別有洞天,興奮地隨著人潮向里涌……

劉秉旭已經很努力地撐起笑意,似乎瞌睡太過于眷戀他。補眠兩天,一點成效也沒有。表弟雖然允許自己不用來觀賽,豈料,妃語還是不肯放過他。早早就以電話催促,而自己卻還是姍姍來遲。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群人一起擠在夜店大門口。袁媛好心退步謙讓。

「噫?怎麼軟軟的?」袁媛小聲嘀咕,心想可能踩到某人。

「你踩到我了,當然是軟的」身後迅速傳來一句懶散中帶點火藥味的控訴。嚇得袁媛警覺性的收緊全身。

「踩得很舒服吧?」袁媛驚覺地跳開,但後面「受害者」口中的火藥味似乎越來越濃。

「對不起,對不起。」袁媛歉意地轉過身,仰起微紅的雙頰,趁機打量著面前這個「受害者」。一百八十多公分的挺拔身軀如一堵肉牆,收攏了袁媛所有目光。寬厚結實的臂膀令她浮想聯翩。頓時,微紅的臉頰徒升緋紅。心中既羞又愧。

忸怩間,瞥見冷漠如霜的俊臉下隱藏著一對詭異的銳光。袁媛倒抽冷氣,退後身子向另一邊走開。僵在臉上的歉笑直到看見蘇菲亞才安心收回。

袁媛踩到的是劉秉旭。

隨後,阿旭也隨人流進入夜店。

思緒游離瞬間,想到剛剛那個女孩子,烏黑而清秀的長發托出一張蛾眉皓齒的瓜子臉,時而紅暈。淺笑微顰的樣子更加嬌憨可人,特別是一雙秋水汪汪的眼楮,楚楚動人,一下子澆滅心中所有的怒火。阿旭忍不住掃視周圍,搜尋著佳人的倩影。

時間仿佛停滯,阿旭愈加煩躁不爽,漫不經心。突然從他身後跳出一位可愛的女孩,模樣仿如十七歲,嬌小玲瓏。

「旭哥哥,不要總是把臉繃得像塊石頭啦來看三少比賽有那麼委屈嗎?」。女孩肆無忌憚地摟著劉秉旭。

「妃語,不要那麼皮了,看樣子阿旭根本還沒有休息好。」尋聲出現兩個嫵媚的女子。其中一個正如帶刺玫瑰,縴細勻稱的魔鬼身段足以讓人甘拜裙下,尖銳的雙眸散發著迷人的傲氣;另一個則似幻變莫測的曼陀羅,敏銳的眸光流露出誘人的聰慧。剛剛說話的是如景那朵玫瑰。

「咦?怎麼不見三少?」如景把妃語從阿旭身邊拉過來,小聲詢問。

「我怎麼知道,人不是一直由你管著的嗎?」。妃語調侃地反問。

「喝要是我管得住還能在此尋人嗎?」。如景抓得妃語更緊一些,企圖「懲罰」她。

「哎喲,你抓疼我啦」妃語假裝尖叫,對著如景傻笑。

「阿旭,為什麼不先去休息室休息?比賽開始了,我再叫你。」站在如景身邊的徐君意終于受不了她們的打鬧,越過她們,走到劉秉旭身邊,說︰「我听妃語說,你花了幾個通宵完成了設計。謝謝你」

「我不想他們為難你。」

「藤原他們……」

「反正已經誓不兩立,就不要波及他人了。」

「可是他們正在尋找機會。也許會阻止三少的比賽。」

「到時候再說吧」阿旭淡淡地回應了一句,而後穿過人群,徑直離去。注視著劉秉旭漸漸消失的身影,徐君意憂心地皺起秀麗的彎眉。

「瞎擔心干嘛?要人家領情才行」如景湊過來對徐君意說。

「得了,三少又知道你幾分真心?」徐君意訕笑地反問。

「哼,反正他就是我囊中之物。」如景自信地嘟起殷紅小嘴,側目燦笑。

「你的缺點就是太自信。」徐君意呷了一口飲料。對于她的忠告,如景似乎不以為然,繼續摟著妃語去尋找三少。留下徐君意獨自思忖,其實她也知道沒有誰比自己更了解劉秉旭了,可是為什麼走進他心里會如此困難?她想不通,所以一直退居一定位子,這樣的距離,兩人看似相安無事。

PUB里,第二波沸騰頓時感染全場。霎時,袁媛又被人群湮沒。蘇菲亞之後才告訴她,今晚是節度性CS大賽,自己也有參加。這樣,她也才肯留下來受罪。失控的群眾瘋狂地吶喊,高叫。袁媛從來不曾「享受」過如此場面,一時間只感到自己五髒六腑也跟著搗騰得眩暈。許久,袁媛忍不住拉著情緒高漲的蘇菲亞說︰「蘇菲亞,我頭疼的厲害,你放我出去透透氣,好嗎?」。

「啊?什麼?大聲點,我听不清楚。」蘇菲亞對著袁媛耳朵吼道。

「我……想……出……去……」袁媛拉扯著自己最後一點剩余的力氣高喊。

「出去啊?哦」蘇菲亞指著左邊出口,說︰「那里有休息室。你歇會就進來啊等會,讓你見見清清男朋友的風姿啊」蘇菲亞一邊護著袁媛,一邊對著右邊人群吆喝,好不勝歡。

「知道了」袁媛白了一眼她們,然後朝左邊休息室走去。這完全是一種解月兌。

袁媛長吁一口氣,坐在休息室里的椅子上。看著中間的門窗,想著里外的兩種世界,不由一顫。她買了一杯飲料靠邊坐著。忽然,感到腳邊似乎有毛絨的東西在動,于是好奇地朝下看,是一只乳白的西施狗。

「怎麼會有狗在這里?」袁媛輕輕地抱起腳下的小動物。它毫不客氣地在袁媛手中撒嬌,而袁媛也正滿足地享受它的舌忝舐。頃刻,身邊突然沖出一個嬌小的女孩。

「小心。它會咬人的」女孩慌張地想奪過小狗。

「啊」小狗十分「配合」地啄了一下袁媛的手指。她迅速縮回,小動物又月兌跑著奔走另一角落。

「對不起。它總是喜歡啃別人的手指,沒傷到你吧?」女孩不顧動物,十分歉疚地走到袁媛旁邊,檢查她的手指。

「沒事,只是輕輕啄了一下。」袁媛莞爾一笑,試圖化解女孩的愧疚。

「妃語,找到‘摩卡’了嗎?」。跟著,妃語身後走出一群男女。

「三少哥哥,摩卡又咬了別人。」

「是嗎?咬了誰?」聲音的主人走到妃語身邊,定眼端詳袁媛,患得患失的眼神透露著羞澀的溫情,令人望而生憐。別種風韻,萬般無奈;優雅安靜,徒升悸動。

「不好意思。」麥三少收起自己放肆的目光。

「沒事。」袁媛怯怯地瞅了一眼三少,眉宇間略顯霸氣,舉止中倜儻不羈讓她忍不住怔營凝睇。

「妃語,你怎麼把摩卡帶來了?」隨後傳出一聲嚴厲的質問,打斷了袁媛的傻楞。劉秉旭立在妃語身邊,將手插在褲袋,責問︰「你不是要看比賽?怎麼照顧它?這麼吵,它可沒興趣看。」

「我,我順手就帶了出來啦」妃語撅起圓紅小唇,喃喃解釋。

劉秉旭順勢而望,正巧與袁媛四目相接。袁媛驚愕皺眉,咦,怎麼會是他?

阿旭鎮定地會心一笑。袁媛才敢揚起璀璨笑顏,準備告辭。

與此同時,如景慌張地從里面跑出來,對著劉秉旭一群人低聲說︰「鐘僑看到藤原的人,他要你們回避一下。看那些人的模樣不是為賽事而來。」

「隨他們。」阿旭依舊無所畏懼,閉目思索。

「反正早晚要來。」三少厚薄適中的唇瓣習慣性地向左上揚。

「你們,」如景咬著下嘴唇,額上汗水透過兩鬢流了下來︰「三少的爸爸不是正在競選議員嗎?」。

听到這個提示,兩人臉色一沉,微張的嘴唇欲訴無奈。

袁媛盯著眼前的性感尤物演變豐富的表情,頓時忘卻抽身離去。

片刻,休息室門口堵上一群凶惡男子。

「如景,帶走妃語。」劉秉旭命令的吼道。語畢,如景隨即與妃語消失在袁媛眼中。

「在這里。」涌在最前排的高個男子眸光一斂,殺機頓現。身後幾個男子按耐不住,馬上朝劉秉旭二人奔過來。袁媛驚恐地屏住呼吸,退後幾步。焦急地注視打得火熱的兩群人,來不及怨天,自己則被逼至角落。忽然,瞧見那只咬過自己的小狗居然在火爆現場穿行。

看著小家伙驚慌的來回躲跑。袁媛把心一橫,不顧一切,陷入混亂。抓住小狗揣進自己懷里。一個踉蹌,自己被某人推到在地,又有個陌生男子舉起木棒準備對袁媛下手。不料,木棒被劉秉旭抓住,且狠狠地連人帶棒甩了出去,口中咆哮︰「****,打女人?」

劉秉旭立刻扶起袁媛,指責︰「你沒看到危險嗎?」。

瞬間,袁媛看見劉秉旭身後一陌生男子揮棒撲來,嚇得她捂嘴尖叫。于是,劉秉旭下意識向前一傾,又與袁媛跌倒在地,不過木棒仍是落在劉秉旭背部。看到他們的糾纏,大部分人朝劉秉旭砍過去。看著護著自己的劉秉旭只能只手奮力苦戰,袁媛早已淚流滿面。

三少听到袁媛的尖叫,迅速朝他們護過去。

「哥,帶她出去,這里我頂著。」

劉秉旭縮緊環繞袁媛的臂膀,又與三少並肩作戰。

良久,又一群男子從夜店出來,涌向舉棒的這群人。一時間,小小休息室忙得不可開交。見勢,之前帶頭的高個男子丟了棒就從後門逃走,跟著,一群男人也跑了出去。

「阿旭,對不起,來晚了。」另外趕來一位挺拔陽剛的男子,他就是他們另外好友——鐘僑。

「剛剛好」三少氣喘著輕揉挨過木棒的手臂。

夜店燈光四射,頓時人群都擠在休息室門口,第三波熱潮正在轉移陣地。蘇菲亞與清清擠過門口人群,來到休息室里面。

蘇菲亞看著現場的觸目驚心,急忙拉住鐘僑追問︰「我朋友呢?她說她在休息室」

「誰?你朋友是誰?」鐘僑疑惑地巡視四周。

「一個女孩子,是女的」蘇菲亞慌亂得有些語無倫次。

「這哪來的女孩?」

「袁媛……袁媛……」蘇菲亞忍不住大聲呼叫。

「蘇菲亞……」袁媛被淚水浸濕的聲音听起來更加虛弱。

蘇菲亞循聲看見劉秉旭懷中的淚人兒,連忙從他臂中奪過來。清清抽出紙巾擦拭袁媛臉上的淚珠,又幫她整理凌亂的散發。

「天啊你有沒有受傷?都怪我,都怪我。」蘇菲亞看著還沒回魂的袁媛,更加自責萬分。本知道袁媛是從來不喜歡涉足這種地方的。

「袁媛,袁媛。」清清端著一杯水,輕輕拍打在袁媛臉上。

「他,他……」袁媛恍恍惚惚地尋找劉秉旭,他已經和三少坐在還沒壞的椅子上。袁媛不顧蘇菲亞與清清的忙碌,朝劉秉旭直走過去。

「你……」袁媛看見劉秉旭手腕上漸顯的淤青,欲言又止。

「沒事。」劉秉旭伸手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珠。

「劉秉旭,你還好吧?」蘇菲亞也走了過來,關切地問。

「沒事。」劉秉旭嘴角上揚,又問︰「她是你朋友?」

「恩。」蘇菲亞說︰「謝謝你」

「給你。」袁媛把手中的小狗遞給劉秉旭。阿旭順勢接過小狗又交給旁邊的鐘僑,並囑咐︰「交給妃語。」

「你沒事,那我們也要回去了。」蘇菲亞拉著袁媛準備離開。

「謝謝你。」袁媛感激地回首道謝。

「袁……媛……」劉秉旭抿唇微笑,對著回眸的袁媛,輕聲叫喚她的名。

看著劉秉旭唇口閃動的自己無聲的名字,袁媛羞赧地輕笑,這才跟著蘇菲亞她們離去……

袁媛來時已是秋日,溫暖而令人困倦,季節的悄然更迭給人的是濃濃的醉意。蘇菲亞她們坐在屋前草地上享受秋意陽光的沐浴,微風偶然掃過並不能攪動這使人昏昏欲睡的氣氛。望著淡淡的雲彩,執著地炫耀著自己的美色和妖嬈。空氣中洋溢著為現在感到的自由而滿足,軟化了袁媛的意志。

「你睡了嗎?」。袁媛推了推身邊閉目在做面膜的蘇菲亞。

「嗯?」蘇菲亞懶散的給了一個回應。

「你昨晚不是說沒有賽完嗎?那要重新安排賽場比賽嗎?」。袁媛接過清清切好的水果,塞到口里。

「啊……」蘇菲亞伸了一個懶腰,不語。

「反正每一季都有,就等下一季咯」清清又端來另一盤水果。

「那,劉秉旭……」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蘇菲亞猛然睜開雙眼。

「你們不都是這樣叫的嗎?」。

「千萬別打他的主意哦」蘇菲亞又閉目躺下︰「他們的渾水不是好淌的。」

「什麼嘛?什麼叫‘打他主意’?說的我好像土匪似的。」袁媛羞澀地嘟起小嘴。

「呵,那你臉紅什麼?」蘇菲亞又睜開一只眼,揶揄她。

「曬的。你不覺得太陽有點大嗎?」。袁媛眨著雙眼,又望著天空,試圖掩蓋自己的窘態。

「呵呵。」清清笑著又走進房間。

「哼,」蘇菲亞忍住笑意,說︰「劉秉旭這個人太奇怪了,沒有人能讀懂他。」

「哦?何為怪?何以怪?為何怪?」

「不知道。」

「不知就勿妄下結論。」

「每個和他在一起的女孩,都是悲傷離開。」蘇菲亞凝望天空,淡漠訴說︰「听說,他是麥家收養的小孩,也許不姓劉,或許有別姓。」

「什麼?收養的?」听到此,袁媛驚訝出聲,禁不住反問。

「他和三少並非親兄弟。」蘇菲亞展開面膜,又擠壓一點水果。然後繼續說︰「沒有人了解他的過去和身世。不過,徐君意是他身邊呆的最久的女孩,長得很漂亮。」

袁媛若有所思的聆听。

「三少父親本身是個商人,最近又在競選議員。不過,昨晚的事鬧出去就不是太好了。」

「那為什麼有一幫人找他們的麻煩?」

「好像是和別人結怨吧哎呀,一般都是打來又打去,一直打下去,沒好日子過,所以我勸你忘了昨晚的事情,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了。」蘇菲亞繞來繞去又拉到袁媛身上。

「他們和誰結怨?」

「不知道。」蘇菲亞又躺下去,不再理會袁媛。

「蘇菲亞,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多嗎?」。蘇菲亞閃爍其詞,忙插開話題︰「那你把一只狗給劉秉旭是怎麼回事?還跑到人家懷里,又是怎麼回事?」

「哼,不告訴你。我去幫清清。」語畢,小跑著進了房間,留下蘇菲亞一人沉思。她對著空地又是長嘆,繼而又搖搖頭,最後還是倒下閉目養神。

麥氏山莊坐落在郊區秀麗的半山腰。四周紅牆高欄,清新幽靜,修身養氣之地。繞山路直驅而上,兩旁高樹相擁。春秋之季,花落滿地。車駛過,一路踏香而驅,周遭花瓣飛揚起舞,煞似好看。

一排排賓士長驅直入,最首那輛車一入山莊,莊中大小幫佣一起出門相迎。從車里走下來的老者,劍眉肅顏,步履輕盈。他就是麥氏集團總裁,麥家唯一掌權人,也是麥三少的父親——麥齊隆。

「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一進大廳。麥太徐曼曼笑臉迎過去,接過麥齊隆的外套,又隨手遞給身邊的佣人。

「三少呢?」麥齊隆把臉繃得緊緊的,怒氣蓄勢待發。的確,看了今早的晨報,麥齊隆氣得恨不得大卸了兒子。

「兒子在‘桔園’。」麥太為難地回應。

「叫他來書房找我。」

麥齊隆甩門的聲音震得山莊人心惶惶。阿旭和三少正好從「桔園」來大廳,看見愁眉苦臉的母親,馬上走上前安慰︰「爸回來了?干嘛苦著臉,變不了美女咯」

「三少,你在外面是不是又闖了什麼事?你爸爸回來後,那火氣……唉」麥太憂心忡忡地說︰「他叫你們去書房。」

「哦,知道了。」三少不以為然,繞過母親準備去書房。阿旭也尾隨跟上。

兩人推門而入。

麥齊隆凝望窗外,背對著他們。三少一臉的不耐煩,雙手抱臂坐在沙發上。阿旭一直沉悶不語。

「你們不知道我在參選嗎?」。麥齊隆顯然氣已泄一大半。雖然態度有所緩解,但是語氣中還是夾雜不少火焰。

「知道。」

「為什麼要鬧事?」

「因為不想被人打。」三少激動的從沙發上彈起︰「難道你要看到報上刊登‘麥氏少爺被人打死在街角’的新聞嗎?」。

「你…」麥齊隆嗔目瞪視二人︰「你們招惹藤兆天的兒子。今後有你們受的。」

「哼,也不見得你撥一兩個隨扈給我們。」三少憤憤控訴。

「有本事,自己解決。我的兒子可不是如此懦弱。」麥齊隆坐在書桌中間位子,說︰「不過,少在我參選的時候給我找麻煩。不要挑戰你爸爸,我的脾氣。」

「知道了。沒事了吧?要是沒事了,我也沒空陪你。」三少拉著劉秉旭奪門而去。

「三少,你留下。我要跟你談談你出國的事。」麥齊隆呷了一口咖啡。

「****」三少朝阿旭扮個鬼臉,又轉身坐在沙發上。

「伯伯,那我先回‘桔園’了。」

「恩」

輕輕合上房門,抄另一條小路回「桔園」。「桔園」是阿旭父親在世的時候特地為母親修建的。如今,這里就成了他唯一掛念的地方。四年前,從山莊搬出,住在學校後就很少回山莊了。但是一回山莊,他就窩在「桔園」,哪也不去。

劉秉旭漫悠的在後院閑逛。忽見,一個老男人鬼祟的在左偏門徘徊。于是,自己也模索著走過去。

「什麼人?怎麼在這里?」劉秉旭定眼一看,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後,才從男人旁邊的花叢里跳出來,委實嚇壞了那個老男人。老男人驚慌地轉過身,看見劉秉旭像見到鬼似的,戰栗地結舌︰「你,你……是……你……」

「你什麼你?我問你話呢?」劉秉旭厭惡地看著老男人怔恐的夸張表情。

「你……」老男人退後幾步,依舊惶恐。臉部兩堆橫肉幾乎連成「一」字。

「我再問你,你是誰?」劉秉旭不耐煩的說︰「切浪費我的時間。喬媽,喬媽……」

劉秉旭打算把男人交給山莊的管家,喬媽處理。自己欲想離開。

「旭少爺,什麼事?」喬媽在後院門口一邊問一邊小步跑來。

「這人怎麼會在這里?」劉秉旭指著不遠處定格了的老男人,說︰「唉,把他帶走。」

「啊,他……他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喬媽似乎認識此人,趕忙跑了過去,與男人拉扯。頓時,引起劉秉旭的注意。暗忖︰為什麼喬媽認識他,而自己卻不曾見過?難道是喬**……不對,喬媽是個寡婦。

「旭少爺,我馬上把他攆出去。」喬媽說完,又轉身拉著老男人往前院走。此時,劉秉旭不知不覺地悄悄跟了上去。

喬媽並沒有將此人真正送出門,而是把人帶進偏廳。劉秉旭偷偷側身在窗外,听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太太,鄭先生居然跑到後院呢……」吳媽對麥太抱怨,後面的聲音太小,劉秉旭怎麼也听不見。

「二嫂,我……我真的是嚇到了。」隨後,听見老男人,鄭先生的解釋。

「不是要你在偏廳外等候嗎?今天,他回來了。你看,撞見了吧」麥太掃視四周又壓低嗓音,說︰「等會,麥先生知道了,有你好受的。以後,你進山莊都難了。」

「是,是,是。」鄭凌雲緊張地附和︰「可是,太像了,像得嚇死我了。」

「還說。」麥太輕聲叱喝,三人這才閉嘴。

許久,劉秉旭察覺沒了聲響,也知人已離去,這才悻悻地走開。回想,剛剛他們談話,自己的心突然莫名沉了下來。思緒纏繞太多疑惑而雜亂,迷茫中,自己還是走到「桔園」,立在門口石碑邊,再一次用手撫模父親當年為母親刻下的字︰

「桔園歸夢。」

伯母告訴過他,自己母親的名字里有一個「夢」字,所以父親才以此為名。他對自己父母的「記憶」只是停留在幼兒階段,所以伯母說的每一個關于父母的事,他都牢記在心。可是為什麼伯母還有要刻意隱瞞的事,而這事或許還是關于自己的。劉秉旭悶悶地望著石碑,也許他該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事了……

鄭凌雲推門進書房的時候,麥齊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二哥。」鄭凌雲畏畏縮縮地立在沙發邊。

「怎麼那麼不小心?」麥齊隆氣若神定地問。

「對,對不起,我……」

「算了,算了。」麥齊隆仍然閉目︰「看到了作何感想?」

「二哥,太像了。怎麼會那麼像大哥?」鄭凌雲顯得有點急躁不安。

「恩。我知道」麥齊隆緩緩睜開眼楮。

「養虎為患啊……」鄭凌雲壓低嗓門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哼,那也要看養的是什麼虎」麥齊隆目光逐漸深邃陰霾。外面居然下了雨,自己在室內卻渾然不覺。凝睇著一串串雨簾,往事如排演戲碼,歷歷在目。尋找了二十年的洛澔宸如一顆定時炸彈,瓖在心底,欲拔無勇,卻一觸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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