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一卷 暖春篇 第014回 雞毛滿天飛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婉兒歪靠在干草堆上,想起剛才太子的表情,仍是心有余悸,不解他又犯什麼病了,她又沒有招惹他,一定是和太子妃鬧脾氣結果拿她出氣,實在沒有那份精力去為太子費神,她已經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了,窩在草垛子上,迷迷糊糊地很快睡著了。

恍惚中,她听到咕嚕咕嚕的聲音,接著腦子里一片空白,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她慢慢地抬起眼皮,模了模自己干癟的肚子,居然是被餓醒了。

柴房的位置緊挨著小廚房,一股香噴噴的味道順著門縫飛了進來,婉兒深吸了一口,痛苦地咽了一口唾沫,快到正午了,想必廚房里一定正忙得熱火朝天為主子們準備午膳。

都說「望梅可以止渴」,可這「嗅而不得」的滋味卻像貓撓心似地難受,婉兒趴在門板上,有氣無力地干咽著口水。

「婉兒姐姐,婉兒姐姐」,忽然隔著門板外,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她湊近門縫往外看,竟是那天在廚房里偷吃的兩個小太監。這兩個小太監是一對親兄弟,入宮後被管事的公公改名為小福貴、小招財。

「我們知道姐姐被關在這里,所以帶了點吃的來」,說著,他們從門檻間塞進兩個小餑餑,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張嬤嬤杰作。

「謝謝你們啊」,她顧不上多說,捧著小餑餑狼吞虎咽起來。

兩個小餑餑才剛進肚,又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小福貴和小招財見狀立刻溜走了。婉兒坐回到草垛上,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希望能打動太子那少得可憐的善心。

門被打開了,走進來幾個老嬤嬤,不由分說,架起了婉兒就往外面走,直接拖進了惇本殿內。正堂里擠滿了人,太子妃瓜爾佳氏高坐在主位上,下手陪坐著兩位側妃李佳氏和林佳氏。三四個滿臉凶相的歐巴桑橫眉豎眼地站在一旁,死死地盯著她,仿佛婉兒欠了她們棺材本沒有還似的。

台幕拉開,戲碼上演。

太子妃身邊的一個老嬤嬤首先開腔,指著婉兒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蹄子,三更半夜跟哪個野男人私會去啦?」

「啊?」,婉兒無辜地看著她,好大的一個屎盆子扣在腦袋上呀。

「別以為仗著太子爺的寵愛,就可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另一個老嬤嬤生怕被人搶去了風光,搶著插進嘴,還不忘擺出一番咄咄逼人的架勢,一只手準而狠地掐在婉兒的耳朵上。

「啊——疼死了」,婉兒裂著嘴,順著她手的方向,微微立直了身子,眼角擠著淚花,輕哼了一聲,「我哪里來的尾巴呀?」

「你沒有尾巴怎麼當狐狸精呢,才來一天就把我們太子爺迷住了,瞧你這張狐媚子臉,看了就讓人惡心」,她手上變幻著位置,又一把掐在了婉兒的腮頰上。

「啊——」,婉兒疼得大呼小叫,拼命去掰扯她的手,慘烈的聲音回蕩在毓慶宮里。

「陳嬤嬤,教訓一下就好了,別太過了」,太子妃見她鬼哭狼嚎,實在看不下去了。

「姐姐,你的心就是太善良了,今天不好好教訓這個丫頭,殺殺她的氣焰,將來說不定她能騎到咱們頭上去呢」,李佳氏唯恐她死得不夠慘,火上澆油道。

「可不是嘛,以前太子被她迷惑著,咱們也不好說什麼,如今她竟然囂張得連太子都敢得罪,氣得爺今日的午膳都沒有盡。為了太子,姐姐也決不能輕饒了她」,林佳氏在一旁幫著煽風點火。

冷風從婉兒的背脊竄起,她極力保持著冷靜,必須要采取行動,否則,她豈不是要被這群女人玩死了,她靈機一動,掙月兌開陳嬤嬤的毒手,撲向了太子妃。她看得出,這太子妃是個心軟的女人,連忙抱住了她的大腿,哭求著,「娘娘,我冤枉啊,我……」

話沒說完,兩個老嬤嬤一把又將她狠狠地拖了回去。

剛才那一抱或是太過用力,太子妃被嚇得臉色煞白,拍著胸口,驚慌地喊著,「拉住了她,別讓她過來。給我……給我……打。」

這下可慘啦!婉兒欲哭無淚地看著太子妃,滿屋子的女人就等著太子妃這一句話,爭先恐後地抓起雞毛撢子,幸災樂禍地朝著婉兒撲了過來。上下左右,雞毛漫天飛,不大的惇本殿仿佛大雪紛飛。婉兒蜷縮在地上,拼命地護住腦袋,除了臉,她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被這群女人連番痛打了一陣,她哼哼唧唧地再也喊不出聲了,徹底放棄了最後的掙扎,耳朵里一片盲音,眼前的一切似乎都緩慢了下去,一股殷紅從額頭滑過眼皮,將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血紅色。

「你們在干什麼?」忽然,有人憤怒地大喊著,所有的雞毛撢子都停住了。婉兒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抬起眼皮,看到門口仿佛站著一個神,被刺眼的陽光簇擁著,恍如頭上罩著一道金色的光環。

真的是神嗎?不管他是誰,總算有人來救她了,她無力地閉上眼楮,安心地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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