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語,只是臉色難看地喘著粗氣。
「太子爺,四阿哥的右腳摔斷了」,一個奴才緊張地向胤礽請示著,「如果不及時救助,恐怕……」
婉兒一听他話里的意思,焦急地看著四阿哥,剛才竟沒有注意到,他的傷勢好像又嚴重了,趕緊拉著胤礽的袖口說,「太子,咱們快回去吧。「
胤礽一把將她抱上了馬背,自己也跳了上來,沒有再和四阿哥說一句話,揚起馬鞭,沖出了人群。
她忐忑地縮在他的懷里,不敢說話,他身上那股無形的陰冷完全將她包裹在了其中。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此刻心中的憤怒,漫漫的長夜,只有她和四阿哥兩個人獨處,這是他最忌諱的地方。和十二阿哥的誤會,就足已將他若怒,甚至他還曾動過殺她的念頭,這一次,不知道他又會怎樣地發作呢?她不敢想象。
一路上,只有鏗鏘有力的馬蹄聲在耳邊徘徊,她想要從胤礽的氣息中判斷他此刻的心情,然而空氣中靜得有些讓她心慌,反而襯托著馬蹄聲像急促的鼓點一樣敲打著,弄得她心神不定。她只能默默地忍受著,在無聲之中苦苦地煎熬著自己。
胤礽的馬飛快地奔馳著,像箭一樣穿過樹林,不一會,京城的門樓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但他還是急甩馬鞭,一刻不肯放慢速度。行進在熙攘的街道上,路人驚恐的表情在她眼前快速的閃過,耳邊時不時傳來婦女孩子的尖叫聲。她緊緊地抓住馬鞍,不敢去看四周,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在胤礽的馬下遭殃呢!但她連句求情的話也沒有,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回到毓慶宮里,她跟在胤礽的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躲避著從周圍射過來的詫異的目光,徑直走進了後院里。
剛推門走進屋,胤礽驀然一轉身,嚇得她向後退了兩步,心里早就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硬著頭皮跪在地上,先開口道,「請太子爺責罰。」
「我為什麼要責罰你?」胤礽冷冷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在外面受了驚,我應該好好為你壓驚才對呀!」
听到胤礽拐彎抹角地譏諷,她反而心里隱隱的疼,直截了當地回道,「徹夜不歸,理當受罰。」
「哼」,胤礽斜睨著,走到她跟前,「我一直奇怪,前段時間,四弟為什麼到我這毓慶宮來得特別勤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她一听,腦子「嗡嗡」做響,他又在胡亂猜疑她了,有些厭煩地不願去解釋,只怕是越解釋越糊涂吧,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和他什麼也沒做。」
「是嗎?」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那只有驗過才會知道了」,猛地攔腰將她抱在了懷里。
她驚慌地看著他,「你要干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轉身朝床邊走過去,「我今天就要得到你,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被別人搶走了。」
「不,不」,她極力掙扎著,腦子里飛速尋找著拒絕的理由,「我身上都是泥,太髒了,等我沐浴後,再…再…」
胤礽果然停了下來,輕輕將她放到床邊,拉起她的手,「婉兒,這一次,你再也不能逃了。」
「你知道嗎?當小路子跑來告訴我,你不見了的時候,我幾乎要發瘋了。」
「我在雨里找了你整整一夜,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會失去你。我對自己說,如果老天讓我能夠找到你,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我要永遠守在你身邊,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答應我,婉兒,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做我的女人,讓我愛你,疼你,做你唯一的男人。我不允許任何人來搶走你,你只屬于我。」
她撫摩著他的臉,遲遲不肯放下,她喜歡他的霸道,喜歡他的佔有,喜歡他的自私,這才是真正的胤礽,他的一舉一動,一喜一悲,只為她一人而牽動,她點了點頭,終于放下了最後的不安。一個心中寫滿了「婉兒」兩字的男人,怎麼會不值得她去愛呢!為此,她願意放棄自我,管他什麼汪公公,或是毒發身亡,只要能夠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她就不會後悔來此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