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258回 煽風點火(2)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經過一場大雪,御花園里的幾株紅梅開得更加艷麗,遠遠望過去,點點的嫣紅宛如綴在白絹布上的胭脂墨,既不媚俗,也不張揚,反而透著一種孤芳自賞的傲骨。

就如同此刻站在樹下賞梅的女子,清透的眉宇間蘊含著天生的高貴與倔強,她雙手攏在純白的狐皮護手中,偏頭望著枝頭上一朵紅梅。她看了許久,幾近忘我,直至身旁隨行的宮女小聲喚回了她越飄越遠的神思,「福晉,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府吧。」

「嗯」,她點了點頭,由宮女攙扶著向御花園的宮門走去。然而才走了幾步,忽然听到假山後面隱隱地有人在說話。

「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了。好羨慕梅嫣可以飛上枝頭成鳳凰啊,听說,八阿哥為人賢明,脾氣秉性那是出了名的好,能嫁給這樣的人物,即便只是個妾,也必定比做宮女幸福百倍呢。」

「听姐姐這麼一說,我也羨慕她了。能攤上一個像惠妃一樣的好主子,連奴才的終生主子都操心惦記著。」

「怎麼?你也看上八阿哥啦?不如也去求求惠妃娘娘,把你指給八阿哥吧。」

「姐姐,你又取笑我……」

假山後面,傳來一陣竊竊地打鬧聲。

「福晉」,宮女瞧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很難看,不禁心里慌了神,朝假山後面喊了一聲,「是誰躲在哪里?八福晉在此,還不快滾出來。」

假山後的兩個人听是八福晉,嚇得魂沒了一半,戰戰兢兢地走出來,忙跪在了八福晉腳前,一個勁地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們剛剛說的梅嫣是什麼人?」八福晉冷冷地哼了一聲。

「是……是……」,其中一個磕磕絆絆地回道,「是延禧宮內的管事宮女。」

「延禧宮」,八福晉冷笑道,「怪不得給額娘請安時,她會欲言又止呢。連這種事情都要瞞著我。」

「主子,怕是這兩個奴才胡亂嚼舌根。」

「是不是胡說,問過就知道了」,八福晉把頭一甩,轉身就朝延禧宮而去。「哪個是梅嫣」,剛進了宮門口,她就對著正走過的小箏不客氣地喊道。

小箏見她臉色不善的樣子,嚇得有些心虛,支支吾吾一時答不上話。八福晉沒耐煩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問道,「快說,哪個是梅嫣?做得出,還怕躲嗎?」

小箏被她的氣勢嚇得更是不敢抬頭,諾諾道,「梅嫣姐姐前個受了風寒,現在臥病不起呢。」

聞言,八福晉仍是不依不饒,抓著小箏的胳膊就讓她指路,帶自己去梅嫣的房間。小箏畢竟年歲小,嚇得哭哭啼啼,不情願地領著她去了。

剛推開房門,小箏本打算大喊一聲讓梅嫣有個心理準備,沒成想,身後的八福晉一把將她撇到旁邊,徑直走了進去。

梅嫣臉色憔悴地躺在踏上,昏昏迷迷中也能感覺到有股猛烈的氣勢襲來,勉強支撐著坐起身,抬眼一瞧竟是八福晉,一顆心如跌進了谷底。八福晉的潑辣霸道,那是出個名的,今日落到她的手里,自己定是凶多吉少了。

八福晉站在榻邊,目不轉楮地瞪著她,許久一句話也不說。梅嫣見她如此,大氣也不敢喘,拽開被子撲通從榻上摔了下去,狼狽地跪在她腳下。

沉寂了片刻,突然一聲響亮的耳光,八福晉狠狠地掄了過去,「一個下賤奴才,也配伺候八爺。」

「這個奴才伺候得起本宮,為何就伺候不起你八爺呢」,惠妃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口,雖是嘴角含笑,卻明顯帶著一抹不屑,「八福晉這醋吃得太沒道理了。」

八福晉听得明白,這話她若是接下來,就是變著法子在罵惠妃,她就得落下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微一躊躇,惠妃又接著道,「八福晉嫁進貝勒府也有些日子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良妃妹妹雖是什麼話也沒說,可我畢竟也撫養過胤這孩子,眼瞅著老九、老十的孩子都有好幾個。我這做母妃的,怎麼能眼睜睜地瞧著兒子膝下荒涼呢。」

漢人們常說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她也常听,只是如今真得落在自己的頭上,不由心中更是抑郁,目中含淚地望著惠妃,道,「就算要指婚,也該指個出身門第匹配的。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惠妃拿起帕子,掩嘴低笑道,「你好歹也是個福晉,就不能容量大些嗎?三妻四妾對于這些個阿哥來說,也是平常。幸虧胤不是皇帝,若是真坐上龍椅,後宮三千,就你這氣量,怎麼受得了。」

憑什麼她的丈夫就做不了皇帝?八福晉不便對惠妃發作,只得臉色不豫地低頭看向梅嫣,,反手又給了她一個巴掌,趾高氣揚道,「我們八爺是何等的身份,就算要納個小妾,也得是出身名門、身家清白的女子。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高攀。」說著,橫眉一瞪,嚇得梅嫣捂著火辣辣的腮頰癱坐在地上。

「郭絡羅淑慎」,惠妃見她如此霸道,不禁氣得大叫了一聲,「把梅嫣指給胤,是本宮的主意,難道你敢不服?」

「我當然不服」,八福晉回頭,不敬道,「既然娘娘這麼喜歡梅嫣,干嘛不把她指給大阿哥。就算要為八爺指婚,也該由良妃娘娘做主。八爺的親額娘都沒說什麼,就不需惠妃用心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竟被人如此頂撞,惠妃也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怒聲道,「你是在說本宮多管閑事嗎?」

「淑慎確實不明惠妃娘娘的目的為何?」八福晉冷冷一笑,全然不把惠妃的身份放在眼里,「八爺一心撲在國事上,事事都親力親為,溫香軟玉自古都是侵蝕男子斗志的毒藥。惠妃娘娘把這個小蹄子硬塞進我們府里,真是只是為了一句‘膝下荒涼’嗎?」

「混賬」,惠妃再也听不下去,想也沒想,抬起胳膊就扇了過去。

八福晉驚愕地捂著自己的臉,沒想到她竟然敢動自己,又氣又哭地喊道,「從小到大,我瑪法都不曾打過我,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過之後,惠妃才覺得後悔,雖說安親王已薨逝多年,但其旁支勢力仍在,萬一得罪了,恐怕日後在朝廷上會為大阿哥惹來大麻煩。正要開口說些軟話,沒想八福晉狠狠地撲了過來,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打我」,八福晉用力地抓著她的頭發,扯得惠妃的頭皮鑽心地疼,她只得還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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