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177回 信任危機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回到房中後,軒兒頹然地坐在炕沿邊,一直回想著剛才康熙對她所說的話,猶豫著是不是該把這件時情告訴胤。

突然,有人輕輕地叩響了房門,軒兒奇怪地從窗邊探出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宮女,只是以這般年紀還留在宮里為奴,恐怕性格一定是極度的變態了。她快速翻身下地,沖到門口,慢慢地拉開了房門。

見門開了,那老宮女對她微微一笑,臉上的褶子到像是旱地里的溝壑一層疊加著一層,「軒兒姑娘,老奴有禮了。」說著,她便要俯身行禮。軒兒連忙一把拉著住,急道,「嬤嬤可別這樣,軒兒不敢當。敢問嬤嬤,這是……」

「老奴是敬事房的蓮嬤嬤,專門替外出過的宮女檢查身體的,宮外面畢竟人多,難免會帶著不干淨的東西進來,為了主子們的安全,尤其是萬歲爺的龍體,咱們總是要查一查的。」

這話雖是說得在理,可是听到那「不干淨」三個字,軒兒心里不禁有些不大舒服,總覺得這蓮嬤嬤好像在暗示自己是個不檢點的女人似的。索性,她臉連上的笑模樣也收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將蓮嬤嬤迎進了屋里面。

說起這檢查的方式,卻更是讓人又羞又氣,不僅僅要月兌光衣服,更要橫展雙腿,將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徹底露在外面。軒兒自是極不情願,不忿地拒絕著。可是,蓮嬤嬤手上的力道哪是她能抗拒的。蓮嬤嬤只需要將手放到她兩側的大腿上,用力向外一扒,軒兒就只有苦苦叫疼的分了。

「你們這是什麼破檢查方式啊?」軒兒的頭上冷汗涔涔直流,也顧不得羞愧,痛得連連大叫。

「其他的地方馬馬虎虎也就算了,但唯獨這里……」,蓮嬤嬤低著頭,瞧得格外地認真,「若是做了什麼苟且之事,絕逃不過我蓮嬤嬤的金楮火眼。」

「苟且?什麼苟且?」軒兒吃力地扭動著身體,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她的臉,「我終于明白你什麼意思了。到底是誰讓你來的?皇上嗎?」

蓮嬤嬤冷笑著,拍了一下軒兒的肚皮,「把衣服穿上吧,算你還老實。」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這回,換做軒兒不依不饒了,她緊緊地勒住蓮嬤嬤的手腕,死死地不肯松開,「說,是誰讓你來的?」

「喲,是不是皇上又怎麼樣呢?難不成你還以為皇上將來會寵幸你嗎?」

話是沒有直接挑明,但她已經暗認了軒兒的疑問。果然,是皇上。軒兒急忙穿上衣服,只覺得頭暈目眩。正如胤礽所說,康熙也開始對她起疑心了。或許,他也是從來沒有相信過她。看來,康熙已經在懷疑她和胤礽在德州發生的事情了。

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打消康熙的猜疑呢?否則,胤礽還沒有回到京城,他在自己皇阿瑪的心里,就一點可信之處也談不上了。

送走了蓮嬤嬤之後,她獨自待在房中,很久很久,甚至連天什麼時候黑了都沒有察覺,只是一心地想著,這道檻她該怎麼邁過去。

夜里,值班的太監喚她去為皇上守夜。軒兒竟是一愣,這才回來第一天,就讓她去當班,難道蓮嬤嬤已將檢查的結果告訴了康熙嗎?若是如此,她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匆匆地換上一件最艷麗的旗裝,水紅色妖嬈的顏色,灑上暗金的彩粉,淡黃的燭光一照,盡顯嫵媚風騷之美。

這樣一身妝扮,站在康熙的面前,不知他還是一種怎樣的表情?軒兒卻是期待得很,迫不及待地走向康熙了的寢室。此刻,他正躺在暖閣的軟炕上閱覽奏折,軒兒並不急于引起他的注意,點著腳尖,輕聲走到他面前,一直靜靜地看著他,默然不語。

而康熙也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折子里的內容,偶爾兩道濃密的眉毛會微微聚攏在一起,不悅地哼了一聲。只是心煩的內容看多了,他也就麻木地沒有了任何反應,再大的國事在他眼中也無非是滄海一粟而已。直到他不經意地向前瞟了一眼,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連手中的折子也掉了下去。

「胡鬧,你這是穿得什麼呀?」康熙翻身坐了起來,怒不可及地瞪著軒兒,真是恨不得親自將那身衣服撕下來。

可軒兒卻是不以為然,平靜地彎腰行禮過後,不緊不慢地說,「奴婢只是尊皇上的旨意而已,請皇上恕奴婢無知,不明白究竟胡鬧在哪里?」

「朕什麼時候給你下過這道旨意?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配穿這種衣服。」

軒兒故作天真地掘著嘴,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皇上剛剛派人來檢查奴婢是否失貞一事,既然您有此懷疑,言下之意就是認為奴婢是個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下賤女人。皇上都這樣想了,奴婢自然也要做到名副其實,才不愧皇上的恩典呢。」

「你……」,康熙被軒兒一席話氣得竟然語塞,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女人,膽大包天也就算了,竟然口無遮攔,真應了她自己說的不知羞恥了。

「這麼說,你是在怪朕了?」康熙無奈地說道。

「奴婢不敢。」

「嘴上說不敢,心里可是怪得很呢!」

「奴婢真地沒有怪皇上,無論是嘴上還是心里,都是一樣地敬重皇上。」

「是嗎?」康熙依在靠背上,一條腿半屈著,在炕沿邊留出了一小段空隙,「坐到炕上來,朕到是想听一听,你是怎麼敬重朕的。」

「是」,軒兒恭敬地湊了過去,小心地貼著最邊的地方坐下,「皇上前半生的豐功偉績,眾人皆知,奴婢不想再重復,那只會顯得奴婢虛偽做作。況且那些國家大是大非,也不是奴婢這種人能夠點評的。奴婢只是覺得,您貴為皇帝,單是勤讀好學這一點,就讓奴婢佩服不已。奴婢願意終生效忠于皇上,可是,皇上卻一再懷疑奴婢的忠心,這讓奴婢更加痛恨自己,一定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夠好,所以才不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奴婢真地很愚鈍,不知該如何做才對。」

「你會這麼說,可見你一點也不愚鈍」,軒兒的話雖說得漂亮,但皇帝的耳朵也不是容易鑽進去的。他側躺著身子,臉上掛著古怪的表情,讓人看不懂,剛才這一番自白,究竟有沒有听進他的心里面。他只是一直目不轉楮地看著軒兒,臉上的笑容在逐漸地加劇。

「想要得到朕的信任,那很簡單,以後別再穿得這麼鮮艷了,像個女鬼似的,很難看。」

「撲哧」,軒兒笑出了聲,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會信任自己,但眼前這道檻總算是平安度過了吧,胤礽也可以平安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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