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292回 秘密武器(1)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這一夜睡得極不踏實,軒兒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越發地覺得頭脹得厲害,索性起身披了一件青綢的小衫,推門走了出去。她只想到外面喘口氣,在屋里莫名地感到胸口憋悶難受。

外面月色當空,點點的星光墜下來,落在寂靜空曠的乾清宮廣場上。即使她腳步踩得再輕,空幽的周遭還是有石磚漫地被踏響的聲音傳起。漫無目的地走了幾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場中央,環顧四周,所有的宮門都緊閉著,有暗啞的燭光從宮門旁耳房的直欞窗透出來,當值的侍衛打盹的影子便清晰地烙在了窗紙上。

見及此,軒兒不禁莞爾一笑。夜風習習,她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小衫,是錯覺嗎?她感到身後仿佛有什麼人在輕踫她的肩膀。是風吧?紫禁城夜里的風總是如此詭異,才會讓膽小的人誤以為那是鬼魅作祟。軒兒收回心神,轉身準備回屋休息,然而,剛一回頭,視線就迎上了他的眼楮。

那深邃得仿佛見不到底的眼楮,炯炯地瞪著她。軒兒愕然地向後退了一步,沒想到,他卻突然出手死命地扼住了她的脖子,聲音低沉沙啞地吼著,「沒有人可以背棄我?沒有人可以離我而去?」

「胤……」,她痛苦地掙扎著,想要掰開他的手,卻根本敵不過他的力道,「我……沒有……」喉間的氣息在一點點地消失,她僵硬地垂下胳膊,無力再去撫上他的臉,「胤……」,終究還是沒能喚出他的名字,她放棄地閉上了眼楮。

「姐姐,姐姐,快醒醒,醒醒呀」,秋蟬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身體,軒兒緊皺著眉結,慢慢睜開眼楮,茫然地看著秋蟬,「我怎麼了?」

「姐姐剛才被惡夢魘住了,一直在說胡話呢」,秋蟬掏出帕子,細細地擦著她額頭上的冷汗,「那夢一定很可怕吧?姐姐一直在叫什麼‘我沒有啊’‘你原諒我’之類的話,我怎麼使勁搖晃姐姐,你都不醒,可把我嚇壞了呢,姐姐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惡夢啊?」

軒兒愣愣地看著她,下意識地模著自己的脖子,是夢嗎?怎麼會如此的真實?她此刻仍能感到脖子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原來她心里還是害怕胤禛會記恨她的,所以日有所慮,夜里就會做這樣的夢。

她起身坐了起來,秋蟬機靈地端了一杯茶給她壓驚,卻仍是不依不饒地追問,「究竟是什麼樣的夢啊?」

軒兒潤了潤嗓子,對她笑了笑,「你這傻丫頭,既然是夢,人醒了,就自然也忘了,你又何必這麼較真?」

「人家擔心姐姐嘛」,秋蟬撅起了小嘴。

軒兒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知道你關心姐姐,我心領啦。我現在沒事兒了,你快去睡吧,明兒是你當早差,可別起晚了誤了正事。」

「哦」,秋蟬乖乖地應了聲,轉身鑽回了自己的床上。

經過這麼一場惡夢,軒兒再也沒有了睡意,穿上花盆底,將已經空了的茶碗重新放回桌上的茶盤里,回身坐到書案前,挑起燭台上的燈芯,暖暖的光立刻就蒙上了她的臉。

她靠在椅背上,目光瞟向了窗外。康熙的那道聖旨已經送到他那里好幾天了,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反應。按照常理,若是將其他的女人送進自己心上人的懷中,那麼,這個女人不是大度得過了分,就是已對這個男人徹底絕了情。但她卻不屬于這個常理,她的苦心又有誰會明白呢?她本就是不同這個年代的異類,知道的太多,反而成為了她有苦難言的根源。

「胤禛」,情不自禁地,這個名字就偷偷從她的唇間溜了出來,生怕被秋蟬听到,她忙用手掩住嘴。低下頭,目光就瞥見了案角一疊書籍底下壓著的小冊子。

這幾日她心情郁悶,都沒顧上翻開這本定嬪送給她的手札。抬頭看向秋蟬,見她正睡得深沉,便放心地把小冊子抽了出來。

一頁頁的翻開,軒兒臉上的驚訝之色越發的重了,這冊子竟然是當年最受寵的敬妃記錄康熙起居飲食等各種習慣嗜好的隨記。定嬪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她呢?孰可知,這是後宮爭斗最厲害的武器,誰攻下了皇帝的心,就佔盡了先機。這麼多年來,定嬪手里一直握著這個,為什麼卻始終沒有得到皇帝的寵愛呢?

軒兒百思不得其解,隨手翻開一頁正巧記錄著一種女乃皮果卷點心的做法。軒兒不禁生起一種想要印證這手札真偽的念頭,仔細地背記了一邊做法的內容,小心地把冊子又藏了起來,出門直奔了御膳房。

按照手札的記錄,軒兒忙活了整個早上,她本來就不擅長做飯,更何況是最講究廚藝的糕點,御膳房的人進來見她弄得一臉一身的面粉,忍不住捂嘴偷笑。眾人皆知皇帝寵愛這個宮女,殷勤地上來幫忙,總算是在早朝結束前完了工。

軒兒急忙奔回自個屋重新收拾了一下,待到早朝散了,她便捧著食盒去了康熙帝用早膳的暖閣。

皇帝的飲食向來清淡,而且他吃得很少,一餐也只吃一種,食不兼味,所以一張四方小炕桌足夠。他時常是坐在暖炕上,邊吃著早餐,便翻開奏折,時刻不松懈。軒兒進去時,康熙已經吃得七七八八,今日他只是吃了些粥羹,等見到她呈上的一疊小點心,不禁笑道,「這是什麼?」

「奴才汗顏,本想著能為皇上親手做些吃食,只是奴才的手藝真是太差勁了,由御膳房的人幫著,也只是做得馬馬虎虎,還望皇上不要嫌棄」,軒兒有些不好意思,她這種手藝確實拿不出手。

康熙抿嘴笑著,拿起一塊放入嘴里,才一嚼,忽然驚了一下,又仔細品著,越發覺得這滋味似曾相識,微詫道,「這是你親手做的?」

軒兒點了點頭,用眼角余光注意著康熙的表情,果然,這糕點似是觸動了他心底的某種情緒,康熙慢慢地嚼著,不禁閉上了眼角,喃喃地月兌口,「真是懷念啊,許久沒有嘗到這味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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