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男子將蘭 扔在了一個鋪滿百合花的房間里,然後他們鎖上門窗,把蘭 關得嚴嚴實實;一般姑娘從外面進來後會有那麼一段不適宜的時間,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上面交代下來了,對付這種樣貌姣好,細皮女敕肉型的女孩子,他們不能動粗,免得打壞了招牌,與此一來,他們只好先另謀他策。
蘭 趴在地上,揉了揉紅腫的手腕,再抬起頭環顧四周,聞到這里香氣襲人,料想應該是女孩子的房間;然而房間到處都掛滿**,就是蘭 這個現代人都不禁臉紅羞澀起來。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去內室,希望能緩解這種尷尬,一想起連府和之前的經歷,她徒然感到悲傷,止不住的淚水溢滿她的眼眶,在里面打著轉,豆大一粒地滑下來。
突然之間,她好想一個人,雖然他總是陰陽怪氣,雖然他總是惡聲惡氣,雖然他總是威脅自己…可是他總是會保護著自己,他總是讓自己那麼安心,在他身邊,她真的好放心,就算亡命天涯,她也…
可是,面具男現在在哪里?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這個地方,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與他聯系上啊
莫蕭然和駱榮軒走了不少路,沿路詢問下來,一點收獲也沒有;他們走進一間酒樓,只好暫時停止腳步,歇息一會兒。
駱榮軒大口大口地喝水,感嘆道︰「我真是有點擔心少夫人的安危。」
莫蕭然搖著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地應聲︰「我也是。不知道少夫人究竟…」
「不管怎麼說,我們決不能放棄。」
「那是當然。」莫蕭然猶豫著說︰「我還要從少夫人身上弄清楚身份的真相。」
「什麼身份?」駱榮軒隨口又問。
莫蕭然淡笑一聲,說道︰「此事乃在下的私事,暫且不便細說,以後有機會再解釋給你听。」
「也罷,如今我心系的唯有少夫人的安危,其他的事情不提就不提。」駱榮軒是個豪邁之人,既然朋友有口難言,也不必追問下去。
「多謝。」莫蕭然莞爾一笑,很感激朋友的大度。
與此同時,坐在身側的駱榮軒突然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什麼,當即他拿起身邊的劍,聞風追了出去;莫蕭然隨即放下銀兩,然後尾隨跟上。他們來到對面的藥鋪,剛才那人已經不見蹤影。莫蕭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于是抓住駱榮軒問道︰「你看到什麼?少夫人嗎?」。
「跟我來。」駱榮軒犀利的目光掃視一眼四下的人群,然後他回首對莫蕭然命令一聲,便潛入人群之中,莫蕭然只得揣著疑慮跟上他;兩人一前一後,不多久便拐進一條巷子中,只听駱榮軒頓住腳步,拔劍喝道︰「前方已無路,還不現身?」
莫蕭然也饒有興致地盯著前面的死角,卻見一人扶著牆壁,搖搖晃晃地從死角中走出來,莫蕭然一見此人,當下大驚失色。
駱榮軒早已經拔劍撲上去,作勢要殺了她。
「駱鋪頭,你要干什麼?」莫蕭然被駱榮軒的舉動嚇壞了,他擔心朋友會傷害她。
「干什麼?」駱榮軒冷笑說道︰「此人正是江湖上惡貫滿盈的殺手,我自然要將她拿下。」
莫蕭然看著女子面色蒼白,再順勢看到她捂著自己的前胸,想必身受重傷,已經毫無反抗能力。
「她受了重傷。」莫蕭然奔過去,推開了駱榮軒的劍;正當女子倚靠著牆壁要墜落的時候,他牢牢地接住了她,關切地蹙著眉,問道︰「你是不是胸口那里受了傷?」
駱榮軒一愣,連忙問道︰「什麼人還能傷了她?」
莫蕭然不顧一切,打橫將她抱起,厲聲吩咐︰「快去請大夫。」
莫蕭然準備伸手解開女子的衣物,猛然間,女子驚醒過來,擋住了前胸,怒瞪著莫蕭然啐道︰「你要干什麼?」
「駱兄去請大夫,可是一直沒有趕來,所以我想先幫你看看傷勢。」莫蕭然和煦地笑道。
「不必了。」女子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被莫蕭然按下,勸道︰「你如今已經是毫無能力自救了,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況且我是真的不想傷害你。」
女子因為傷患處又在流血,所以氣喘呼呼,看起來十分疲憊;莫蕭然也不敢怠慢,趕緊點了她的穴道,驚呼︰「看來,你真的傷得嚴重,能撐著活下來已是不易啊。」
莫蕭然扶著女子躺下,將她的衣物穿好,安撫著說︰「你放心,我不會看你的傷口處,你暫時先躺著休息,等大夫來了再給你醫治。你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如今切忌不要激動,免得疼痛不已。」
女子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算是告訴他,她已經相信他的話,暫時不會掙扎。
莫蕭然守在床邊,用毛巾擦拭她的額頭,這種細微的動作又驚醒了女子,她睜開眼與莫蕭然對視,就這樣,兩人始終一動不動地保持平視,直到門口響起了駱榮軒的聲音。
「大夫,請進。」駱榮軒領著老大夫走進來,莫蕭然只好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站起來讓出位置給大夫看傷勢。
「咯吱——」大夫打開門走了出來,莫蕭然撲上去就問︰「大夫,她的傷勢如何?」
「還好她的心髒長偏了一點點,否則早已經命喪黃泉啦。」大夫感嘆地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她的體力明顯不支,現下吃了我開的方子,要好好調理。」
「多謝大夫。」莫蕭然恭敬地說道,然後將大夫送了出去。駱榮軒站起來走近了莫蕭然,揶揄道︰「我怎麼覺得,你似乎熱心過了頭了?」
「哼,難道你希望自己押回去的是一具死尸?」莫蕭然笑著反問。
駱榮軒皺了皺眉頭,說道︰「也對,押回去一具死尸根本沒用,那好,我們必須得好好照顧她,你也有責任幫助我看著她,等到她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得將她收押起來,並且即可押回京城。」
「難道你不找少夫人了嗎?」。
「少夫人自然由你來找,抓住這個殺手也是重要的事情。」駱榮軒有意無意地笑道︰「到時候你可別跟我憐香惜玉,否則朋友都沒得做。」
莫蕭然搖了搖頭,嗤笑說道︰「你這個人,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對她,我自然不必憐香惜玉,要知道她的雙手沾滿的鮮血比我的還多,她哪是玉?簡直就是刺,我可不想自尋死路。」駱榮軒悶哼一聲,啐道。
莫蕭然笑了笑,忽然又沉靜下來,駱榮軒知道他這是在想事情,于是走過去又問︰「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莫蕭然思索著說︰「我在想,我們一直擔心少夫人被人追殺,可是那天在連府的殺手就是她,如果她受了重傷就應該沒有能力殺了少夫人,如此說來,少夫人至今應該是安全的。」
駱榮軒想了想,說︰「難道就沒有可能是她先殺了少夫人,然後受了傷?」
「她身邊沒有少夫人的頭顱,應該就沒有殺了少夫人。」莫蕭然說道︰「他們這些殺手,回去復命的唯一證明就是手持目標人物的頭顱。」
駱榮軒頓了頓,又說︰「照你這麼說,她還沒有得手,那麼少夫人就是安全的,可是少夫人又是被誰擄走的?此人會不會也是派來的殺手?」
「不會。」莫蕭然分析道︰「按照規矩,只有等第一次接受任務的殺手死于非命,才會派去第二個殺手接任他的使命,否則就是破了規矩,這不可能。」
「恩。」駱榮軒沉吟片刻,後又說道︰「看來,少夫人是被救走的,並不是擄走。這下我們也放心一些了。」
「不知道少夫人現在有沒有被人送去連府。」莫蕭然遲疑著說︰「我看我們還是先返回連府吧。」
「好。」駱榮軒應聲道︰「這樣吧,我們再過一個村就到了荊州,暫時先將她交給荊州官府的人,然後再啟程。」
「什麼?」莫蕭然蹙眉說道︰「你要將她交給官府的人?她傷勢那麼嚴重,交給官府的人豈不是等同讓她受死?」
「你這是什麼話。」駱榮軒不滿地說︰「我們官府的人難道就不會照顧她?再說了,你不是想把她也送去連府吧,哼,你要對老夫人獻殷勤也不是這一招啊,這個人對我也蠻重要的,我從京城追到這里,自然不能放手給了你去邀功。」
「你說什麼話呢,我是那樣的人嗎?」。莫蕭然氣不打一處來,抿嘴笑道︰「好啦,好啦,等到了荊州再說吧,況且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她的傷勢究竟如何,如果還是很嚴重,我可絕不會將她交給官府的人。」
「你…你這是看不起人…」
「算是我看不起你們這些官府的人吧。」莫蕭然不以為然地說道︰「當然,除了你。」
「哼,我才不要你看得起,我可受不起。」駱榮軒一跺腳,氣沖沖地跑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