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在自己房里梳妝打扮,泰然自若;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那人沖進來擰起小喬就朝著她掌摑一個巴掌。
「你這個小賤人,我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是為了幫我,你就是為了自己。」綺甄怒不可遏地辱罵。
小喬撫模著自己殷紅的臉頰,推開了綺甄的手,輕蔑地冷笑︰「我就是為了自己,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哼,我告訴你,說到底,我還是連府的二夫人。」綺甄怒罵道︰「不管怎麼說,隨時都能辦了你。」
「是嗎?」。小喬不屑地說︰「我看你失敗就失敗在不懂眼色,難道你沒有看出來昨晚上少爺對我就已經于心不忍了嗎?其實,我倒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因為事情鬧大之後,我才可以名正言順,而你…一個不會生蛋的母雞有什麼資格還留在連府?」
「你…」綺甄轉過身還想再打一巴掌,卻被小喬拉住了,說︰「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有機會打我嗎?我告訴你,這一巴掌,你給我好好地記著,到時我找你討債的時候,你也清清楚楚。」
「哼,你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也休想爬上枝頭。」綺甄咬牙切齒地詛咒。
「至少我是一個比你有機會的丫頭。」小喬瞪視著身前的女人。
綺甄目不轉楮地盯著小喬得意洋洋的神態,心里的郁結更是越來越深,她無可奈何地甩袖而去;剛走出去不到幾步,就踉蹌地搖晃起來,慧青趕緊走過去攙扶著她,著急地問︰「二夫人,您沒事吧?」
「你給我滾開。」綺甄憤懣地推開慧青,怒氣騰騰地罵道︰「你這個臭丫頭,你看你招來什麼人,你說,你是不是跟他們一伙兒的?」
「二夫人饒命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們…奴婢真的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慧青嚇得臉色慘白,跪著哀求道。
「我恨不得現在就打死你。」說著,綺甄抬起腳就踢上身,痛得慧青趴在地上哭聲連連;由于身體不適,綺甄也只好踢了三兩下就完事。她扶著牆壁,仍然不解氣地怒罵︰「今天晚上,你休想吃飯。」
跟著二夫人走了兩步,綺甄又頓了頓,沖著身後面的慧青低啐︰「別跟著我,我現在看到你也心煩。」
「是,二夫人。」慧青委委屈屈地低著頭,杵在原地進退兩難。
好不容易等綺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才邁步準備回寒梅園。
「慧青姐姐請留步。」突然,她身後又響起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慧青定了定神,扭頭一看是小喬,不由得怨氣沖上來,沒了好臉色。
小喬當然看得出慧青的臉色變化,但是她並不記恨在心,反而溫和地笑問︰「慧青姐姐,剛才看到你被二夫人打罵,小喬也感到過意不出,不知道現在還痛不痛?」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慧青白了一眼小喬,打算抽身離去。而小喬不依不饒地跟上她,又說︰「慧青姐姐,你誤會我了。」
「我誤會你?」慧青別過臉瞪著小喬,質問道︰「我問你,是不是打從一開始,你就安了心眼要騙我,陷害我了?」
小喬眼珠一轉,憂愁地嘆息︰「其實大仙是真的,而小喬也確確實實由她派來幫助二夫人的,只不過到了連府小喬就鬼迷心竅地改了主意。」
「你改了主意?」慧青驚訝地問︰「你為什麼要改變主意?難道你不怕大仙怪你嗎?」。
「慧青姐姐,你有所不知了。」小喬煞有其事地說︰「大仙在交代我的時候也叮囑,她說這個二夫人的氣候已盡,讓我盡量幫,如果幫不上就想辦法月兌身,當然,不月兌身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上爬…大仙的話雖然說得含含糊糊,卻也能讓小喬捂住三分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這麼做是大仙教你的?」
「慧青姐姐,我看跟你也投緣,不妨告訴你一個成語。」小喬獰笑一聲,說道︰「有句話叫識時務為俊杰,有時候我們做丫鬟下人的也要知道風是往哪個方向飄…如果一輩子跟對了主子,榮華富貴自然也是用之不盡;反之,下場當然比做主子的還要淒慘。」
慧青的氣色稍微緩和一些了,她認真地思慮著小喬的話,而小喬也繼續灌湯,接著說︰「其實你我心里也清楚,二夫人之前的身份就容不得她再有身孕,老夫人那邊也催得急,二夫人這個辦法遲早有捅破的一天,而那一天自然就是二夫人到頭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慧青姐姐恐怕就會被趕去廚房做火頭小丫頭…嘖嘖嘖,看慧青姐姐也是細皮女敕肉,怎麼能去做一個燒火丫頭呢?」
「我…」慧青頓時慌張地說︰「可是二夫人畢竟是二夫人…」
「你以為老夫人讓她進門是為了什麼?自然就是傳宗接代,她自己斷了自己的前程,也怪不得別人。」小喬湊近了慧青,低聲輕喃︰「不如我們就幫二夫人一把?」
慧青一怔,訝然失色地支支吾吾︰「你…要怎麼做?」
「小喬說了這麼多,只不過是想讓姐姐幫個忙,事成之後,小喬一定不會虧待姐姐的。」小喬雙目一亮,閃出一抹詭異的笑靨。
蘭 和半夏說笑之時,突然有丫環進來通傳,于是蘭 接見了趕來見她的丫環慧青;慧青一走進門就略顯慌張,她低著頭跪在地上請安。
「慧青,起來吧。」蘭 說道。
「謝大夫人。」慧青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偷瞄了一眼大夫人。
「慧青,你找我有事嗎?」。蘭 隨口一問,其實心里有點疑慮她的異常舉動。
慧青頓了頓,似乎欲言又止,好像在顧及什麼,卻又不得不說。
「慧青冒昧打擾大夫人是因為…因為慧青想告訴大夫人一件重要的事情。」慧青雙手交叉緊握,緊張而害怕。
「什麼事情?」
「慧青知道二夫人為了想懷有連府的子嗣,于是將府外面的女子招進來…然後…然後讓女子伺候少爺,借月復懷子。」
「啊?」半夏和蘭 同時倒抽冷氣,難以置信這樣的消息。
…
「慧青…慧青…」綺甄叫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聲,于是氣憤地站起來自己打開了房門,不巧趕來的小喬,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綺甄頓時茫然,然而這一耳光並不是很重,比起之前自己的那一巴掌,這一掌不過是蜻蜓點水,然而這樣的舉動卻羞辱了綺甄的自尊心;她抓起了小喬,將她拽進門推到在地,惡狠狠地啐罵︰「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
小喬趴在地上,陰冷地笑道︰「我不但敢打你,很快就會頂替你的位置。」
「你敢。」說著,綺甄上去又是一腳,踩在了小喬的身上,猙獰的面容猶如夜叉轉世,好像今日就要剝下眼前女子的皮肉不可。
「住手。」蘭 從門口沖進來,制止了綺甄的惡行,半夏和阿四紛紛拉住了綺甄的手,將她從小喬身邊拖走。
「大夫人?」綺甄驚愕地瞪著蘭 ,又瞥見了蘭 身邊的慧青,看她慌慌張張,賊眉鼠眼,一時間,綺甄恍然大悟,對著慧青辱罵︰「你個小賤人,也出賣我?」
慧青不敢直視綺甄,只能躲在蘭 身後面;蘭 蹲下來,親自將小喬扶起來,她瞅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小喬,見她媚眼流連,好似勾魂的武器,不由得心里一沉。
「你沒事吧?」蘭 還是關切地問。
小喬滴了幾滴淚水,抽抽噎噎地搖著頭,委屈地說︰「奴婢不痛…奴婢本就該死…不能讓主子解氣,是奴婢不好。」
蘭 隱忍怒氣,沖著綺甄責罵︰「解不解氣不重要,但是在連府就不能濫用私刑,即便是要處罰丫頭,也必須去往鳳台,由老夫人或者我來定奪,而不是在自己的庭院任意妄為。」
「她是我帶進來的。」綺甄死不悔改地嚷道。
「帶進來就是連府的人。」蘭 走進了綺甄,嚴謹地說︰「你以為我過來是要抓你如何處罰下人的嗎?哼,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敗壞門風。」
「我…我做了什麼?」綺甄依然嘴硬,但是趾高氣揚的神色突然變得心虛起來。
蘭 斜睨著她,又道︰「你做了什麼,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嗎?是不是要我告訴老夫人的時候,你才肯說實話?」
綺甄豁出去了,不甘示弱地說︰「哼,你別以為你是大夫人就了不起,你神氣什麼?有誰不知道你這輩子都是個活寡婦,你有了權又如何?少爺永遠都不會疼惜你,你說你作為一個女人,是多麼悲哀…哈哈哈…」
「半夏,阿四。」蘭 沉聲冷喝。
「大夫人。」
「給我把二夫人關進鳳台。」
「你憑什麼關我?」綺甄執拗著不肯移動步子,半夏和阿四使出全力夾住了她,不讓她反抗。
「就憑你瞧不起的這個身份,沒錯,我就是大夫人,我就是有權力將你關押起來。」蘭 怒斥︰「關下去。」
「是。」半夏用力拽著綺甄走出了房間。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少爺…我要見少爺…」
站在蘭 身後面的小喬看著被人押下去的綺甄,不禁會心一笑,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