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靜悄悄一片,氣氛極其緊張。
南宮炎冷眼掃過眾大臣,整張臉因為憤怒而憋得通紅。
「宣寂王、竹之伍覲見!」片刻之後,南宮炎從牙縫間吐出這句話。
「皇上有令,宣寂王、竹之伍覲見!」洪公公用他那高昂綿長的聲音將南宮炎的話重復了一遍。
南宮寂抱恙在家,但發生這種事情,他不來也得來!而竹之伍是洛夕國知名的書法家,同時,他還有一身辨別筆跡的本領。他為人清高,特立獨行,有很高的聲望。請他來鑒定筆跡,信服度會很高。因為,大家都相信,竹之伍不會說謊,不會被收買。
「寂王小妾何在?」南宮炎的手緊緊抓著龍椅,青筋明顯地凸出。除了極少數人外,沒有人知道他是在演戲。
「回稟皇上,那小妾逃出王府時已身負重傷,把證據交給微臣後便咽氣了!」羅祥才低頭,微微有些惋惜地說。
「寂王為人耿直,忠心不二,怎會謀反?這定然是那小妾心中有恨,故意陷害,望皇上明察!」寂王那邊的某位較有膽識的大臣站了出來,為南宮寂講話。
「那小妾恨意再深,恐怕也沒有能力制造出假證據來誣陷王爺!此事關系重大,望皇上慎重!」
……
大臣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南宮炎坐在上方,嘴角露出一抹旁人察覺不到的笑意。他就是要借此看看這些大臣們的反應和立場,平日里,他們都隱藏的太深,這次,關系到南宮寂的存亡問題,很多人都會露出馬腳吧。
當然,也不乏有極其聰明的大臣從頭至尾沒有發話,比如新任宰相薛明義。他也和南宮炎一樣,冷眼旁觀著眾大臣們的反應。他很清楚,自己是怎麼當上這個宰相的,因而行事也很小心。
半個時辰後,竹之伍上殿,朝南宮炎叩拜。南宮炎命洪公公拿著兩封書信中的一封和南宮寂親筆所書的奏折給竹之伍比對。
「竹之伍,你仔細看看,這兩份文書可出自同一人之手?」
「遵命!」竹之伍細細比對了一下,「稟皇上,確實為同一人所書!」
「你確定?如果鑒別錯誤的話,可是欺君之罪!」南宮炎的音量驟然加大,威懾度大增,顯然,他看上去很不相信這樣的結果。
「草民以名節擔保,絕對無誤!」一身青衣的竹之伍胸有成竹地回道。他那坦坦蕩蕩的模樣讓支持南宮寂的大臣們倒吸一口涼氣。
大殿之上再次沉寂下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敢講話。
南宮炎表情看上去很是掙扎,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道︰「竹之伍,把那封信念給諸位大臣听听!」
「是!」竹之伍依言念起。
隨著他聲音的響起,眾大臣的臉色都是急劇變化。這南宮寂,居然跟長夏國王子勾搭,這可不止謀反那麼簡單了,如今,洛夕國和長夏國關系緊張,在這節骨眼上,寂王卻和長夏國王子有聯系,這簡直就是叛國呀。
那些寂王陣營的大臣冷汗直冒,他們怎麼都想不通,寂王行事小心縝密,怎麼會讓別人拿到這樣的罪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