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女幽 正文 第十七話之二 芙蓉居

作者 ︰ 兔假虎威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頭有點重,感覺世界天旋地轉的,閉上眼楮忍了很久,終于好過一點了!

睜開眼楮四周看一下,很熟悉的一個地方,我努力想了很久,簡約的室內設計,里面沒有太多的金碧輝煌。對了,是容妃娘娘的芙蓉居!

站起身,我在好奇怎麼突然就回到容妃娘娘的芙蓉居了呢!剛剛明明跟李峻還有那個人妖斐文一起在滿花樓喝酒的呀!

我循著思路慢慢的一路回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我們三個到滿花樓二樓喝酒,然後我看見一個女孩,然後……

對了,就是那個女孩的眼神,我想起來了,心里不禁大喊不妙,伸手往邊上的柱子上模下去,果然,我的手穿過了柱子,僵在了那里!

靈魂出竅了,但是靈魂出竅到芙蓉居來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說容妃娘娘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說容妃娘娘即將發生什麼事情?我心里不禁咯 一下!容妃娘娘現在大著肚子,難道說有人要對她的肚子不利,還是說她自己要對她的肚子不利!

我全身發抖,之前李怡叫我來陪容妃娘娘,我就知道這個容妃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李怡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如果她出了點什麼事情,李怡會怎麼樣?

「娘娘您小心點走!」遠遠的,我听見有人在說話。

我轉身往大廳外面看了看,這個女孩子好熟悉,我努力想著……當女孩走進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孩正是我在滿花樓上看見從藥鋪里出來的那個女孩。

女孩攙著容妃娘娘慢慢的走進內廳,容妃娘娘坐了下來,用手順了順背說「小惠,我讓你做的事情你辦好了嗎?」。

「稟娘娘,奴婢已經辦好了,娘娘請放心吧!」叫小惠的丫鬟點著頭說。

容妃點了點頭說︰「好,希望皇上吃了能對他有幫助!」

「容妃娘娘您這麼細心體貼,皇上一定會感動的,相信皇上服了那湯藥會更加龍筋虎猛,打理朝政大事也不會每天都愁眉苦臉了!」小惠微笑著附和。

我心想不對啊,不是要出什麼事情的嗎?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沒有呢?難道說出現錯漏,這個叫小惠的丫鬟是容妃叫她出宮買補藥給皇上吃的,不是要傷害容妃娘娘的孩子!

我心里不斷的出現各種各樣的猜測,就是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遠遠的我看見大門口有人進來,幾個丫鬟,手里都端著東西,哥哥井然有序的走進了芙蓉居大廳,幾個丫鬟把手上拿的東西擺在小桌子上,然後福身出去。

那個叫小惠的丫鬟微笑說︰「娘娘,您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要多吃點才上啊!要不然對小皇子也不好!」說著邊把一個一個的盤揭開蓋子。

盤里面很多精致的食物,看起來就讓人胃口大開,我這都留口水。

容妃看了看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這些是什麼東西?」

「娘娘,這些是奴婢讓御膳房的人做的小吃,我看娘娘您每天都沒怎麼進食,所以故意把正餐改了一下花樣,希望娘娘看了能有胃口!」丫鬟小惠彎著腰解釋。

容妃看了看小惠,本來面無表情的臉稍微放松了下來說︰「小惠啊,就屬你對本宮最用心了,但是本宮還是沒有胃口啊!」容妃看著盤里的食物一點食欲都沒有的搖了搖頭。

「娘娘,您多少都吃點吧!要不然小皇子也會餓的呀!」小惠哀求著容妃,看起來真的是個很忠心護住的丫鬟呢!

容妃伸手模了模肚子,一副慈愛的樣子,不知道此刻她心中在想什麼?在給肚子里的小孩傳遞著什麼?

「娘娘,要趁熱吃,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丫鬟小惠催促著容妃用餐,伸手拿起了勺子遞給了容妃。

容妃接過了勺子,輕輕的勺了一口湯裝的黃色液體放在嘴巴里,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小惠,這個是什麼?怎麼味道這麼特別!」

小惠看容妃笑了,開心的說︰「娘娘,這個是御膳房特質的羹,里面加了少許的山楂,能幫助娘娘更好的消化,味道也非常特別!」

「恩,小惠你真用心,回頭拿點去賞給御膳房的人!」容妃說著繼續喝碗里的羹。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呢!笑起來感覺很不一樣,昨天跟李怡一起來看她,感覺她就像西施一樣病怏怏的,但是現在看她笑了,突然覺得她美得讓人忘魂!

「小惠代御膳房謝娘娘賞賜!」小惠福身笑著。

在皇宮里面,只要主子隨便賞點什麼,下人都會開心的不得了。

沒一會兒容妃已經把那碗羹喝完了,用手絹輕輕擦了擦嘴看著有一個蓋起來的碗指著問︰「小惠,這是什麼?」

「稟娘娘,這碗的安胎藥!」小惠低著頭回答。

我感覺上不對,為什麼容妃問到這碗藥的時候小惠會出現這種反應,先是笑容一下戈然而止,然後是低著頭不敢抬頭!

容妃嘆了一下氣說︰「哎……就是再好吃的羹都會被藥味掩蓋掉!」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娘娘,為了小皇子,這也沒辦法的呀!只能難為娘娘了!」小惠還是低著頭,我看不清楚她什麼表情,但是說話明顯的在發抖。

我心想不妙,難道說那碗安胎藥有什麼異樣!

「奴婢伺候娘娘服藥!」小惠說著移步拿起了藥碗,輕輕的遞給了容妃。

我眼看容妃接過了藥碗,心中陣陣發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的心里就是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總感覺容妃不能喝這碗安胎藥!

我走上前用力想拍掉容妃手里的安胎藥,但是于是無補,我的身體只能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越用力越痛!

此刻我有點無力的感覺,眼看著容妃已經把安胎藥喝下去了,我著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于事無補,我怎麼著急怎麼動手阻止都沒有用!

心中百般無奈,萬般無助,本來靈魂出竅能為別人洗月兌一點冤屈我還挺樂意的,但是眼下,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即將受到傷害的人一步一步邁進萬劫不復卻不能阻止事情的發展,莫大的悲哀啊!

容妃喝完藥用手絹擦著嘴角,丫鬟小惠扶容妃站了起來說︰「娘娘您慢點!」

容妃笑笑點了點頭,剛沒走幾步就捂著肚子臉色開始蒼白,彎著腰滿臉痛苦的表情艱難的說︰「小惠,本宮、本宮肚子痛!」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小惠也慌張的扶著容妃重新坐好。

容妃坐下之後捂著肚子說︰「小惠,快、快叫御醫!」

小惠突然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容妃看著小惠,痛苦的表情就像在忍受火燒雪掩一樣。無力的看著小惠問︰「小惠……快去叫御醫來……」聲音已經斷斷續續的。

小惠跪在地上眼淚像春雨一樣肆無忌憚的流著,搖著頭一直說︰「娘娘對不起、娘娘對不起……」

容妃臉色慘白的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她吃痛的大喊︰「啊……」把長裙往上一拉,血!

我看見容妃是的長裙下面已攤滿了血,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長裙,容妃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肚子,慢慢的失去意識,不再掙扎。

這時小惠站了起來抓容妃的手搖著問︰「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娘娘……」她慌忙的看著容妃,慢慢伸手探向容妃的鼻息,突然小惠孟的縮回手,頻頻往後退,搖著頭說︰「不、不……娘娘,娘娘對不起,不……」突然站了起來往門口跑。

小惠的身體穿過了我的身體,我瞪大了眼楮,突然有一股力量把我從芙蓉居抽走,我抵擋不住,黑暗一下襲擊而來……

被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的時候我慢慢睜開眼楮,看見斐文激動的喊著︰「啊……峻峻,幽兒醒了幽兒醒了!」

李峻焦急的走過來俯身看著我,緊皺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

我轉頭看了看斐文又轉頭看了看李峻,然後開口說︰「怎麼回事?」

李峻伸手捏了我一下說︰「疼不?」

我吃痛的甩開李峻的手大喊︰「不痛你讓我捏一下試試!」

李峻哈哈大笑了起來,開心的說︰「終于醒啦,醒就好!」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兩個,斐文看著我好笑的樣子,我開口問︰「怎麼回事?我怎麼了?」問著他們,我自己也在回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睡的這個地方是哪里?

「幽兒長得水滴,原來酒量這麼差的,才一杯下肚,就醉了!」斐文掩嘴偷笑。

啊!我喝了一杯就醉了!!怎麼可能,我的酒量雖然說很差,但是也不至于一杯就醉啊!這怎麼可能?我轉頭看李峻,他聳了聳肩攤著手告訴了我答案!

我回想著,我是喝了一杯酒之後就沒了意識了,我記得那酒有點甜,也不至于會讓人喝醉啊!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身上打了個冷顫,腦海里的事情一點一點的浮現。

名叫小惠的丫鬟,還有芙蓉居容妃娘娘的血!

我突然抬頭,臉色發白的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都醉了一天了,現在太陽剛剛下山,外面天開始黑了!」斐文依然嘲笑著我。

「什麼!」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我心想完了完了,靈魂出竅我在芙蓉居的時候看見天色還早,根本就不是天黑的時候,難道說,容妃這個時候已經遭不測了!

李峻看著我不明白的問︰「怎麼了!」我心里特沒底,掀開被子穿好鞋子,拉著李峻的手往房間外面走。

「喂,喂幽兒你干嘛呢!」身後的斐文也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的舉動。估計他可能會以為我的酒醉還沒有好吧!

我拉著李峻的手,也沒顧得上他們兩個的那麼多疑問,只是一路咚咚咚的下樓,穿過人山人海的滿花樓大廳,出了門,看見李峻手下的馬車就在一旁等候著。我上了馬車,李峻也跟在身後上了馬車,我大聲對車夫說︰「快,入宮!」

吧嗒吧嗒的聲音響起,馬車搖搖晃晃的想前進行,估計快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了,我心里焦急啊!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哎,要是現在有手機通訊多好啊,可以直接打個電話問一下就好了,也不用這麼焦急!

李峻不解的看著我問︰「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皇上有事情讓你辦嗎?」。

我看著李峻,心想跟他說吧,反正他都知道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還有什麼不能跟他說的︰「我剛剛靈魂出竅,到容妃娘娘的芙蓉居,容妃娘娘有危險!」

李峻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我,眼楮慢慢咪成一條縫,仿佛在懷疑我一樣。

我轉頭不看他,他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我都把這天大的秘密告訴他了,他竟然不相信!我轉頭看著腳下說︰「不相信算了,反正你只要送我回宮就行了!」

李峻拉起我的手說︰「我有說了我不相信嗎?」。拉著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我抽回了手,拍了拍說︰「你干嘛?你相信那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

「笨蛋,有人要害容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那這個人肯定不是壞人!是一個寧舍小我完成大我的人!」李峻慢悠悠的說好像胸有成竹一樣。

看他這麼悠然自得,一點都不像擔心的樣子,可惡!但是仔細一想,他說的也未必全部是錯的,想想,馬元鷙想利用容妃肚子里的孩子為誘餌推翻李怡另擁新帝,如果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沒了,那馬元鷙就不能囂張了啊!之前容妃自己有跟皇上說過了要墮胎保皇上但是皇上已經拒絕了,就足夠說明,李怡是絕對不會允許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差錯的!

如果我剛剛靈魂出竅所看到是真的話,那就說明,有人背著皇上給容妃肚子里的孩子下藥!但是這麼大的事情,皇上是不會隨便告訴宮中的妃子的,那又有誰知道馬元鷙的陰謀呢?這個人一定跟皇上走的很近!

「你在想什麼?」李峻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我用力拍開他的手,顯得有點不耐煩,剛剛想的事情被他全部打亂了!現在都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討厭!」我嘟著嘴說。

「哎喲上官大人,剛剛您還急著回來呢,現在到了宮里了,您是下車呢還是跟本王回王府呢?」李峻故意把語調說的跟太監一樣,臉上的表情扭曲的不像個人。

看了我差點被嚇死,神經!

我跳下了馬車,回頭看,李峻還是坐著沒動,絲毫沒有要下馬車的動作。「喂!你干嘛呢,快點我等你呢!」

李峻看了看我微笑著說︰「上官大人難道不知道外男入夜後不得進入皇宮的嗎?我也屬于外男啊,除非皇上宣召,要不然進皇宮是要被斬首的!」

我嚇了一跳,斬首!這麼恐怖︰「那、那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進去看!拜拜!」說完我轉身往里面走。

說實在的,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怎麼清楚皇宮里的路要怎麼走,還好雖然天黑了,但是到處小道上都是燈籠,而且不遠處就有一個宮殿所以還算看得清楚,只是入夜了有點冷!

我看見迎面有兩個太監走過來,我走上前說︰「你們兩個,可知道芙蓉居怎麼走?」

那兩個太監彎著腰看了我一會,我想了想陶出了我的玉佩給他們看,他們一看玉佩馬上跪在了地上說︰「參見上官大人,芙蓉居再往前面走點之後左轉約百米再右轉就到了!」

什麼轉來轉去的,我听了都糊涂了,拉起一個說︰「你,帶路!」

「是,上官大人!」那太監回答著起身走在我前面。

我跟著太監走,繞來繞去的,終于來到芙蓉居門口,芙蓉居里面燈火通明,門口外面站了一排侍衛,個個都帶著刀,我走上前去,準備進去看看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士兵在門口。

「站住!」最前面的兩個侍衛攔住了我不讓我進去,惡狠狠的看著我說︰「你是哪個宮的,到此何事?」

我掏出玉佩給他們看︰「我是皇上身邊的御前上官,專門來看容妃娘娘的,你們誰敢攔我!」

那幾個侍衛看到玉佩都彎腰攻擊的說︰「參見上官大人!」

想來我這個上官大人權力還是蠻大的嘛!在皇宮里面真的可以通行無阻啊!

其中一個侍衛抬起頭說︰「大人請!」比著請的手勢然後全部侍衛都給我讓了道。

我佩服他們起來,訓練有素!

進了芙蓉居,里面的燈火比平時我看到的那些宮殿好像都要亮,進門一路到前廳兩旁都站滿了侍衛,個個都手拿長刀,看到我心驚肉跳!想想我的手槍,就算現在帶在身上也沒有啊,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這麼多人一下撲過來,就算有十把手槍也沒用!

我走進前廳,赫然看到李怡坐在位子上,手撐著額頭,臉上的表情很痛苦。我走到他身邊,低頭一看,天啊,血!地上一灘一灘的都是血跡!我腦海里不斷的出現這那些情況,容妃痛哭的抓著肚子,小惠痛哭的跪在地上……

「皇上!」我低聲的叫了句!

李怡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看不到一點希望,死水一般空洞!

「皇上,怎麼回事!」我輕輕的搭著他的肩膀。

這時,從內廳出來一幾個人,肩膀上都挎著箱子,箱子上面寫著‘御’字,想必是御醫。

李怡抬頭看那些御醫,期待御醫給出的答案。

御醫搖了搖頭輕聲說︰「皇上,老臣已經盡力了,只可惜發現時間太晚了……老臣回天乏術啊!」說著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我轉頭看李怡,李怡一下全身都垮了,就看著前面,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他,只能站在他身邊靜靜的呆著。

「來人!」李怡有氣無力的說著。

「皇上!」門口進來了幾個侍衛,跪在地上。

「把這幾個庸醫給朕拉出去,斬了!」李怡依然輕輕的說。

看來他要把怨恨發泄在這幾個大夫身上啊,只是這樣的話這幾個大夫不是很冤枉嗎?看李怡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傷心過度了,我想現在說些什麼會不會一起被殺掉!

「皇上,皇上饒命啊!」那幾個御醫被那侍衛拉著往外面拖,嘴里一直在喊著,奮力想擺月兌侍衛,但是于是無補,侍衛是正值壯年而御醫側老矣!

我眼看幾個無辜的人就要這樣被拉出去殺了,心還沒想出什麼辦法,身體已經跪在了李怡面前說︰「皇上,不能殺他們啊!殺了他們,以後還有誰敢進宮當御醫呢!款且殺了他們對于真正的凶手來說是有利無害啊!」

李怡轉頭看我,心里在想著什麼,然後伸手說︰「慢!」

我微笑了,他听的進去我說的話。

「幽兒你是說,容妃娘娘並不是失足!而是籌謀計劃!」李怡咬著牙問。

「皇上你不想一下,這芙蓉居大多是木制,連地板都是木的,宮里的下人又這麼多,容妃娘娘每行一步都有人攙扶,又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摔倒呢?在說了,摔倒了,下人看到了肯定會扶一把然後盡快就診,但容妃娘娘等過了那麼久才通知御醫前來診斷,那不是有人蓄意謀害是什麼?」我分析這其中的疑問,其實明明知道容妃是有人要陷害的但就是不能告訴皇上我會靈魂出竅的事情,只能讓他以為這是我的推測。

李怡偏頭想著,然後說︰「放開他們!」

侍衛松開了那幾個御醫的手,御醫一下又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怎麼說這會兒皇上都是憤怒的,惹誰都好過惹一個憤怒的皇帝!

「你說,容妃是什麼時候出的事!」李怡看著跪趴在地上的御醫。

「稟皇上,容妃娘娘大概一個時辰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而且……」御醫突然斷斷續續好像不敢說什麼的一樣。

「而且什麼?說!」李怡大聲的說,想來他真的很憤怒,如果容妃是不小心失足的話,那他頂多就是難過傷心,但是現在說容妃是遭人陷害,那他心中除了傷心難過,更多的是憤怒!

「而且,娘娘的脈相看,不是失足滑胎,而是藥物滑胎失血過多而致命!」御醫吞吞吐吐的說。

李怡站了起來,怒目看著跪在地上的御醫︰「那你為何不跟朕明說,如果朕不問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隱瞞下去呢!」

「皇上明察啊!皇上、老臣是擔心皇上知道真相了會更難過啊!」御醫留著淚說。

「來人!將這幾個庸醫杖責一百!」門口進來了四個侍衛跪在地上,李怡字字鏗鏘的說︰「朕將今日之事交由郁上官全權處理,務必抓出真凶!我一定要為容妃報仇!」

「是!皇上!」侍衛齊聲的回答著。

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幫人,帶頭的是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人,衣服很華麗,頭上戴著金鳳凰步搖,看來是個權力很大的人物,身後跟的一幫人在前廳外面候著,帶頭的女人進了前廳,走到李怡身邊。

我正好奇她怎麼不用給李怡行禮,就听見她說︰「皇上,你不用查了!」

李怡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女人,然後說︰「母後……」

天啊,這個人是太後,應該就是李怡的生母鄭太後!

「母後,容妃還有我的小皇子被人無辜害死,朕心痛難當啊!朝廷之上爭天下,**里面爭寵愛!我情何以堪啊母後!」李怡說著,眼眶開始凝聚著霧氣,估計他忍了一個晚上的淚水在下一刻將傾巢而出一樣……

「皇上,哀家叫你不用查了,容妃是哀家害的,不是別人……」鄭太後說著,眼淚稀里嘩啦的下來了。

「母後,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李怡震驚的看著鄭太後。

鄭太後已經哭的不行了,淚水順著臉頰滴答滴答的掉在衣服上︰「皇上,哀家知道馬元鷙的陰謀,哀家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到你,哪怕失去孫子,哀家也不在乎!」

「母後……」李怡痛苦的抓著鄭太後的手臂,痛苦的表情扭曲了整個臉,使平日里帥氣的臉盤此刻看起來猶如黑暗里的魔鬼!

「皇上,你要怪就怪我吧!跟其他人無關,他們都只是听命于我!」太後說著轉身看著前廳外面。

「母後,您讓孩兒怎麼做啊!」李怡痛苦的終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稀里嘩啦的流著。原本想抓出凶手為容妃報仇以解心頭之恨,但是這下,殺害容妃的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皇兒……」鄭太後也一樣的痛哭著︰「我本來只是要容妃滑胎,但是誰知道她身子太虛弱,經不起滑胎之痛……哀家對不起你啊!」

李怡突然停止了哭泣,任由臉上的淚花,面目呆滯的看著內廳的方向說︰「母後,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宮休息吧!朕想再陪陪容妃……」我知道李怡現在心中承載了多少痛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要怎麼處理!

「皇上……」鄭太後還想說些什麼。

我看情況已經僵持住了,走上前扶著鄭太後說︰「太娘娘娘,您還是讓皇上單獨陪陪容妃娘娘吧!」

鄭太後看了看我,估計是在猜我的身份。

「太後娘娘,您不要太難過了,您讓皇上再陪陪容妃娘娘,下官會在這里陪著皇上的!」我看著鄭太後說。

她看了看我,最後點了點頭,轉身步履千金的往外面走,隨行的丫鬟奴才,扶著鄭太後出了芙蓉居,消失在黑暗里。

李怡慢慢走進了內廳,走到容妃的床邊,坐了下去。遠遠的我站在屏風外面看著,容妃臉上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安靜的躺著沒有氣息,圓圓的肚子蓋在被子下面依然看得出來……

李怡就靜靜的坐著,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容妃……

我看著李怡,想著剛剛鄭太後的話,自己親手殺死親孫子是一件需要多大勇氣的事情,不知道鄭太後回去之後會怎麼樣!本來只是想舍棄孫子保住兒子,結果卻讓容妃一尸兩命!

我坐在邊上的椅子,心想著這個時代太可怕了。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回二十一世紀的方法!

夜慢慢深沉,門口的侍衛井然有序的站著不敢有一絲怠慢,我安靜想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李怡安靜的陪容妃,容妃靜靜的躺著……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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