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見茜雪兒腿一軟就要跌倒,搶上一步,閃電般抓住茜雪兒的手臂,輕輕往懷里一帶。茜雪兒見武松猛的沖了上來,眼中貌似刀光一閃,只覺得自己的胸膛被猛的劃開一道口子,尖銳的疼痛,讓茜雪兒淒慘的尖叫一聲,猝然倒在武松懷里……
瞬間的昏迷之後,待緩過氣來,茜雪兒見自己正被武松抱在懷里,武松哥哥對茜雪兒手下留情了嗎?武松哥哥是不是還會殺死茜雪兒?
「武松哥哥,吸血鬼沒有做對不起哥哥的事,吸血鬼和大哥哥,不,是和西門慶那廝,是清清白白的。」茜雪兒語無倫次的說著,心里的悲哀真是無以附加。我x,這是一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呀,就算我茜雪兒喜歡上西門慶,武松哥哥又憑什麼就可以隨便取我的性命?
「吸血鬼,你說什麼?」武松不由啼笑皆非,望著茜雪兒嚇得慘白的小臉,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陣酸痛。武松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吸血鬼,對不起,是哥哥嚇到你。你這小無賴,心里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哥哥怎麼會傷害吸血鬼……」
顧不上屋里眾人的目光,也忘了自己正在進行的事情,武松抱著茜雪兒,走上樓去,把渾身發抖的茜雪兒放在小床上,武松這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握著一把尖刀,刀尖上猶自沾著王婆的污血。
「吸血鬼,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就這麼握著尖刀,走向吸血鬼,幾乎沒把小家伙活活嚇死,武松連忙把刀插回靴子里。不停地撫模著茜雪兒的烏發,讓驚魂未定的茜雪兒,情緒慢慢安靜下來。盡管由于知道了大哥被害的慘狀,此刻心情異常悲憤,武松還是輕輕地一提嘴角,擠出一個微笑來,柔聲說道︰「吸血鬼乖乖的睡一會兒,哥哥辦完事就來陪吸血鬼。」
茜雪兒哪能不知道武松哥哥要辦的是什麼事,立刻伸出雙手抱緊武松哥哥的脖子,苦苦地哀求武松道︰「武松哥哥,不要再殺人,茜雪兒害怕,西門慶大哥哥和嫂嫂罪不該死,西門慶大哥哥,是無辜的……」
「西門慶大哥哥,對茜雪兒很好是吧?」武松突然調侃道,茜雪兒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乖乖隆個咚,我怎麼可以叫得這麼親熱,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武松哥哥,對不起,你听我解釋……」
「吸血鬼,哥哥一直以為,除了哥哥,就屬吸血鬼最痛惜大哥,可是,哥哥沒想到,吸血鬼竟然會為玷污了大哥的妻子,又指使奴才殺死大哥的仇人開月兌,吸血鬼以為,那些財主們殺人,會自己親自動手嗎?」。武松突然坐直了身體,語氣顯得很生硬的說道︰「哥哥知道,西門慶那廝似乎很喜歡吸血鬼,看起來,對吸血鬼也確實很是關照,可是,他犯下的罪惡,哥哥無論如何也沒法饒恕」
「武松哥哥,你誤會吸血鬼了,我不是,我和他沒有什麼……」茜雪兒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笨嘴笨舌。
武松下意識的一提嘴角,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模樣,很不像話的戲諧茜雪兒道︰「哥哥知道,吸血鬼和那廝沒有什麼。」似乎是為了讓安慰茜雪兒,讓茜雪兒緊張的情緒得到放松,武松突然俯來,在茜雪兒耳朵邊輕輕說道︰「哥哥知道,那夜,是吸血鬼的第一次……」
茜雪兒听了不由一愣,馬上就被武松哥哥的話「雷」得幾乎再次暈死過去我x,古時候的男人是不是很注重女人的第一次,這個,那什麼,是不是就是檢驗女人貞節問題的唯一標準?
看來,武松哥哥對自己和西門慶的關系,似乎很敏感,絕對不可以再去激怒他,可是,大哥哥真的是很無辜很無辜的,茜雪兒,你不能任由事態發展,可是,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助大哥哥呢?
忐忑不安的看著武松走下樓去,茜雪兒呆呆的嘀咕道︰「武松哥哥就連殺人也要追求完美,請來一大堆見證人,不外乎想讓世人知道個中曲直,想把自己的行為交代一個清楚明白,可惜,事情並不像武松哥哥所想的那樣,至少,西門慶大哥哥沒有殺害武大哥,西門大哥哥是被冤枉的。」
審訊繼續進行中,茜雪兒知道,胡正卿依然在用發抖的手做著記錄。
「叔叔,奴家不想殺死大郎,奴家也曾後悔過,听到大郎回家,奴家就趕過去,打翻了大郎手中的茶壺,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眼看著王婆下毒,嫂嫂為什麼不阻止?明知道大哥喝了那茶水會死,嫂嫂為什麼任由有毒的茶水放在家里?還敢說你不是同謀嗎?」。武松怒斥道︰「你這賤婦對西門慶那廝倒是有情有義,到死還想要替他開月兌,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傻瓜,可以任由你們哄騙?那王婆是西門慶家的奴才,沒有主子的指令,給她天大的膽子,她就敢給主子下藥,她就敢隨便殺人滅口嗎?」。
「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樣,金蓮是偷著喜歡一個人,但卻不是西門大官人,金蓮和大官人,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嫂嫂,念在我大哥份上,武松不想說出難听的話語,但是,武松希望嫂嫂顧及點廉恥,這等yin賤的語言,嫂嫂休得再提起」武松當然知道潘金蓮話中所指,也正因為這樣,武松越發覺得,這潘金蓮無恥至極,一邊**自己的叔叔,一邊和別的男人廝混……
潘金蓮听了好不傷感,二郎,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金蓮心里喜歡的是誰嗎?就算要殺了金蓮給大郎報仇,也無須說得這麼絕情吧。潘金蓮絕望中,反倒風情萬種的微笑起來,也不喊叫叔叔了,貌似淡定的對武松說道︰「二郎,你可以罵金蓮yin賤,是的,金蓮就是十惡不赦的賤婦,可是,金蓮從沒喜歡過大郎,金蓮認為真心去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金蓮就算死了,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所為,能和西門大官人一夕恩愛,金蓮此生,死無遺憾」
茜雪兒一听這話,暗叫不妙,金蓮嫂嫂,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武大哥已經死了,你還這樣羞辱他,等于是在給死人戴綠帽子,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別把西門慶大官人連累進去。知道武松哥哥不會放過西門慶,茜雪兒忍不住一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順著樓梯爬下樓來,雙腳剛一著地,就听武松的聲音說道︰「哥哥靈魂不遠,兄弟為你報仇雪恨」
還沒來得及轉身,只听得潘金蓮一聲慘叫,一陣濃烈的人體內髒被剖開的惡臭味道,和血腥味摻和在一起,令茜雪兒窒息得呼不出氣來。
武松哥哥,武松哥哥,武松哥哥,不要再殺人了,茜雪兒好害怕,你讓茜雪兒想起恐懼大片里的殺人狂,茜雪兒真的好害怕……
「看好門,不許人出進」武松囑咐道,當的一聲,扔掉尖刀,刷的一聲,抽出一個士兵腰上的樸刀,大踏步走出門去。
茜雪兒緩緩地轉過身來,一眼看到祭桌上的人體髒器,那顆依然鮮活的心髒,還在有節奏的緩慢跳動著,冒著熱氣的血液從心室里緩緩地流出來,滴答滴答的流的滿地都是。
不難想象潘金蓮是怎樣被武松哥哥踩在腳下,茜雪兒想象著,那個無比美麗的女人,也許是用瀲灩著春水的眸子,看淡了生死,卻牢牢記住自己心上人英俊的面容,甚至于微笑著,看著武松而哥哥,用那把尖刀劃開自己的胸膛。
不敢看躺在地上的潘金蓮,無論潘金蓮生前多麼美麗,一具沒有頭顱,胸腔內空無一物的尸體,都會讓所有看了她的人,做十年以上的噩夢。
難怪武松哥哥被封為「天傷星」,殺起人來,手段如此殘忍,卻又顯得如此輕描淡寫,是不是太過歹毒?想起武松哥哥深邃犀利的眸子,好不令人心存畏懼。
屋子里有人干嘔起來,茜雪兒也忍不住一陣惡心,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突然想到武松哥哥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西門慶大哥哥,茜雪兒立刻停止了嘔吐,掙扎起全身的力氣,沒命的向西門慶府上跑去。
「西門大官人」茜雪兒不顧看門小廝的阻攔,急切地叫喊道︰「快告訴大娘,讓西門大官人藏起來。」
小虎兒听到茜雪兒的話飛快的跑過來,抓住茜雪兒的胳膊問道︰「茜雪兒姑娘,出了什麼事?」
茜雪兒這才恢復了幾分理智,老天,我怎麼可以把武松哥哥殺人的事到處宣揚,若是官府派出人來圍攻武松哥哥,縱然武松哥哥武功高強,又怎麼敵得過大隊人馬的輪番攻擊。
「小虎兒,西門大官人在那里?」茜雪兒問道,心里已經拿定主意,讓茜雪兒用身體去抵擋武松哥哥的刀子吧,茜雪兒不能看著西門大哥哥被殺死,茜雪兒也不願看到武松哥哥出什麼事情,那麼,就讓茜雪兒用生命來化解這場殺戮吧。
「茜雪兒姑娘,小虎兒真的弄不懂,我們爺對姑娘可說是做到了仁至義盡,怎麼就捂不熱姑娘的心呢?」小虎兒松開茜雪兒的胳膊,見茜雪兒滿臉是汗地跑來找西門慶,忍不住哀求道︰「茜雪兒姑娘,別再招惹爺了,爺為你已經神魂顛倒,讓他慢慢的淡忘你吧。」
茜雪兒不耐煩的打斷小虎兒的話,急著問道︰「好了,快點告訴我,西門大官人在哪里?」
小虎兒又是一聲長嘆道︰「大官人還能在哪里?每天在獅子樓買醉,想著茜雪兒姑娘唄。」
茜雪兒听了,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越發顯得蒼白,緊咬著嘴唇,茜雪兒轉身就跑,倒把小虎兒看得一愣,隱隱意識到有什麼事情不對頭,小虎兒馬上喊叫身邊的小廝道︰「快點備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