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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柒與御臨風坐在馬車里,她掀起車簾,往外一看,街道上已經隱隱約約有人在行走了,還有一些店鋪也開了門,準備做生意。其實她還真有點不習慣,這麼早天還未亮便要上早朝了,要是以前,她應該還在睡覺的。
秋若柒將車簾放下後,轉過頭,對著御臨風問道,「御大人,良寧可有夜市?」「有是有,卻不是徹夜通明,一般在子時的時候店鋪大都關了。」御臨風一笑,回答道。其實他不大明白秋若柒為什麼要問這個,而秋若柒卻是有目的的。
一個國家的夜市是否繁榮,便變相說明了這個國家的經濟。比如宋朝。宋朝雖然對于中國的古代歷史來說,很多人都會對它嗤之以鼻。因為在宋朝的時候,領土最小,君王懦弱,重文抑武,但其實,宋朝的經濟是最發達的,所以宋朝時候的夜市,是最繁榮的,而且是晝夜不絕。
子時便是十一點到一點,看來良寧的經濟狀況還是可以的。秋若柒心里盤算了一下,隨後又開口問道,「若是談到軍事,御大人覺得哪個國家的力量最強?」「宣洪。」御臨風不假思索的便道出這一個國家的名字,他頓了頓,又道,「紫簫公子在宣洪的那幾年,宣洪便強大了不少,說來還是紫簫公子的功勞。」
其實御臨風有個言外之意,便是宣洪的主上那時真是昏庸,竟然會懷疑紫簫,而想紫簫殺了。若不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宣洪如今便已經統一天下了。只不過,這句話在這里卻是不能亂說,因為很有可能被人說是欲要叛國。
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王宮。當秋若柒與御臨風下了馬車之後,秋若柒才看到就似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場景。眾位官員們一起上早朝,從王宮進來的時候便相互打著招呼,或者是冷眼一望,不屑一顧。沒想到親身經歷的時候,卻是覺得有幾番壯觀。
那長長的白玉石階,文臣走左邊,武臣便是走右邊。白玉石階的中間刻有螭龍飛騰,看上去宏偉至極,讓人不禁暗自感嘆。欄上白玉刻壁,玉砌雕闌,華麗無比,讓秋若柒目不暇接。看來良寧實力的確不淺。
路上,經常有人與御臨風打招呼,點頭哈腰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小人的模樣;也有一股正氣,恭敬的朝御臨風一拱手,便一揮衣袂,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頭。便是沒有人與秋若柒打招呼。其實,大家都在納悶這個少年是何人,待久了以後,才驀然想起,昨日主上封了一個沒有听說過的人為太中大夫,才明白,這個少年大概就是那神秘的太中大夫了。
秋若柒正暗自將那些大人的姓氏記下來,因為御臨風與他們打招呼的時候,會提到他們的姓氏。比如那位看上去油光滿面,像足了貪官的,便是張大人。那名看上去瘦弱不堪,清高傲氣,雙手負背而行的,便是胡大人。
記得姓氏便行了,未必一定要知道名字。況且她現在也不能知道,只能日後在慢慢請教御臨風了,或者慢慢認識這些大人們了。突然有一人,用一堅硬的東西敲了一下秋若柒的腦袋,秋若柒因此嚇了一大跳。
只听那人驚奇的道,「嘿!原來你不是青衣小官呢,是個大官。」秋若柒滿頭黑線。她怎麼听著這個聲音那麼耳熟呢?轉過頭一看,才發現,就是昨天那個故意戲弄嚇她的談星衍!好罷,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能躲了,那就迎頭直上罷!
「談大人,早上好啊。」秋若柒朝談星衍作了作揖,臉上綻放出一個和善的笑意。御臨風在一旁也朝談星衍作了作揖,喚了一聲便算過打招呼了。談星衍打開他手中的折扇,呼呼的扇著,對著秋若柒笑道,「客氣客氣。」
不知道為什麼,秋若柒總有一種伸腳把他從這個白玉石階上踢下去的沖動。想了想,卻也是罷了。她與這個談星衍又不是有什麼過節,那點小事也不用掛在心上。所以施過禮,打過招呼後,她自然就不想理會談星衍了。
殿中官員站立的位置均是由品級排序的,秋若柒本在納悶自己該站那里,只見到文臣那邊空著一個位置,她便小心翼翼的站到那去。所幸站的位置對了,旁邊的兩人都沒什麼意見。隨後她看了一眼兩旁,談星衍在她前面幾位,而御臨風更是靠前。
往殿上看去,殿中的寶座上坐著的人兒正是墨玉。墨玉那看起來十四歲的身軀,坐在殿中,的確有種少年天子的感覺,不,應該說是比少年還小一些。若墨玉真的是十四歲,那應該會有個攝政王輔政才是。不過問題是,墨玉實實在在的是二十五歲的年齡。
墨玉清冷如月,冷冷的望著下面的所有人,他身上散發著君王之氣,不怒而威。他唇齒輕啟,清清淡淡的開口道,「眾位愛卿有事便上奏罷。」
那新上任丞相從他的位置上邁出一步,拿著笏板朝墨玉一拱手,朗聲道,「臣有事要奏。」新任的丞相是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鬢角有些發白,但是看上去身子骨還算硬朗。
突然朝中響起一陣低微的笑聲,墨玉挑眉朝發出笑聲的地方望去,只見談星衍將笑容斂去,故作去一副鎮定自若,嚴肅的模樣,直立立的站著,與方才在那低聲偷笑的模樣根本就是兩個模樣。墨玉一挑眉,開口道,「談愛卿,你有何話要說的麼?」
「啊?」談星衍故作出一副剛剛反應過來,受寵若驚的模樣,然後似乎醒悟過來了,淡淡的「哦」了一聲,朝墨玉一拱手,恭敬的道,「臣方才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便不禁笑出來了,請主上恕罪恕罪。」說罷又不禁笑出來。
那丞相本來是有本要奏的,結果給談星衍這麼一打斷,主上的注意都轉到談星衍身上了,哪還想到自己還在這里杵著,沒辦法說話。畢竟他昨日才被封為丞相,總想在主上面前展現一番,不料這談星衍真是個搗亂的家伙。
所以這位丞相一氣之下,便冷冷的開口道,「談大人好興致,在朝廷之上,胡思亂想,這莫不是對主上的不敬麼?公然在朝廷之上發出奇異的笑聲,這不是對各位大人們不敬麼?」一句話下來,便將談星衍推到了大不敬的台上。
「丞相大人這句話便是不對了,這里又不是和尚廟,難道眾位大臣們還要摒除七情六欲,不能言笑麼?」談星衍還未等丞相反駁,便又繼續道,「若丞相大人把這里當做和尚廟的話,星衍便請丞相大人剃去秀發,身披袈裟來上早朝的好,那時候星衍絕對不笑!」
「你侮辱朝廷!」丞相氣得差點跳腳,指著談星衍,惱怒道。談星衍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神情盡是不屑的道,「我只是打個比方,比方。丞相懂比方是什麼麼?而且我只是說和尚廟,又沒有說賊窩子,怎的就侮辱朝廷了?」
墨玉只是笑,隨後問道,「那談愛卿,何事能讓你忍俊不禁?」丞相見主上沒有追究談星衍的意思,便識趣的閉上了嘴。談星衍微微一嘆,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只不過是我今早起來發現一只烏鴉飛上了枝頭,本來正好奇這只烏鴉什麼時候能飛上枝頭了,然後就听見這只烏鴉迫不及待的‘刮刮’叫著。」然後就學起烏鴉「刮刮」叫了起來。
眾人听見他捏著自己的喉嚨,學著烏鴉叫,模仿得有聲有色,便不禁哄堂大笑。
其實誰都不傻,知道談星衍的這句話是暗示著丞相飛上枝頭就迫不及待想真真正正的變成鳳凰了。丞相也不傻,所以听到談星衍這句話,竟是給氣得臉色白了又紫,紫了又青的。
「對了,瞿丞相,你方才說有本要奏……」墨玉似乎是好不容易才想起來丞相原本是有話要說的,便輕聲的問著。瞿丞相見墨玉問了,便不跟談星衍那家伙計較,急忙轉回身面對著墨玉,一拱手,道,「主上,臣以為,要擴建永昀苑。」
「為何?」墨玉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雙眸流轉著光彩,望著瞿丞相。瞿丞相當然也注意到墨玉眸里的流光溢彩,便更加的自信了,挺起胸膛,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道,「良寧因之前疾苦,便不忍修建永昀苑,如今良寧已可和燕雲與宣洪抗衡,臣以為主上應當修建永昀苑,向燕雲與宣洪明示,良寧已不落于他們!」
「丞相認為應如何修建永昀苑?」墨玉淡淡然的問道。瞿丞相朝墨玉一拱手,張口便念道,「撞千石之鐘,立萬石之虛;建翠華之旗,樹靈鼉之鼓;奏陶唐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千人唱,萬人和;山陵為之震動,川谷為之蕩波。(司馬相如《上林賦》)」這分明就是背好了辭賦,才能如此張口便道。
「如此永昀,必是華麗無比。」墨玉清冷一笑,不知是贊同還是不贊同。但是隨後他竟然輕聲的道著,「孤準了。」
秋若柒只覺得這個丞相說的話分明就是亂七八糟,狗屁不通。墨玉才剛剛登基,便要他勞民傷財,擴建什麼永昀苑。而且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向其他兩國示威,這是什麼跟什麼?如果這樣還不如用在實用點的東西身上,擴建宮苑有什麼用!均是擺設!如今墨玉竟然就這樣答應了,讓秋若柒覺得有幾分難以相信。
本來談星衍就知道這個狗屁丞相的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現在已觀察,還當真如他所料!他听到這個丞相說什麼要擴建宮苑,便要站出來把這個丞相說得狗血淋頭,可是卻又一嬌小的身影比他還快,站了出來。
只見是秋若柒站了出來,手緊拿笏板朝墨玉一拱手,隨後笑道,「主上,臣以為不可。」迷迷糊糊之間,她雙腳就自己動了,便站了出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驅使著自己。其實就算她站出來,還是有人會站出來勸阻墨玉,如今她卻是自己站了出來,引得朝中眾臣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