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勁風而過,讓蒼染略微一愣,便是急忙將秋若柒拉了過去,抱在懷里。隨後他如畫的眉眼彎了起來,帶著幾分戲謔的味道,望著眼前的人,便是輕聲一笑,說道,「紫簫先生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覷,竟然還能行動如此矯健。」
紫簫一听,他狹長的丹鳳眼便是微微眯起,望著眼前的蒼染,唇邊雖然勾起一抹笑意,但是那笑意卻未到達眼底。只听他輕聲而帶點慵懶的味道說著,「燕雲主上實在是過獎了,我紫簫也不過是個凡人,如何能抵得住這千寒鎖。」
說罷便是足下一提力,眼神由慵懶化為凜冽,紫色的衣袂在空中詭魅飄揚,未等人看清,紫簫白皙的手已經到了眼前,作勢便要抓住秋若柒的手臂。可突然一支金色的羽箭凌空而出,紫簫一怔,便是身形一轉,將手縮了回去,退了幾步。
那支羽箭掠過秋若柒的手臂,雖然並沒有踫觸到秋若柒,可是羽箭劃過時候的空氣似乎都化為了刀劍,竟可劃破秋若柒手臂上的衣衫甚至連肌膚,都被劃開了。如此凶狠之箭,在此除了紫簫,只有一人能都射出。那便是,宋子。
「老頭子,別將我惹惱了。」紫簫眯起雙眸,眸里盡是冰冷的神色,詭魅的揚起他完美的唇角,望著一旁拿著虎虎生風大弓的宋子。他全身散發著「危險勿近」的氣息,似乎只要此刻誰接近他一分一毫,便會被他殺個片甲不留。
「這是玄門之規,你若有能力,便阻止我。」宋子繼續抽出一支羽箭,拉緊了弓弦,便是對準了紫簫,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紫簫見狀,便是冷冷一笑,說道,「玄門之規與我何干?」他話音一落,宋子便正巧將羽箭發出。
紫簫這回倒是不躲不避,面對著直朝他而來的羽箭,他竟是抬起手,便是將那支羽箭抓在手心。羽箭帶來的凜冽之氣揚起了他墨色的秀發,甚至在他雋秀完美的面容上,劃下了一道猩紅的長痕,讓他略微的蹙起了秀眉。
隨後,他竟然燦爛的笑了起來,那支被他抓住手心里的羽箭被他把玩著。修長的手指,沾著猩紅,在他縴細修長的手指間打著轉。秋若柒看著幾乎想上去踹他一腳,這個紫簫,純屬自虐罷?可是一旁的蒼染卻是緊緊的抓住了她。
只听紫簫戲謔的輕聲說道,「老頭子,要麼你就拿出全部的實力,要麼,你就收手。」說罷,他便是足下一提力,丟棄手上的羽箭,便是將腰間什麼柔軟的東西抽了出來。只見是一把軟劍,在紫簫注入內力之後,便成了一把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劍。
「你還如此蠻干?若不是想死了?」宋子狠狠的一瞪他這個叛逆從來不听話的徒兒,真是想給他兩巴掌。可是紫簫卻還是笑得妖嬈,沒心沒肺。他陰狠的望著自己面前的宋子,冷然說道,「死了也與你無干。」
「為了一個丫頭片子?」宋子輕輕一挑眉,抵擋住紫簫凌厲的攻擊,便是問道。紫簫听見,便是冷哼了一笑,說出來的依舊是那句話,「與你何干?」他雖然表面上輕松與平常無異,但是那種鑽心而又寒冷的疼痛,卻是一陣接著一陣涌上他的全身。
「……不將你打得趴下你就不懂回頭」宋子氣惱得他花白的胡子都在抖動。這個該死的叛逆徒兒,真是要打得他長教訓才是紫簫听到他這句話,便是笑得有幾分張狂,輕聲的說道,「你有能力再說這句話罷。」
說罷,他便是將劍鋒一轉,想刺中宋子的肱骨,可宋子卻也不是泛泛之輩,一個轉身,便是躲過了紫簫的攻擊。可紫簫卻是涼涼一笑,將軟劍輕輕一挑,隨後凌厲一刺,便是嗤的一劍,竟是快得連宋子都未看清,深深的沒入了宋子的肩部。
紫簫冷哼一聲,便是左手化為掌,聚集了自己現在的內力,便是一掌狠狠擊在宋子的心口處,竟然讓宋子身子飛了出去,到了十幾丈外,突然有一人在他身後,將他扶住了,他才踉蹌的退了幾步,沒有摔倒在地。隨後,他便是一口將鮮血吐了出來。
「宋子先生,你沒事罷?」只听身後那個扶住他的人,輕聲的說道。宋子微微側過臉去看,只見是華初。華初依舊淡然笑得猶如春風,看上去,有種謫仙之感。宋子一見,便是輕咳了幾聲,回道,「不妨事。」
隨後他將視線轉移到遠處的紫簫身上,只見紫簫已經轉身朝燕雲主上而去了。他輕輕一嘆,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後部一冰涼的感覺附帶這劇烈的疼痛。他微微一怔,便是猛然轉過頭去望著身後的華初,只見華初還是那抹淡然的笑意。
華初輕輕的湊上前,在宋子的耳邊輕聲說道,「宋子先生,莫要亂動,會很疼的。」話語間,帶著略微的輕笑,听起來,卻好似幾分譏諷的感覺。宋子微微一怔,便是想奮力給身後的華初一擊,卻沒想到,自己的全身竟然麻痹得無力
「看來藥已經起了效用了呢。」精明如華初,他怎麼會沒發現宋子現在已經全身無力不能動彈了呢?他輕聲一笑,便又是緩緩的說道。隨後他瞥了一眼緊張著秋若柒的紫簫,確定紫簫不會發現這邊的情況後,才低斂著眼眸看著宋子。
「你,到底是誰?」宋子咬緊著牙,問道。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華初是個什麼身份的人,這個華初很聰明,他最賞識的,便是這樣的人。可是,誰會想到,現在這個華初,竟然想要殺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宋子先生,你有些健忘了,我是華初啊。」華初彎起他如畫的眉眼,望著宋子,便是輕聲一笑,緩緩說道。宋子恨得想立即站起身來,可是,自己卻是全身越來越沒有力氣,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將自己身體的力量都抽走了一般。
「罷了,死了便也要你瞑目,我華初也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是?」華初輕輕一挑眉,隨後笑容從他唇角溢出來,看上去還是那般無害。他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氣,所以讓人根本察覺不出他的殺意。有些人,天生便可以將殺氣隱藏得很好。
「宋子先生應該還記得二十幾年前的事罷?若是不記得,我便再說一個你能想起的名字。宋子先生你應該沒忘記二十幾年覆滅的鬼門罷?」說到「鬼門」一詞時,華初能明顯看出來宋子驚訝的神情,當下他便是輕聲一笑。
「看來宋子先生還是記得的,現在應該想起來,鬼門第三十六代傳人是怎麼死的罷?」華初依舊保持他如春日陽光一般和煦的笑容,繼續輕聲的對著宋子說道。宋子本屬玄門單傳弟子,從華初的幾句話中,便可知道華初的身份。只听他驚駭的說道,「你是鬼門之人?是那人的孩子?」
「沒錯,現在知道了,便可安心的去了罷?」華初朝他燦爛一笑,便是指縫間夾著一枚銀針。話音一落,未等宋子再說什麼話,便是將手中的銀針狠狠的打入宋子的喉間。殺人時,便要做到心狠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一點,華初做到了。
再望向紫簫的時候,發現紫簫依舊沒有察覺這邊的狀況,華初涼涼的一笑。說來,若不是紫簫與蒼染變相的相助,他如何能這麼輕松的將宋子殺了?雖然宋子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但是,玄門中人卻也不是那麼無能的。
紫簫此時,的確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方才要將宋子逼退之時,他已經將自己所剩的內力用去了太多,更何況還有一個千寒鎖在束縛著他。一陣一陣鑽心的疼告訴他,他若是不在短時間內將秋若柒救出,那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紫簫現在狀態不好,蒼染也是如此。蒼染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硬撐著罷了。只不過他還是與平常無異,所以沒有幾人能夠看出來。一旁的寒連生怕紫簫傷到蒼染,早早的便加入了戰斗。而其他的守衛,想近身,卻被紫簫殺了個片甲不留。
可是寒連怎能對付得了紫簫?明顯的處于下風,只不過為了保護好蒼染,他才死撐在蒼染的身前。但是他也不能撐多久,更何況紫簫也不想跟他纏斗。當下便是手化為掌,狠狠的擊中寒連的心口處。
紫簫本在以前就有殺蒼染的心思,只不過那時候宋子卻是將他阻撓了,讓他並未成功。如今有此機會,他自然就不會再放過了。可他現在,卻是要將秋若柒先從蒼染的手中搶過來。隨後他便是將要接近的蒼染一掌打去。
蒼染踉蹌的退了好幾步,只感覺自己喉嚨一甜,便是將忍住許久的猩紅一口吐出。他想開口下令將紫簫與秋若柒攔住,因為紫簫現在所剩的力氣已經不多。但是他卻感覺自己身子逐漸無力,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直到被一片黑暗所侵襲。最後,隱隱約約的听到寒連的聲音,他在叫喚著,「主上」
而紫簫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帶著秋若柒穿過層層高強,好不容易出了皇宮,可還未走多久,便是昏迷了過去,倒地不起。秋若柒見狀,便是一驚。她想叫喚,可是卻出不了聲。最後她一咬牙,將紫簫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