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寒冷的秋風掠過,揚起紫簫墨色的秀麗長發,他抬起手來,輕輕的將被風吹得遮住視線的青絲掠到耳後。他唇角溢出妖孽的邪意,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蘇梓謙,便是上前走了幾步,縴細修長的手指輕挑了一下蘇梓謙的下頜。
只听他輕聲的說道,「我其實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呢。」細長的丹鳳眼帶著詭魅的眼神,懾人的危險氣息便是撲面而來。但是蘇梓謙依舊不為之所動,朝紫簫微微一笑,謙和的說道,「在下不過是找點有趣的事情做罷了。」
隨後他又緩緩的說道,「難道紫簫先生不覺得如此,很有趣麼?呵,紫簫先生此次前去燕雲,一定發生了很多連紫簫先生都預料不到的事情罷?覺得如何?是否覺得有趣?」他抿著唇,朝紫簫展顏一笑,帶有幾分深意的說道。
紫簫听到他這麼一說,便是微微眯起狹長漂亮的眼眸,隨後唇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只听紫簫用著他好听的聲音,輕輕說道,「若不是如此,現在你早就成為一具尸體了。蘇梓謙,有些人便是,求死不能,比如你。」
「紫簫先生不也如此麼?所以在下才要讓這世間變得有趣一些,這般一來,紫簫先生也會開始有興致了罷?」蘇梓謙靈巧的將手中雅致的折扇緩緩打開,輕搖了幾下。雖然語氣里輕松自如,表面上笑容滿面,但是誰也不知道蘇梓謙內心的悲涼。
不,有一人知道,那便是紫簫。蘇梓謙輕輕的將雙眸闔上,輕笑了一聲,「有一人曾和在下說過,亂世亂世,便要更亂一些才會有趣。果然如此。現在燕雲已經大亂,還有一個宣洪。」他低斂著眉睫,輕顫了一下。
「呵,好一個如意算盤。」紫簫冷笑了一聲,冷然的說道。他頓了頓,又說道,「碧庭倒是盡給我添麻煩。」那個傻孩子,听了別人的幾句話便是如此莽撞行事,不過也怪不得他。因為與他說那番話的人是蘇梓謙,還有因為自己的舉止。
「紫簫」突然耳旁響起秋若柒的聲音,紫簫緩緩的轉過頭去,便是唇角勾起一抹妖魅的笑意,微微彎起眼眸。只見秋若柒小跑了過來,微喘著氣,對著紫簫說道,「紫簫,碧庭他不在了他他,他不知道去哪了」隨後她轉過眸子望著蘇梓謙,只見蘇梓謙眸子里含著幾分深意的望著她,她便了然了。
「你是個混蛋。」秋若柒嘴角抽搐了幾下,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滿的對著蘇梓謙說道。蘇梓謙本來被她這麼一罵,便是微微一怔。但是他很快就知道秋若柒罵他是因為什麼,便是朝秋若柒展顏一笑,說道,「秋大人,怎麼樣?現在相信我說的罷?」
「你這個家伙。」秋若柒現在真是想揮拳頭過去給這個蘇梓謙一拳。蘇梓謙說的沒錯,有很多事,小平小安都不知道,只有他蘇梓謙知道,所以她只能問蘇梓謙。這個蘇梓謙,擺明就是知道了她會問碧庭去哪了,才會那般對她說
秋若柒突然想到什麼,便是偷偷的瞥了一眼紫簫,發現紫簫臉色十分不好,心下一驚。不會又吃醋罷?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可是,紫簫好像沒有這麼小氣罷?再偷偷瞟一眼,她突然發現,紫簫的臉色變得很慘白
紫簫早就發現秋若柒在偷偷瞄他,他便是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伸出手將秋若柒攬了過來。他低著頭望著秋若柒,用他好听的聲音,妖孽的說道,「小柒柒在偷看什麼呢?難道是想親親?哎呀呀,想親親就直接說嘛,人家又不會不給親親。」
紫簫的語氣和話語與平常無異,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事。但是秋若柒知道,一定是千寒鎖的寒氣又侵襲紫簫的身子,紫簫現在肯定是全身疼痛。只不過這只妖孽就是愛逞強。她抬起眸子望著紫簫,輕聲的問道,「紫簫,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嗯?什麼又開始疼了?小柒柒想轉移話題罷?我可不會這麼就放過你哦。」紫簫淡色的薄唇微微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眸子里帶著幾分邪氣,看上去倒真的好似妖孽的模樣。只听他對著秋若柒輕聲說道。話音一落,便好似真的要俯去吻秋若柒。
「你你你,你這家伙色令智昏動不動就親親親」秋若柒見狀,趕緊抬起手,將紫簫漂亮的雙唇捂住了,以免紫簫這個混蛋真的就親下來了。這只妖孽向來說親就親,根本就不管旁邊有沒有人。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很害羞的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便是仰起頭來瞪著紫簫,惱怒道,「你才是給我轉移話題你不是說千寒鎖的‘鑰匙’在良寧麼?快點告訴我到底在哪才能找到‘鑰匙’。」這個該死的紫簫,就會說這些讓人害羞的話語來轉移話題,真是欠抽。
「嗯?‘鑰匙’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紫簫沉吟了一聲,便是朝秋若柒燦爛一笑,用食指輕點了一下秋若柒的鼻尖,輕聲的說道。秋若柒听他這麼一說,便是微微一怔。什麼叫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盡是給她賣關子
可是紫簫這麼說,便是說明,「鑰匙」就在樂川罷?但是為什麼說是近在眼前?秋若柒低著頭沉吟了一番,便是猛然的抬起頭來望著紫簫,隨後又恨驚訝的再望向蘇梓謙,嘴角抽搐的問道,「這個‘鑰匙’,該不會是……」
「千寒鎖麼?好久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了呢。」一旁的蘇梓謙突然緩緩開口說道。秋若柒側過臉去望,卻見到蘇梓謙謙和的朝她微微一笑,隨後又輕聲的對秋若柒解釋道,「秋大人想的沒錯,‘鑰匙’的確在我身上,我就是千寒鎖的‘鑰匙’。」
「誒誒誒?」秋若柒听見蘇梓謙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便是驚訝的無以復加。什麼意思,蘇梓謙竟然說他自己就是千寒鎖的「鑰匙」,「鑰匙」竟然是人麼?如果是這樣子,要解開這個千寒鎖,不會需要蘇梓謙犧牲性命什麼的罷?如果是那樣,要怎麼辦才好啊?真是該死,到底是哪個混蛋制作出這麼一個害人的東西
「秋大人一定沒有想到,‘鑰匙’竟然是個人罷?」蘇梓謙對于秋若柒的反應是在意料之內,但是他倒是沒有想到,紫簫竟然會被千寒鎖這個東西給束縛住了。而且千寒鎖這個東西,在十年前便已經銷聲匿跡了,只不過這回不知道為什麼又出現。
「誰想得到‘鑰匙’是個人啊蘇梓謙,要解開這個千寒鎖,會不會危及到你性命?」秋若柒現在真是想狠狠的抓頭,為什麼好多事都讓她這麼煩惱?果然她腦細胞已經死了很多,她現在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蘇梓謙輕輕瞥了一眼依舊抱著秋若柒的紫簫,隨後將視線轉移到秋若柒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含有深意的笑容,輕聲的問道,「秋大人,如果解開這個千寒鎖需要我的性命,你會如何?是讓我死,還是讓紫簫先生死?」
「誒?」秋若柒沒有想到蘇梓謙竟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她當然不想紫簫死,但是,就因為這樣而要蘇梓謙犧牲自己的性命,對蘇梓謙未免有些不公平。畢竟,性命是屬于自己的,怎麼能因為這樣而讓蘇梓謙丟了性命。她抬頭望了望自己身旁的紫簫,又望了望蘇梓謙,苦惱道,「難道就不能兩個都不死麼?」
「秋大人,這世間,很多事都不能很完美,你必須有取舍才行。」蘇梓謙早就料到秋若柒會給他這麼一個回答,便也是微微蹙起眉來,笑得很無奈,輕聲的對著秋若柒說道。的確,這世間有很多東西都是必須有取舍的。
「我不知道。我不想紫簫死,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子就要你犧牲自己的性命,對你太不公平。蘇梓謙,性命是你自己的,掌握在你手中,別人並不能從你手中搶走它。」秋若柒輕聲的對著蘇梓謙道。這世間或許需要取舍,但是別人的性命並不是自己能取舍的。她沒有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她也不能。
蘇梓謙听見她竟然如此答他,便是微微一怔。隨後笑意從他唇角蕩漾開來。他將手中的折扇收起,闔起自己的雙眸,輕笑了一聲說道,「秋大人果真對誰都大公無私。」他將扇骨抵在自己的粉色的薄唇上,又說道,「秋大人放心罷,要解開千寒鎖不難。」
「誒?怎麼說?」秋若柒听見蘇梓謙這麼一說,便是一怔。解開千寒鎖並不難,那是不是說,不需要犧牲蘇梓謙的性命。一旁的紫簫輕輕的將秋若柒攬了攬,笑道,「你想到哪去了。要解開千寒鎖,便必須尋到御物術的傳人,不會要了誰的命。」
「那你是一直在看我笑話了?」秋若柒听見紫簫這般的解釋,便是惱怒的回瞪了紫簫。這個該死的紫簫,一直在旁邊不說話,就是有意看她笑話的只見紫簫「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妖孽的說道,「誰叫小柒柒你犯傻的樣子很有趣嘛。」
秋若柒听見他這麼一說,便是忍不住給了他一拳。這家伙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