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四下無人才又道︰「听說他是沈總的一個朋友,沈總力薦他過來的。」
「沈總?」我想她說的不知道是我哪一個哥哥。
「就是沈董的大兒子,市場部的營銷總監沈文瑞。」
原來是他,我心中一喜,想起中午听到的他和他母親的對話。
哼,沈文瑞,沈文玨,那倆個半斤對八兩的敗家子。我想要不是他這倆個兒子如此不爭氣,「雲之翼」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沈景德也不至于年過六十了還要什麼都親力親為。
「哎呀,他這背景可厲害得很,看來我得小心一點才是。」我忙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嘿,你哪至于這麼害怕,你還是沈董親自安排的呢。」她朝我狹眼。
我便親熱的摟著她的肩膀,道︰「什麼呀,不過是以前有個熟人剛好認識沈董,給了他幾分薄面用我而已。我過來的日子短,還靠你多多關照呢。」
「說什麼關照,咱們以後互相幫助。」她笑道。
頓了頓她又道︰「我還听說……李總監和沈總勾結一起利用公司的資源做私單。」
說完她又警覺的盯著我︰「這個可是絕密消息,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當然,當然,我誰都不說。」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個莫大的好消息。
可是沈文瑞為什麼要這麼做,沈景德總有退下去的一天,「雲之翼」以後還不是他們倆兄弟的。莫非他怕沈景德讓沈文玨來接他的班,所以提前下手。可也不至于要聯合外人做私單呀,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對「雲之翼」的信譽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麼。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打算先不想這個問題。
只是眼前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沈景德並沒有讓他倆個兒子中的任何一個出任財務總監,以此看來他對他們倆是有顧慮的。我想只要我羅列證據,把他勾結外人做私單的事情給他捅到桌面上來,于情于理,沈景德起碼都得讓那個可惡的李總監走人。
只是這事得怎麼做才能把我自己不給攪了進去,這根線的後面還不知道埋伏了沈文瑞多少人馬呢。我千千萬萬不能弄巧成拙,反被當了替罪羊。
想到這,我便裝作不經意的看著陳雨問道︰「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呢?只怕是道听途說,,當不得真的。」
陳雨被我一激,果然瞪大眼楮看著我道︰「怎麼不真,我男朋友就是沈總的特助,很多事都是他直接經辦的。」
我便忙笑著親昵的摟著她的肩膀奉承道︰「小妮子,不錯啊,家里藏著個金龜婿呢。我說你在家享清福多好,何必還出來受罪。」
「男人啊,大多都是花心的,尤其是市場部的男人,幾杯黃湯灌下去,就成了一動物。我哪敢完全的靠著他呀,萬一……我喝西北風去呢。」听語氣,她對她的男朋友頗有怨言,估計中間出過事。
我趕緊夸她︰「就憑你這模樣,這身段,那男人還不排著隊可勁追呢。你男友抱著你這麼個美人兒,別的女人哪里還入得他的眼。」
她被我夸得臉上一紅,笑道︰「瞧你說的。」語氣明顯帶著得意和高興。
我又笑笑跟她推心置月復的道︰「不過呢,我覺得你的想法還是正確的,我們女人啊,一定得懂得自我增值,現在的美女那是多了去了,如果只甘心做一只花瓶,遲早會有被淘汰的一天。」
她連連點頭︰「可不是,在如今這個社會,漂亮是很容易的,愛情是轉瞬即逝的,至于男人嘛,是千萬不可以迷信的。想要生活得幸福開心最終還是得靠自己。」
我摟著她哈哈大笑,沒想到她不僅長得嫵媚可人,還如此的豁達可愛,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晚上回到家,剛抬手按了門鈴,媽媽便迅速的拉開了門,我佯裝不高興的道︰「媽,你是不是整天就是在等我回家。」
陳媽在一旁笑道︰「可不是,今天一天都在念叨著,小暖怎麼還不回來?」
「所以你就打電話給莫霏凡?」我掛好包,低頭換鞋,笑著問道。
陳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的。我也是怕出什麼事。」
「出了事我會一個人承擔。」我抬頭看她,臉上仍然帶著笑。
「知道了,沈小姐。」她忙臉紅耳赤的低頭去了廚房。
我提著一個紙袋挽著媽媽的手跟著進了廚房,在她背後笑道︰「陳媽,我剛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一個鞋店搞活動,我看你鞋子蠻舊了,就幫你買了一雙,你穿穿看合不合適。」
陳媽回過頭來,臉上掛著疑惑和驚喜,我拖著她的手,把袋子塞到她手上,笑道︰「你女兒跟我差不多大吧,來,權當我替你的女兒孝敬你的。」
陳媽這才高興的接了過去,並囁嚅著道︰「沈小姐,我,不是特意的,是莫先生他交待過……」
「沒關系,我們都是一樣的。他是金主嘛。」我挽著她的胳膊笑道。
她忙連連道︰「這怎麼能一樣,你是莫先生的女朋友,我不過只是……」
我一怔,原來莫霏凡給陳媽傳遞的信息是真的把我當成他的女朋友。原來這一次是我自己枉做了一回小人。
門鈴在響,陳媽放下鞋子忙忙的去開門。我看著門口,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心底希望來人是莫霏凡。
來的人不是莫霏凡,是一臉憨憨的許哥。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許哥手上抱著一只小狗……,等等,這只小狗怎麼那麼像我的吉女圭女圭毛毛。
在我還未來得及發問,吉女圭女圭便突然從許哥手上掙月兌下來,幾步躥到我的身上。我訝異得張大了嘴巴,天啊,真的是毛毛,它認得我。而當它跳到我懷里的那一刻,我便確認,它百分百就是我養了將近五年的毛毛。
毛毛是我在倫敦上大學的時候,在流浪動物救助中心領養的,在那異國他鄉,幸而有它的陪伴,我過得並沒有那麼孤獨。
大學畢業,因為實在舍不得把它送走,我把它帶了回來,在得知父親給我安排的那場婚事之後,我匆匆忙忙的又帶著它回到了倫敦。
這一場巨變,就是它,日日夜夜的陪伴著我,我抱著它飲泣的時候,它甚至會乖巧的幫我舌忝眼淚,做各種怪模怪樣的動作逗我笑。在遇到張子煜之前,它就是我的依靠,我全部的生活重心。
後來在接到母親病危的電話,我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把它交給了張子煜。
重生之後,我經常在想,不知道我的毛毛現在生活得怎麼樣,是不是又流落街頭,不知道它冷不冷,餓不餓……某某這麼想的時候,我的心就難過得一陣一陣的絞著痛。
可現在許哥竟然把它帶到我的面前,我一時只感動得熱淚盈眶。
而媽媽竟然也還認識毛毛,她走上前來,高興的道︰「咦,這個小家伙回來啦。」
我順手把它放進媽媽的懷里,拉著許哥問︰「這只吉女圭女圭,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