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驚慌失措的抱起我的時候,我看著他輕聲說︰「不離婚。我不離婚。」
他把我抱在懷里,手忙腳亂的從醫藥箱里找棉球,止血繃帶,消炎藥……
藥箱被他慌亂中打翻了,他抓了個棉球按在我的額角,我仍然在說︰「Ken,我不離婚。」
他一邊給我撒藥粉一邊應付我︰「好,不離婚。」
我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乖乖的窩在他的懷里。
Ken終于幫我止住了血,又在我的額頭撒了一些藥粉,簡單的包裹了一下,問我︰「丫頭,覺得怎麼樣,暈不暈?」
我握著他的手搖頭,柔聲說︰「沒事,我困了,你在這里陪我好不好?」
他確認了我沒有大礙後,沉默的幫我換掉濕衣服,把我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起身就要離開。
我死死的拖住他的手,哀求他︰「Ken,別走。」
他背對著我,聲音暗啞︰「你給我一點時間。」
我放開他的手,哽咽道︰「對不起。」
他身子猛然一僵,冷冷的道︰「我說過,不希望听你跟說這三個字。……沈暖意,我知道讓你忘記他很難,我本以為你至少能在表面上給我留點顏面,看來我錯了,女人不可以寵,一個人的愛也不足以撐起一個家庭。」
我頓時手足冰涼,只是麻木的說︰「你答應了我不離婚的。」
「兩年了多了,我一直懷抱著一種希望,時間能治愈任何的傷痛,你總有一天也會愛上我。……我不在乎在你的內心究竟給他留了多少位置,我只要你也騰出一些空間給我,給我們倆組建的這個家庭。……我愛你,我也希望我們能一起走到白發蒼蒼,可縱然我付出了我的全部你也無動于衷,他卻只要一個眼神就能令你就完全的淪喪。這樣的敵我懸殊,我一個人死撐有何意義,還不如放手成全。」
他一直背對著我,聲音里透著乏力與絕望。
我從一開始的無力心慌慢慢的理智起來,我知道,我得努力,就算他堅持要離婚,我得告訴他我的真心。
從床上下來,我赤腳輕輕走到他的面前,仰頭看著他,臉色很平靜,聲音也很平靜︰「你不要我說對不起,好,我不說。只是Ken,我不要離婚,我決定嫁給你的時候,盼望的就是能和你白首偕老。和你在一起,我和踏實很平和,也很有安全感。我相信我們是完全可以過一輩子的。」
「而且我愛你,真的愛你。請你相信。也許那愛還不夠強大,不夠讓我喪失理智,但誠如你所說的,兩年多來,你對我和小雪的好,點點滴滴的全都在我的心頭,我不是冷血動物,我被你感動,我一直都在努力也希望自己可以像你愛我一樣的愛你。」
「之前的那段感情,我也知道不是那麼快就能遺忘得了的,可是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了,結婚了,那就是責任,就是一生相守的契約,我不能辜負你,也不想辜負你。我的人生,有了你,有了小雪,是上天給我的另一個機會。我不可以傻到這麼白白的放棄。……無論你怎麼想我,我只知道我和小雪都需要你。這一輩子都需要你。」
他一直緊閉著雙唇盯著我,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他沒有拒絕,竟在我的懷里微微顫栗。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髒在胸腔里如大鼓般的重錘。一如那是我的陣地,安靜而沉默的堅守。
他慢慢的伸出手,手指穿過我的長發,輕輕的環住我的肩。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雨滴一滴一滴的打在玻璃上,整個世界在一片雨聲中突然變得異常的沉靜。
他用手輕輕的撫模我的額角,柔聲問︰「痛嗎?」。
我抱緊他,微笑︰「我只知道你脾氣大,沒想到你還這麼的可怕。我真的被你嚇壞了。」
他低頭輕吻我的頭發︰「你明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上來是不能惹的還不怕死的卯足勁往前湊。」
「你今天才知道我又傻又蠢還一根筋啊,我告訴你——遲了。」
「不要一根筋,下次再也不要這樣一根筋。」他摟著我一語雙關。
「好。」
他笑,摟著我喃喃道︰「丫頭,今天是我們倆新婚的第一天。」
「是啊,我大約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新娘子了,一大早起來就滿世界的找你和小雪,最後找來找去把自己給撂醫院了……,真的,我一直忘了問你,你干嘛關機又沒個交待。」
他輕輕的掐我的臉︰「一大早見你睡得很熟便沒有叫醒你,出門才發現手機沒電了,我想我早去早回,沒想到一回來你就沒影了,找去公司你又剛好離開。」
「都是陰差陽錯。」我輕聲哀嘆。
「哼。」
「你哼什麼?」
「今天這事我可一輩子都記著呢。」語氣如此輕松,我知道像Ken這般直爽的性格,那一頁已然翻了過去。
「我會有辦法讓你忘記的。」
「什麼辦法?」他低頭在我眼楮,鼻尖上輕啄。
「一心一意的愛你啊,感動天感動地……,還感動不了你?」
「不行,這還不夠。」
「那要怎樣?」
「像你剛剛那樣,」他湊到我耳邊,輕輕的說,「……」(此處略去百余字。)
我頓時漲得滿臉通紅,伸手掐他。
他被我掐得齜牙咧嘴,嘴里還只管說著︰「錯了,錯了……,方法不對,位置也不對。」
我繼續掐他︰「還敢說,你竟然還敢說。」
他猛然攔腰抱起我,大踏步往床邊走去,口中還直嚷嚷道︰「好,咱不說,咱實干。」
「呀,你又掐我……」
頭一低,聲音就湮沒在纏綿的口齒之間。
……
我從朦朧的睡意中醒來,天光已大亮,欠起身只覺得周身酸疼。Ken光著膀子在我身旁熟睡,我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得恍惚,他是我的丈夫,可在初醒的那一剎那,看著枕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只覺得怪異。
突然他的長睫毛微微一顫,並未睜眼,卻听得他在說︰「你老公是不是特帥?」
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
這家伙,竟然在裝睡,我故意湊到他面前︰「原來你眼楮閉著和睜著是一樣的。」
他「呀」的一聲怪叫,猛然一翻身,我就被他控制在了身下。
手圖謀不軌的伸進我薄薄的睡衣里,眼楮里,嘴角都是濃濃的笑意︰「太不識好歹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成千上萬的女人都是拜倒在我這雙小眼楮下。」
知道,知道,我自己就是一個眯眯眼控。
我便笑著說︰「你倒是提醒了我,以後出門記得墨鏡就是你的眼楮,我可不希望以後整天只有時間來應付你那些桃色事件。」
「桃色事件?……嗯,我喜歡,不如我們現在就桃色一下?」他色色的看著我,放在我睡衣里的手沿著我的腰際一路向下。
「不要。」我大叫著推開他,跳下床。氣喘吁吁臉色緋紅。
他長臂一伸,我又到了他的身下,他用雙臂圈住我,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寶貝,我們是新婚,新婚,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