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明宮當丫鬟 卷一 第二章 刺客

作者 ︰ 七日浮塵

夜晚很快來臨,星月西沉,當羞花坊最後一位尋歡的客人酣然入睡,何淺淺送完最後一桶洗澡水,腰酸腿痛地向柴房走去,身為突然出現的編外人員,雜役房里沒有空位,睡覺也只能睡在柴草堆上。柴房位于羞花坊的東南角,在廚房後面,自從何淺淺失足落入之後,原來的燒火丫頭被提拔去倒夜壺了,除了何淺淺之外平時罕有人至。柴房挨著馬廄,來happy的貴公子們的馬都拴在那里,何淺淺除了燒火劈柴之外還得伺候這些嬌貴的寶貝。今晚也不例外。

何淺淺鑽進柴房,拖出一大捆干草,往馬廄走去。今天馬廄拴了4匹馬,有一匹據說就是那位祝公子的,何淺淺下午取柴的時候瞟了一眼,一匹白馬看起來特別神駿,身形高大,與其他的馬顯然不是一個品種。有錢人就是好,這年頭開不了奔馳也得騎個寶馬。

何淺淺想著,來到了馬廄,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何淺淺舉起蠟燭看了看,食槽里的草已經所剩無幾,她把蠟燭放在旁邊的燭槽里,奮力把干草拋進食槽,其他馬都過來吃草,那匹白馬卻獨自站在水槽一側。何淺淺心中起疑,向水槽走去,那馬見人過來,有些躁動。

走到邊上一瞅,水槽的水還有一大半,水槽邊有些褐色的液體。何淺淺一千度的近視看不清楚,轉身想拿蠟燭,忽然覺得一陣風,馬後面好像有個黑影一晃,何淺淺還沒反應過來,一只冰冷的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腰後頂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不要出聲!」

何淺淺立刻僵住,綁匪?盜賊?為什麼這種好事總輪到她?

捂住她嘴的手上有一些液體流到她嘴里,有血的腥味。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點點頭,表示要命。那只手松開了她,她壯著膽子扭頭,身後的男子一手扶住馬廄的柱子,一手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手上握著一把短劍,兩眼冷冷的盯著她,何淺淺毫不懷疑,只要她有個風吹草動,那把劍就會在她身上戳個窟窿。

彼不動,何淺淺也不敢動。腦子里浮現一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兩腿微顫,有些不听使喚。

其時皓月當空,五月的天氣甚好,正是春風沉醉的晚上。前院尋歡的人兒們正醉生夢死,安靜的後院里上演著少兒不宜的血腥劇本。

確實血腥,當然是他的血。他嘴角不斷的有血沫滲出,身上的那件白袍,用一首歌來形容——血染的風采。

借著燭光,何淺淺認出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正是白天見到的那位祝公子。

何淺淺的第一個想法是明哲保身,逃之夭夭,這是生物的本能,很久以後她都為自己當時沒有遵循本能的反應而後悔不已。

但是她挪不開腳步,血順著他的嘴角、手臂,滴滴答答地流到馬廄的地上,而他搖搖晃晃的,一副就快昏過去的樣子。何淺淺看著他的樣子,也覺得身上發冷。

「你流了……很多……血。」

這是廢話。男人瞟她一眼,沒有作聲,突如其來的一陣痙攣讓他吐了一大口血,何淺淺一時忘記害怕,趕緊上前扶住他。當時定是流年不利,迷了心竅,居然說出了一句讓自己後悔半輩子的話︰「你還能走嗎?」。

男子冷冷地掃她幾眼,大約也是體力透支,勉強點點頭。

扶著這位人高馬大的公子,何淺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柴房里。扶到柴草堆前,讓他靠著坐下,男子又嘔了一口血後徹底昏迷過去。剩下一個六神無主的何淺淺,瞪著面前這個血人發呆,一時好心是有代價的,善後往往都是很麻煩的事情。何淺淺同學沒有太多社會經驗,又深具婦人之仁,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難題。何淺淺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一邊哆嗦一邊琢磨,應該從哪里下手?

點著蠟燭,何淺淺顫抖著解開了他的衣服,每次輕輕地扯動她就能感覺到他在痙攣,何淺淺很怕一解開衣服就會看到他的五髒六腑。他外套胸口處已經被血浸透,撥開里面是一件做工精良的貼身絲衣,肩部和肋下被利器劃破,破口處血糊糊一片。

何淺淺輕輕把衣服掀開,他的左肋下赫然一道很深的傷口,皮肉外翻,汩汩地還在往外冒血,傷口邊緣的血液已凝固成黑紅的膜狀,粉紅的女敕肉下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何淺淺倒吸一口冷氣,再往上看,他的肩膀上也有血跡,干涸的血凝在衣服上,月兌不下來,只得用手撕開,只見他右肩膀上也有一道傷口,直裂到胸前,傷口處皮肉不知被什麼武器裂成一絲一絲,濃稠血液緩緩的向外滲出,像魚香肉絲里擱了番茄醬。

肉絲被血液和體液沾在衣服上,一動他就抽搐,左小臂上也有數道劃痕,好在都不是很深。

何淺淺心驚肉跳,兩眼發直,在她二十五年的生涯中,對傷口的概念無非是哪里擦破點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血肉模糊,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流那麼多血,空氣里仿佛也有濃重的血腥味,讓她頭暈目眩。

她手忙腳亂的燒開水給他清洗,他的血衣被廢物利用當作毛巾,血擦不干淨,剛抹去又滲出來,以他的胸膛為底,四下延伸,像一朵朵怒放的花,揮舞著細長的觸須,說不出的妖艷詭異,觸目驚心。

忽然想起包里還帶了兩瓶雲南白藥,趕緊去翻,萬幸行李沒有被胡月娘收走,兩瓶雲南白藥幾乎全都倒在傷口上,再把血衣扯成布條,緊緊勒住。

話說這雲南白藥,歷史悠久療效顯著,可謂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之良藥,沒有辜負何淺淺不遠萬里帶它到此,止血的功力令人十分欣慰。

何淺淺洗干淨手上的血污,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作品,男子基本上被捆成米其林的造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大概失血太多,從始至終他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只是扯到傷口的時候會申吟兩聲。為了防止感染她又灌他吃了2顆抗生素。

能不能活她不敢打包票,反正她是盡力了,假如時運不濟就此一命嗚呼也與她何淺淺沒有干系,當然如果能知恩圖報那就更好。

看他長眉入鬢,鼻梁高挺,昏迷中長長睫毛還在忽閃忽閃的,撇開他晦暗的臉色,倒也頗為賞心悅目,再看身材,赤果的胳膊上有糾結的肌肉,小月復平實,居然還難得的有六塊月復肌,假如可以忽略他胸口上木乃伊似的布帶以及布帶上滲出的血跡,也很夠資格作為YY的對象,屬于美男一只,如果能以身相許那是最好,何淺淺在心里奸笑三聲。誰說救人不要求回報?這種高尚的言論只適合拿來說教,大家不必當真。

天已經蒙蒙亮了,何淺淺很沒有形象的打個哈欠,順帶伸個懶腰,右手一揮,在地上掃到了一個東西,順手拾起來一看,是一塊小小的牌子,上好美玉,光潔透亮,燭光下呈溫潤的淡綠色,做工精細,正面是一條龍,後面刻了一個字「朱」。祝?朱?何淺淺哈欠打到一半,張著的嘴忘了合上,地球人都知道,朱是當今國姓。課本上說,,明朝官場黑暗,錦衣衛和東廠爪牙橫行天下。何淺淺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塞回他腰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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