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對于這件事情比她還熱衷,把上回太後送來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給何淺淺比劃,「姐姐皮膚白,寶藍色的華貴,水青色的俏麗,姐姐選一個,再配上這只釵子……」
一大早如意就跟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不停。
「行了行了。」何淺淺頭大的抓住圍著她轉來轉去的如意的袖子,「你這麼激動作甚?」
如意擠眉弄眼,「嘻嘻,姐姐的心思如意怎麼能不知道?安公子的宴會,姐姐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不要!」何淺淺干脆的捏破了如意幻想的泡泡︰「一切從簡。」
她本來是想裝病逃月兌的,早晨讓如意去給朱瞻基告假,說她月復瀉不止,朱瞻基眼皮都不抬︰「抬也得抬去。」
看皇上大人這個態度,躲是躲不過去了,至少可以盡量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今天晚上穿衣服的宗旨就是低調。
何淺淺挑了一件煙色宮裙,灰暗的色調,再平常不過的剪裁,是當背景的最好選擇,
朱瞻基掃了她兩眼,倒也沒說什麼。
安東尼奧住在城東,是朱瞻基給他安排的地方,離皇宮不太遠。馬車一路晃蕩,很快就到了,因為有皇帝赴宴,保安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宅子大門外已整齊的排了兩列衛兵,何淺淺下了車,趕到前面扶朱瞻基下轎,朱瞻墡跟在後面,門口幾個金發碧眼的人迎了上來,為首的正是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今日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色禮服,金色的頭發妥帖地束在身後,神采奕奕,與當日落魄之姿天差地別,不能不說,歐式的穿著更能襯托他的豐神俊朗。身後的幾人也都穿著華貴的晚禮服,儀態端方。安東尼奧碧藍色的眼楮在人群中搜索,最後落在何淺淺身上,眼中有喜色浮動,對她粲然一笑,何淺淺忙低下頭去。
安東尼奧行了禮,與朱瞻基在門口禮節性的寒暄,一一為朱瞻基介紹其他人員的身份。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何淺淺縮在朱瞻基身後,躲避安東尼奧毫不避諱的目光,忽然不知打哪里伸出了一雙手,拉住何淺淺的胳膊往前一帶,何淺淺就跌進了一個香氣撲鼻的懷抱,眼前是雪白耀眼的一片酥胸,上面有長長的金色汗毛。
「你好,我是安東尼奧的媽媽瑪瑞拉,我听他說起過你很多次。」金發碧眼的貴婦笑容燦爛,有著油畫一般的美麗,說的是正宗的英語。「今天能見到你太高興了。」
何淺淺不太適應這個變化,勉強擠了個hello出來。前面朱瞻基也詫異地回過頭來,明明是在給他介紹安東尼奧的老媽,一瞬間就不見了人影,這位老媽顯然對何淺淺的興趣更濃厚一些,直接越過他撲了上去。
安東尼奧笑得有些尷尬。
「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瑪瑞拉又給了何淺淺一個熱情的擁抱。「不過你的衣服不太可愛,讓我來幫助你,尊貴的陛下不會見怪吧?」
安東尼奧的母親確實是一個美人,配上那副明媚的笑,讓人很難拒絕。
安東尼奧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何淺淺地被瑪瑞拉拖了進去。
==============================
「看,多漂亮的女孩,托尼說過他第一次見你時,你就穿著這個顏色的衣服,他很喜歡。」瑪瑞拉拉著何淺淺照鏡子,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
何淺淺面色蒼白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事情似乎超出了她掌控的範圍,她明明是要低調來著,怎麼就被瑪瑞拉拖到這個屋子里,還被強行換上了這樣的衣服?緊身的晚禮服簡潔優雅,取了初春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翠色,裙擺處層層疊疊的紗緞似蝶翼蟬紗,輕薄柔軟,華美中不失飄逸,漂亮得讓大部分女人都無法抗拒,不過……何淺淺擦擦冷汗,她打死也不願意穿這件衣服出去。
「你的身材真好。如果我再瘦一些就好了。」瑪瑞拉看看何淺淺又看看自己,非常羨慕何淺淺縴細的腰身。
「夫人,這衣服太……呃,涼快了,我不大適合,請您把我的衣服還給我。」何淺淺看著自己胸前大片雪膚,找不到遮蓋的布料,臉皮一陣痙攣。
何淺淺雖然不屬于波濤洶涌的類型,但是先賢有雲︰胸部就像時間,擠擠總會有的。這禮服是根據一般中國女子的身量定制,何淺淺身材高挑,穿上有些緊,那些柔軟的布料硬是在她胸前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予人無限遐思。
對于二十一世紀的她來說,這身衣服尚嫌太過暴露,對于這些刻板的古人來說,只怕與果奔也差不多了,就這麼出去立馬會被國人的口水淹死,所以,她堅決、堅決不要穿這個。
「什麼?如果我有這麼好的身材我才不要包在那堆破布里?」瑪瑞拉狡黠的一笑,「你只能穿這個出去,你的破衣服我已經扔了。」
「夫人?」何淺淺大驚,以手遮胸。
「別擔心,你一定會成為今晚的焦點。」瑪瑞拉沖她眨眨眼楮,笑盈盈地拉開何淺淺的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來,我給你涂點顏色,頭發也要弄一弄……」
=============================
今天是除夕,給大家上個山雞變鳳凰的惡俗把戲……
原諒我,黔驢技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