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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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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門來,朱瞻基負手立在門前等她,一襲明黃的衣,正午的陽光下十分耀眼,如同給他挺拔的身軀周圍鍍了一層金,他上前拉了她的手,眼里毫不掩飾的溫柔,像是要握住摯愛的珍寶,那眼神似乎在當日他為她涂藥時曾經見過,讓她的心沒來得一顫,不由自主地伸手給他。他的手很大,完完全全地把她的手包住,溫暖而有力,好似在承諾著什麼。何淺淺低了眼,心里卻冰冷的知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過是個傳說罷了,
朱瞻基愛憐地凝視她的容顏,平日她總是穿著不大合身的宮女衣裙,今日這一身紫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縴儂合度的身形,輕薄的絲衣在春風中飛舞,如煙如霧的一片片紫,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杏眼低垂,縴長的睫毛在她面上留下淺淺的一片陰影,比起旁人的濃妝艷抹,她的清淡更顯得出塵清逸,修長的脖頸上有青紫的一片,一路向下蜿蜒,沒入衣裙之中,他低笑,輕輕撫上她細膩的肌膚,「可疼麼?朕回頭給你涂藥,九香冰玉散化瘀是最好。」
他滿意地看著她飛紅了臉,目光一轉看向她的發髻,高高聳起的驚鵠髻上只有兩只玉鈿,略顯單薄,他的手抬到她頭頂,發間忽的一沉。
「再插上這支簪,就更好了。」他微微的笑,何淺淺本能的抬手去模,如意在旁邊笑道,「是一只石榴簪,石榴多子多福,是祥慶之物,皇上真是寵愛姐姐。」
何淺淺飛紅了臉,不敢看朱瞻基的笑,只罵如意,「一只簪,招出你這麼多話來?」
「如意說的沒錯,朕特意讓銀作局打制的。」他忍不住把她攬入懷中,愛煞她羞赧的嬌態,「朕也希望,你能滿足朕這個願望。」
母後要他開枝散葉,可是他只想要與她的子息。
何淺淺抿緊唇,推開他,語帶譏誚,「皇上特意打制的簪子?敢問皇上是真的未僕先知,還是早就設下了這個局?抑或拿錯了要給孫貴妃的禮物?」
昨夜事出突然,他如何能提前為她打制簪子?這分明就是謊話。要不就是拿給別的嬪妃的禮物來騙她。
多子多孫,他想得倒美,這事讓別人去干吧,反正在這宮里熱衷于為他繁殖後代的人多了去了。
朱瞻基壓住怒氣,一手捉住她想要摘簪子的手,另一手強行把她想抽離的身軀扣回懷里,「朕賜給你的東西,容不得你不戴。」
這只小野貓在他懷里怒氣沖沖的看著他,一點感恩的意思都沒有,真是氣煞人也,朱瞻基索性一彎腰,打橫把她抱起,往階下走去。
何淺淺今日穿戴齊全,沒有衣服飄落後果奔的危險,在他懷里使勁掙扎,「放手,你要帶我去哪里?」
「朕帶你去用膳。」朱瞻基把她倒過來,沖著啪啪來了幾下,「再不听話,朕就扒了你的褲子打。」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何淺淺的慘叫聲飄了一路。
如意跟在後面默默地擦冷汗,慶幸自己的手藝夠好,頭發綁的夠緊,否則依姐姐掙扎的力度,早就披頭散發了。姐姐與皇上之間的戰爭貌似並沒有因為昨夜改變,相反,好像是升級了,以前她好歹還對皇上恭謹,如今越發沒了樣。
哎,莫非真如姐姐所言,越是征服不了的,就越是惦記著?
莫非這正是姐姐御夫之術?
如意好似有些明了,心里決定要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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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十分豐盛,朱瞻基把她放在身側,吩咐尚膳監再添一雙碗筷。
諾大的廳堂里兩人坐在上面,下面圍了十來個侍候的人,何淺淺很不習慣,以往她都是站下下面的,今日成座上客,總覺得下面人都在看她。
朱瞻基夾了一塊筍雞放進她碗里,「怎麼不吃?可是不和你口味?」
下面站著的尚膳監掌事崔公公的身子微微顫抖。
何淺淺擱了筷子,「皇上,我坐在這里總是不合禮法,還請皇上讓我到下面去。」
即便是妃子,也沒有與皇上在乾清宮同席吃飯的先例,至多也只是在下面賜座共膳。她雖然月復中饑腸轆轆,坐在朱瞻基身畔,心中那口氣總是壓不住,又如何吃得下去?他以暴力奪走她的貞操,她應該恨他,又怎麼能平心靜氣地與他同桌進食?他以為拿根簪子示好,她就會乖乖的屈服麼?多子多孫,這話他還與誰說過?何淺淺心里酸酸的,悲哀的發現她好像對後者更介意一些。還沒正式入圍,她就忍不住要去爭寵了麼?
多麼可怕!
「你今日怎麼如此守禮?朕說你坐得,你就坐得。」朱瞻基按住她的肩,「你不吃,莫非要朕來喂你?」
他眼底是不容反駁的堅定,何淺淺默默端起碗,掌心濕滑一片,只听他吩咐道,「換幾樣清淡的來,何姑娘上午受了寒,這些滋膩之物克化不動。」
崔公公應了,又听他道,「再添一碗紫蘇粳米粥,散散寒氣。」
御膳房很快端上四樣菜來,一碗芙蓉冬瓜釀、一碟梅花豆腐,一盤糟鵪鶉,還有一例蓴菜鱸魚羹。
何淺淺素愛蓴菜爽口,不覺多喝了兩碗,想再盛卻被朱瞻基捉住,「蓴菜性涼滑,不宜多吃,你嘗嘗這豆腐。」
他舀了一勺豆腐放在她唇邊,動作再自然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何淺淺有些尷尬,勉強張嘴接了,淡淡的梅香在口中散開,伴著豆腐的女敕滑,筍尖的爽脆,還有香菇的馥郁,非常奇妙的滋味。
「如何?」他輕笑,一向飛揚霸氣的眉眼因為笑而柔和,那樣溫潤的眼神,如玉如水,教她不敢多看,深怕一頭栽了進去。
「有梅花的香氣,莫非這梅花豆腐真的用了梅花?」她一直以為梅花豆腐只是擺了梅花的形狀。
朱瞻基但笑不語。
「回姑娘,梅花豆腐是用梅花煮出來的水蒸制,故能使梅花的香氣浸入其中。」崔公公恭恭敬敬的答道。
「原來如此,難怪讓人唇齒留香。」何淺淺忍不住多吃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