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特別崇拜一類女人,就是那批被定義為校花的那類女人,不是因為崇拜她們的美艷外表,而是因為有那麼多男人喜歡她們的時候,她們居然都那麼淡定。每天看著眼前那些好貨和不好的貨,都微笑禮貌的淡然面對,我打心眼里服她們。
看見一個好男人的時候我就有點頭暈眼花,心律不齊,現在冒出倆男人都說要跟你這較勁。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我,反正弄的我惶惶不可終日的。
手機一響都忍不住哆嗦一下,一看不是他們中的一個立刻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老天爺,您幫幫忙讓那些賣保險的,推銷信用卡的,電信業宣傳套餐服務的來的更猛烈些吧,我會用我最親切的態度陪他們嘮嗑的。這樣我的手機就能一直保持住佔線狀態,而我的日子是不是也能過的舒服一點啊。
晚上九點的時候,我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書,老媽忽然一直在外面猛敲門,我把插著的門打開,老媽則皺著眉頭看著我︰「防誰呢?在家還把門插起來。你的電話。」
老媽拎著我的手機塞到了我的手︰「東西到處亂放,居然把手機掖在沙發縫里。什麼時候能把這臭毛病改了啊。」
我想當個把頭藏在沙堆里的鴕鳥,結果老媽跑過來把我從沙子堆里拽出來通知我接電話,她的尋找能力和執著度都是值得夸獎的。我不關電話並不是怕單位來電話接不到,因為如果真著急他們可以打家里電話。我是怕如果我把電話關了,這剛發誓準備要彪著膀子大干一場的某兩位男人,以為我又做出了某種怪異舉動,于是他們可能會回報我更怪異的舉動,比如到我們家樓下堵我,這類極端的行為。當然了,我可能又一不小心把自己想偉大了。
「米露露,你干嗎呢?我打了幾遍了你才接電話啊?」楚杰的咆哮聲瞬間從電話里傳了出來。把我嚇的趕忙把電話拿離了耳朵。
「沒干嗎啊,我在看書呢。」
「哦,你不接電話我有點擔心,怕你出什麼事情。」楚杰的說話聲音立刻變成了溫暖的湖水。他語氣中的這種突然轉變,讓我覺的自己特別想吐。哎,這感覺有點不像他,明顯在極力克制著不發脾氣。是不是挺難受的啊?老虎
眼前的畫面仿佛自己的面前正趴著一只‘大貓’而你正在使勁揪他的胡子,他也只能咬著牙帶著笑看著你︰「沒事,揪吧,我胡子多,好幾根呢。」
想到這忍不住呵呵的樂起來。
「笑什麼呢?我都听見了,肯定腦子里又想什麼怪事情呢吧。」
「沒有……沒有……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打電話嗎?」。楚杰的反問讓我一時語塞。「我剛開完會,一坐下來就突然想起你來了,所以就想打個電話。哦,薛凱提地區經理了你知道嗎?」。楚杰用很緩和的語氣像是在跟我說家常。
「啊?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有兩個月了吧。」
「嘿,這家伙也不跟我說,是不是怕我讓他請客啊。是你幫他的?」
「我沒幫他,我真的沒幫他。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楚杰的語氣越來越低沉,「你表哥他……他工作挺努力的,成績提高的也特別快,只是有時候讓我覺的他稍顯浮躁。」
「他一直就浮躁啊,他就是個浮躁的人」
「嗯。」楚杰輕輕的嗯了一聲︰「我會看著他的。」更小的聲音就像是說給自己听的。
「我不跟你多說了,就是想听听你的聲音,你早點休息吧。我要準備回家了,晚安。」又是一陣輕柔的語氣,楚杰將電話掛斷了。
隔天我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了祁函的電話︰「露露,你下班了嗎?」。
「還沒,快了。」
「哦,那太好了,我剛下飛機,剛從外地回來,我回去洗個澡馬上去找你,你在單位等我。」
「祁函你剛下飛機,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我啊,一定等我。」祁函像是根本沒听見我說的話,只說讓我等他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下了班,同事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我還坐在辦公室里等著祁函,值夜班的同事看著我好奇的問︰「等人呢?」
「啊,是」
「等男朋友呢?終于有男朋友啦?這個靠譜嗎?」。
「啊哈哈哈,不好說。」極度尷尬的解釋,心想著,我祝你夜班很忙
祁函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經到樓下了,我則十分扭捏的晃悠著下了樓。剛一走出病房樓,就看著祁函帶著開心的笑站在門口看著我,他朝我快步走上來,一把把我攬在懷里。
「好想你啊」輕柔的話語傳了過來,這個舉動實在是把我弄錯愕了。
我一把推開了他︰「你干什麼你?你注意點國際影響你。」說完這句話,我就開始四下掃視,從病房樓里零星進出的患者和同事。還好沒引起什麼注意。
「對不起啊,有點情不自禁了。」祁函一邊說一邊呵呵的樂起來。
「祁函,這是中國,我們沒有見面擁抱、打啵、接吻的壞習慣,你把你那些美國陋習改改。」說完我就氣哼哼的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祁函一直笑笑的跟著我︰「行,我一定改露露,我們去看電影吧?」
「不去」
「去吧」祁函伸手拉住了我︰「我都買好票了。」說完他從兜里掏出兩張電影票來,眼神里滿是懇求的態度。
「你怎麼也不問問我就買票啊?」
祁函笑笑的看著我︰「我要問你,你肯定不去,這票是不退不換的。你不會這麼浪費吧?我們都好久沒一起看電影了。」祁函誠懇的眼神里帶著勝利的喜悅,似乎他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浪費掉這兩張電影票。
看著那電影票上居然標著單價七十,我也只能點頭同意了。
電影院里的人很多,我們來的時候有些晚,已經在放開場廣告了,燈也很昏暗。我們找到了屬于我們的那兩個座位坐下來,祁函買了大桶的爆米花,和兩杯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邊吃爆米花,一邊開心的笑。我知道這場電影是喜劇,可是還沒開始演呢,你至于笑成這樣嗎?
我一坐下來四處亂看著,忽然被斜前方的一對背影吸引了。那男人的背影好熟悉啊,那男人忽然轉過頭來,替女人撥了撥耳邊的頭發,那側臉我一眼就認出來是薛凱。可是那女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這是干嗎呢?學雷鋒呢?替路人撥頭發?我的情緒開始有點激動了。我看著薛凱的另一側,是個男人並不是表嫂啊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
祁函看我正在盯著斜前方向瞪著眼,也好奇的看著我眼神的方向︰「看什麼呢?電影可開始啦。」
「我表哥」我依然死死的盯著薛凱的背影。
「哪個?」祁函好奇的張望著。
「就那個,旁邊帶個長發女人的那個。」
「哦,那等電影散場了你給我介紹介紹。」
我依然很生氣的喘著粗氣看著薛凱。
「你怎麼了?好像很生氣啊。」
「我表嫂是短發」我咬牙切齒的跟祁函低吼著。
「啊?是嗎?那可能長長了吧。」祁函在旁邊平淡的補充著。
我轉過頭來瞪著他︰「祁函你打什麼岔啊?我表嫂昨天還短頭發呢。」
祁函看著我有點生氣的臉,笑著點著頭︰「我又錯啦,那你想怎麼樣?沖過去罵他們嗎?」。
祁函說的對,在電影院里電影已經開場了,我能怎麼樣?沖過去質問薛凱究竟是怎麼回事嗎?這太不成體統了。這個電影果然喜劇,滿場的人都在爆笑之中,祁函也坐在身邊不停的哈哈大笑著。我沒有笑,我一直在干著特工的事情,具體的說我根本就沒看電影,我一直在看著薛凱和那個長發女人的一舉一動。
薛凱和那個長發女人也被逗的前仰後合的哈哈大笑著,笑著笑著女人靠在了薛凱的肩膀上,薛凱則輕輕的吻一下女人額頭。我此刻真是想狠狠的飛他一刀,可惜我姓米,他姓祁,你們有沒有姓李站出來,替我飛他一刀穩準狠的解決掉他,省的他現在的樣子能把我活活給氣死。電影演到一半的時候,祁函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好啦,看電影吧,這電影挺有意思的。你盯著他們也沒用。」祁函又說對了,我盯著他們是沒用,只能讓我越來越生氣。
電影一散場,我像是得到了某種解月兌,使勁的朝薛凱追了過去,祁函則一直努力的在身後追著我︰「你急什麼啊?」
我一路小跑的沖到了薛凱面前,怒目瞪著他又看了看那個女人。
薛凱看見了我,趕忙把拉著女人的手松開了。
「妹,你怎麼在這啊?」充滿了慌張的語氣,祁函在身後也追了上來。
薛凱皺著眉頭打量著祁函︰「你是?」
「這是祁函,這是我表哥薛凱,這個我不知道。」我看了旁邊的女人,女人有點慌張的避開了我的目光。
「你好,我是祁函。」祁函很有禮貌的向表哥伸出了手。
薛凱繼續皺著眉頭看這他,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你就是把我妹甩了那個人啊?又吃回頭草來了?」薛凱這句話之後,祁函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眉宇間還帶著點點怒容,半天接不上話來。
「薛凱,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本來嗎?」。表哥一副毋庸置疑的態度。他又再次掃視了下祁函,「我跟我妹借一步說話可以吧?」祁函看著他點了點頭。
薛凱則慌慌張張的把我拉到角落里。一到角落他就猛的推了我一把︰「你怎麼回事你?你怎麼又跟他攪和在一起了?」
「我還問你是怎麼回事呢?」我朝薛凱大叫著。
「你小點聲你,我這樣很正常,你知道你哥提經理了嗎?這身邊多一兩個女人很正常的。」
「放你母親的屁。」我的聲音比剛才更高了。
「你注意點素質你」薛凱也顯的很生氣︰「那是我秘書,我告訴你可不是你表哥犯賤,是她跟我說就喜歡我這種成功男人的。我們這是在拉近工作感情。」
「你成功什麼了你?」
「你怎麼說話呢?我現在是地區經理,在公司我大小也算個人物了。我告訴你可別跟那姓祁的好啊,你跟我們老板好好的,你跟他裹什麼亂啊?他能干什麼啊?有什麼用啊?」
「薛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對你有什麼用吧?」
「對,是。他對我沒用,楚杰對我才有用,我這回提經理要不是他最後拍了板,那估計也不能是我,你哥我好容易抱上了這粗腿,你可別給我把這條腿砍斷了啊。你可別犯傻,他可是甩過你的人。」薛凱轉過頭去看了眼祁函︰「長的倒是能看,可是我們老板長的也挺能看的啊,你看誰不一樣啊,你可別把你哥的財路給斷了啊?」
「薛凱,我他*媽現在是要問你跟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跟我這放什麼屁呢?」
「什麼怎麼回事啊?沒大事,就是一起玩玩。你哥現在這地位,就是得這樣啊?我告訴你,你可別犯糊涂啊,我可是你親表哥。你可別跑你表嫂那胡說八道去。你要是不想看大家過消停日子,你可別怪我跟你急啊。還有你跟我們楚老板可好好的啊,別沒事整這些奇怪男人出來。」說完薛凱大大方方的離開了我的身邊,走過去拉起了長發女孩,看著祁函說︰「祁先生,我挺忙的我就不陪你啦。」然後就拉著女孩大搖大擺的走了。
祁函站在原地依然帶著生氣的表情,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蹭了過去︰「祁函,對不起啊,他這人就是這樣。」
祁函沉默了一會︰「你這個表哥,素質可不高啊。」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我不得不說祁函又說對了,雖然薛凱也是大學畢業生,但是骨子里小市民的思想極其嚴重,如今的樣子很像是小人炸富一樣,大有自己要成精的架勢。而且他剛才那麼說祁函的確讓我覺的有些丟臉還有些對不起祁函。
祁函轉過頭來看著我︰「你以後別去管別人這些閑事。」
「啊?可是他是我表哥啊」
「表哥也一樣,你管的了嗎?我不是因為他剛才那麼說我,他不說我也要跟你說,咱們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你能管好你自己嗎?」。祁函質疑的眼神看著我︰「我就管你,管我,我自己都覺的我沒那麼多能力管別的。你跑去質問他能有什麼用啊,他這種性格的人,會因為你的質問就改變嗎?」。
「那應該能有所收斂吧?」我小聲的嘀咕著。
「收斂就是背著你干唄,那有意義嗎?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表哥是不是有外遇,是他自己私事,不該我們管,我只能保證我不會,我不可能保證別人也像我一樣。而且你自己也沒那麼大能力,你別隨便去淌渾水,你只會讓事情變的越來越亂。」
祁函的話讓我有點泄氣,不過好像很有道理,我好像是沒什麼過人的能力,羅惠的第一次婚姻是不是就是我攪亂的啊?還有李貌也跟我處在尷尬的關系里,小月也與我的交流變的少多了。還有與邢淑蘭的同事關系也變的有些局促,可能我真的不太會處理事情,總是滿腔熱血的去把事情弄亂。
祁函要堅持送我回家,不過被我拒絕了,因為剛才薛凱的話和他的舉動實在是讓我覺的有些沒臉,我不想總帶著抱歉的心情跟他在一起。我告訴他剛下飛機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的執拗也讓祁函沒有再繼續堅持,我們在地鐵口告了別。
我回家的路上心情十分忐忑,我在想著薛凱的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表嫂,可是想到了祁函說的,于是我真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這種壓藏秘密的感覺真的好難受啊。
我剛到家門口的時候,有輛車拿大燈晃了我,我皺著眉頭朝車看去,楚杰笑笑的從車上下來看著我︰「這麼晚才回來啊?干嗎去了?打你電話也接。」
「啊?我……我去看電影了。電話是無聲,我給忘了。」我不想撒謊,似乎看著他不能撒謊,覺的自己不應該騙他,處在這種迷離的關系里,每一句謊話可能將來都是傷人的利劍。
「哦。」楚杰只哦了一聲,沒繼續追問下面。
「我明天要出差了,可能要走十天,我想出差前看看你。心里能踏實點。」
哎呦,這祁函一回來得看我一眼。他這要走也得看我一眼,我是那麼隨便看的嗎?再看我可得收錢啊老這麼看我左一眼,右一眼的,我心里得承受多大壓力啊
心里想著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想起了薛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楚杰的電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我皺著眉頭看著楚杰。
「知道什麼?」楚杰一臉的好奇看著我。
「你是不是知道薛凱跟他的秘書關系不清不楚啊?」
「啊?」楚杰的臉上滿是驚奇,但是那表情不是驚奇我說的這事情,像是驚奇為什麼我會問他。
「你就是知道是不是?你知道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我就是怕你這種態度,說白了這是他的私事,我不該管,我一個大男人跑過來跟你報告屬下的八卦,我自己覺的特別怪。可是我一想起是你表哥,我心里就覺的特別不舒服,我知道你要知道了你肯定得管,你也肯定得怪我知道了為什麼不跟你說。而且我現在心里有點後悔,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薛凱是什麼性格的人,以他現在狀態和心理可能不適合提職,我說了他挺浮躁的。也許他還需要再鍛煉幾年,其實當時人家在讓我拿主意提誰的時候,我一想起他是你表哥,我就有點自私心里作祟就指定薛凱了。可是我現在覺的是不是有點害了他了,可能時機真的不成熟呢。」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我看著楚杰︰「我今天踫見薛凱和他秘書了,在電影院。特別親密。我真想上去抽他。」
楚杰看著我呵呵的樂起來︰「嗯,這像你。我相信你能干出來。」
「先看看吧,我會提醒他讓他收斂的。有時候有些人對于自己社會地位的突然提高,收入的突然增加,自己都適應不了,剛剛兩個月讓他適應一陣吧。我會看著他的,實在不行我找他談談。再不行我把那秘書辭掉?可是這有用嗎?薛凱現在特別急于展現他現在這些變化,就算那個秘書走了還會有第二個吧?」
「你不如把薛凱給我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