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睡懶覺的老陳同志最終被妻子女兒忽悠、耍賴、死纏爛打各種招數齊上喊醒了。
陳宏其實很想反駁妻子,人家哪里說了要收陳晨,讓陳妞正式拜師的?老羅你想得太多了!不過看著妻子難得興奮的忙來忙去,陳宏還是決定——這冷水,得潑。
「老羅,人家謝老師現在在這兒嗎?你這麼興匆匆的去了萬一人家家里沒人呢?再說了,謝老師就跟咱們陳妞說讓她有什麼問題過完年去問,也沒說讓陳妞拜師的事兒,你現在這麼弄,到哪兒萬一人家不提這事兒,你這不是讓孩子難看嗎?」。
「爸,怎麼會呢,媽媽這不是關心則亂嘛!先生說了過完年就回這里,我估模著先生現在肯定是在漯城的。剛過完年就去先生家里拜訪,這也是我這個做學生的敬意嘛!」陳晨笑的很狡猾。
「小滑頭!」
吃完早飯,一家三口去「拜訪」謝願意。陳晨特地捧了自己養了將近一月的文竹,準備送給謝原意,也算是自己的心意了。
文竹性喜溫暖濕潤,不耐干旱,不耐嚴寒,不耐陽光直射。為了自己買的這株文竹能順利過冬,陳晨特地把它養在自己的屋子里,光照充足,也比其他房間暖和很多。下雪的那幾天,陳晨擔心「小綠」熬不過去,特地到商城兌換了一瓶營養液,花了陳晨3銀,這幾乎是她這大半年做任務積累的1\4了,陳晨肉疼的恨不得再去刷一遍任務。
好在這營養液效果很好,雖然3銀只買了10ml。按照說明倒出一滴翠綠翠綠仿佛蘊含著無限生機的營養液兌500ml水,搖晃均勻,就成了淡綠色的傳說中能夠增強植物生命力、抵抗力,改良植物口感的「生命三號」了。
一天噴一點,陳晨不知道文竹是不是口感變好了,不過文竹葉子越來越青翠,枝干挺拔秀麗倒是真的。就倆她生病住院那幾天,家里的文竹無人照管,小綠也活的好好地,甚至更顯秀美自然。
陳宏很喜歡手里捧著的文竹。那天一家人一起逛街,陳晨要買這株文竹陳宏還不樂意,可不是,好好地東西給店家養的葉片發黃還有月兌落的,葉稍枯萎,要不是自家的寶貝女兒堅持,陳宏怎麼也不會掏錢去買這麼一株文竹。
「陳妞,來跟爸說,這是你養的?就是咱們一起買的那一棵?」陳宏有點不敢相信,他手里捧著的這一株文竹清新秀雅又不失自然,陳宏雖然並不太懂盆景,也覺得這麼一株文竹看起來確實不錯,這是自己女兒養的?
「是呀。」陳晨到沒有得意,花了自己的銀子害得她肉疼的不得了才養了小綠,養的不好倒奇怪了。
那啥,不是都說商城出品,必屬精品麼,這話倒是沒差,可是怎麼沒人跟她說商城的精品是很能讓人肉疼的!
謝原意的家里,喬程坐在謝原意右側的沙發上,自以為很隱蔽的時不時悄悄瞪一下陳晨。這小丫頭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非得今天來!害得他又輸了跟小舅舅打的賭,不過小舅舅最近溫和多了,一定是看他英俊帥氣所以小舅舅才越來越喜歡他的吧。
瞪啥,你瞪啥?再瞪我我就掐掐你的小女敕臉!陳晨很想直接對著喬程這麼說,不過這是在美人兒先生面前,先生還說她要再穩重些才好。坐在父母身邊的陳晨,小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先生,這個文竹是我自己養的呢,送給先生,謝謝先生這半年對陳晨的教導。」
謝原意點了點頭,「既然收了你的東西,你又喊我先生,我也不能白收的,嗯,剛好這玉佛,最能保小孩子平安了,今天就送給你了。」
啥,陳晨也不是沒見識的,美人兒先生手里拿著的玉佛肌理細膩潔白,光澤滋潤,「色如截脂」,光澤「常如肥物所染」,一看就是別人貼身佩戴或者經常把玩的。不看雕工,光看這玉料就知道這東西很值錢。
「先生,我又不是來騙您的禮物的??????」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陳晨急急的反駁,女子愛財,取之有道啊。
「謝老師,您原意教我們陳晨我和她媽媽我們倆都很感激您,怎麼還能收您的禮物?陳晨送這禮物,她說了,是她尊敬您的意思。想必您也知道,這文竹也不值幾個錢兒,不過就是這孩子的一片心思,小孩都這麼說了,咱們更不能收。」
陳宏很感謝這位謝老師對自己閨女的關心,可是這玉佛實在太貴重,怎麼能白白收人家這麼個東西?
「做老師的送自己弟子一個玩意兒罷了,不值什麼錢,不過就是圖個吉祥的意思,不必推月兌。」謝原意笑的很柔和,但是他空著的右手已經拉過陳晨的左手,把玉佛塞到陳晨手心里,又把陳小妞的左手合攏。
陳宏張開嘴想說什麼,謝原意笑著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極溫和的眼神,陳宏卻覺得在那眼光下自己幾乎無所遁形,「陳晨是我的第一個弟子,多疼愛一些也是應當的。」
喬程已經目瞪口呆了,這真的是他小舅舅?之前還纏著小舅舅要他教自己書法,結果小舅舅硬是不肯,最後還是被自己纏得無法加上才答應跟自己打賭,若是陳晨今天不到這里來,小舅舅就再也不能找理由推托。喬程還沒來得高興,門鈴又響了,陳晨一家三口就來了。
事情急轉直下,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陳家兩口子,就是陪著自己女兒來表表謝意,結果謝原意先是送了一個玉佛,這會兒又開口收了陳晨!陳家兩口子已經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傻了。
陳晨依然端坐在父母身旁,笑容甜美又天真,自己這就有師傅了?這位師傅,還真是大方啊!不過自己現在也就是個小孩子,頂多也就是個有點聰明的小孩子,父母住的小院加上店面也不一定有手里的這個玉佛值錢呢,美人兒也不是什麼心術不正的人,因此陳晨這會兒就粉無辜、粉天真的坐在沙發上跟著美人兒師傅笑顏相對。
陳晨覺得自己笑的臉都要僵硬了,美人兒還是不動如山,笑顏如花,可惜,陳晨覺得那一定是食人花!
很無奈的承認自己果然比不過對面的美人兒,陳晨乖乖跳下沙發,恭恭敬敬的走到謝原意跟前,鞠躬,「師傅。」
陳家夫妻倆回過神時,自己女兒是禮物也收了,師傅也叫了,一切已成定局。偏偏看得出來很滿意的謝原意還要扭過頭,濃眉一揚,「不知您二位可有意見?」
陳宏搖頭,「听說謝先生是書法大家,人品高潔,您能收下陳晨,我們怎麼會不樂意呢?只是陳晨這丫頭大小被寵溺著長大,若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不要介意。」
陳晨听著不對勁兒啊,自家老爸這話半文不白,直說不就是終于有人接收了陳晨這個小麻煩,您書法好,人品好,以後陳晨要是惹了麻煩,你可不能撒手不干啊!
老爸,您這是跟我師傅說話呢,還是跟您女婿說話呢?怎麼就這麼怪呢?偏偏老媽還很贊同的點頭,難道我就那麼惹人煩?
陳晨小委屈。
謝原意臉上也無一絲虛偽的笑意,他嚴肅的點頭,「我既然收了陳晨做我的弟子,自然會對她的學業負責的。」
???這位倒好,不光書法,連學業都一手攬了,不過您知道常識不?咱現在還沒過四歲生日呢,幼兒園都沒去!學毛習啊!
陳晨炸毛。
陳家夫妻倆對視一眼,笑了,「謝老師既然你要教陳晨那我們倆就放心了,家里還有點事兒,就不打擾了,下午我再來接這閨女。」
陳晨很順利的被無良的父母拋在謝美人兒家的房子里,跟喬程大眼瞪小眼。
「厚臉皮!」
陳晨坐得很端正,小正太紅撲撲的小臉粉女敕女敕,怎麼看都是很好掐的樣子,如果他再說下去的話,不如,就去試試手感?
陳晨眼楮流連在小正太紅撲撲粉女敕女敕的小臉上,笑的很邪惡。
「笑什麼笑,難看死了!」
「你掐我!」第一次遇到不是對著自己臉紅害羞而是直接上手試手感的女孩子,喬程小帥哥一時沒反應過來很不男子漢的喊了出來!
「呵呵,小程子,跟你說了不要欺負陳晨,你自己不听,所以,不可以來找舅舅的。」送客回來的謝美人兒對著陳晨招招手,「好了,別逗我家喬小程了,過來讓先生我看看你的進度。」
很不舍得松開手,順便再最後模兩把,陳晨聳聳肩,「小哥哥,我要去听先生上課了,一起來嗎?」。
「才不跟你一起呢,丑八怪,臭女生!」剛剛為什麼沒有想起來打掉這厚臉皮的臭丫頭的手,看他還笑的出來不?
喬程臉色臭臭的跟進了書房,陳晨正專心的听謝原意講解字的架構還有她寒假時寫的一沓毛筆字的優劣,謝原意笑著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外甥,聲音晴朗,繼續給听的如痴如醉的陳小妞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