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兩個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王紫慕打來電話,兩人模索了半天,才總算將電話接起來。
「喂?」說著,李威還打了個綿長的酒嗝,王紫慕甚至在電話那一頭也能聞見那一陣陣強烈的酒味兒。
「李威你在外面喝酒?跟費斯藍一起的?」王紫慕擔心地問道。
「是……啊慕……丫頭,來喝酒」李威從沒有喝得這樣醉過。
「趕緊回來吧不能開車的話,就打個車回來——跟費斯藍一起有事情」王紫慕簡明扼要地交代著。
「還沒……喝舒坦呢」李威依然直著舌頭嚷道,他是真的喝高了。
一旁,費斯藍將手機搶過去說道︰「慕姑娘啊他喝高了。什麼事?」
「你們還是趕緊回來一趟吧」
「好的。」
原來喝醉的人只有李威一個。費斯藍奮力將李威扛在肩上,艱難地將他扶上車去。不過,他總算問出他的真心話,如此,他也好放心登上去意大利的飛機了。
費斯藍很快帶著李威回到王紫慕家里,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王紫慕幫他們開門,連忙幫著同樣踉踉蹌蹌的費斯藍扶住李威。
「他怎麼喝得這麼醉啊?」一股嗆鼻的酒味撲面沖來,王紫慕縮緊鼻翼,皺著眉頭道。
「借酒消愁吧……這麼急叫我們回來,有什麼事嗎?」。費斯藍聳聳肩膀。
「我醒來,在桌上發現這個……」王紫慕協助費斯藍將李威放到沙發上,一努嘴,示意他看小茶幾上一張規整的字條。
「是什麼?」費斯藍有點不解地問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
費斯藍疑惑地拿起那張字條,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什麼時候……發現的?」是他們大意了,要是他們想取王紫慕的性命,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他跟李威兩個竟然跑去酒吧買醉,完全置她的生命于危險之中。
「一醒來,到客廳喝水就看見了。」
「他們說拿那五百萬去換玉碗?」
「是啊我一看完字條就打算找你們商量的,誰知道你們在酒吧喝得爛醉……」
「慕姑娘……我們錯了。我還是打個電話給亦柔吧那錢可是她家小高冒著生命危險偷出來的啊」
「我想他們確實是沖著那五百萬來的。」
費斯藍沒吭聲,一大早就給韓亦柔打電話︰「亦柔出問題了林奇他們丟了張字條在這邊,說是叫我們拿那五百萬去換玉碗。你看怎麼辦?」
「錢嘛……本來我就不稀罕,不過,可不想這麼容易就還給他們。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我在慕姑娘這里啊但是——亦柔,我今天早上八點的飛機……飛意大利。」
「費斯藍你這個縮頭烏龜啊臨到頭就知道逃跑?」
「不是——我那邊的工作室真的出很多問題啊你快來吧等你過來,我差不多就要去機場了。」
「費斯藍你混蛋給我等著」
啪嚓一聲韓大小姐憤怒地掛斷電話,然後火速出門趕往王紫慕家。
而王紫慕卻被費斯藍在電話里說的話給震住了,她猶豫著問他︰「費大叔?」
「啊怎麼了?」費斯藍還沉浸在被韓亦柔臭罵的情境里,一時沒有整理出來。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馬上就要去意大利了?」
「是啊很抱歉,慕姑娘,但是我必須過去一趟了。你放心,有威哥跟亦柔在這里,還有韓先生幫你。」
「費大叔,你真不夠朋友要走也不知道提前跟我們說一聲,起碼……起碼,我們也好為你餞個行啊」
「你太費心了,沒必要的,我或許很快就回來了啊本來打算今天一早告訴你們的,誰知道被威哥拉去喝酒……」
正說話間,韓亦柔彷佛開的是火箭,已經到了門口, 地敲著門。
王紫慕連忙去給她開了門,韓亦柔走進房里,二話不說就給了費斯藍一記解釋的飽拳,一邊打還一邊申討他︰「費斯藍你個懦夫是不是就因為我老爸責罵你幾句,你就要跑了?」
王紫慕驚詫地看著他們,她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費斯藍被韓先生教訓過……
費斯藍雖然結結實實挨了韓亦柔一記重拳,卻只是後退了兩部,淡然地說道︰「當然不是。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嗎?我說了,是真的必須去看看工作室了,那麼幾十號人,張嘴等著吃飯,我倒是不要緊的……我總不能太過分將別人的生計問題拿來兒戲吧?」
王紫慕也勸說韓亦柔︰「亦柔,我想費大叔那邊的事情確實比較緊急,他都拖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吧……他怎麼會是臨陣月兌逃,或者小家子氣的人呢?他的飛機快到點了,要不,你先送他去機場,再回來找我吧?我今天不出門了。」
韓亦柔白她一眼︰「好人都讓你做了走吧」
「慕姑娘,再見了。」費斯藍深深凝望她一眼,這聲再見說得無比沉重,只因他是真的準備跟她說再見了。
「費大叔,你保重。事情辦好後就回來吧我們會想念你的……」王紫慕說著鼻子有點泛酸,輕輕將腦袋扭到一邊,不想落下淚來。
費斯藍看她傷感的樣子,差那麼一點點就不打算走了。
韓亦柔在催他︰「費斯藍要走快走早去早回」她心里嗤一聲,又不是生離死別,他們干嗎把氣氛搞得這麼傷感哪?可是,其實她也很舍不得費斯藍……
王紫慕為他們打開門,目送他們下樓,是誰說,生命就是由一場一場的離別組成的?
她關上門走進客廳,去絞了一聲熱毛巾,給李威擦拭了臉,正待再去衛生間換次水給他繼續擦拭的,誰知他突然翻了個身,一只強壯有力的手臂壓在王紫慕的身上,隨即將她緊緊箍住。
王紫慕試圖推開他,他像座上樣沉,她騰出一只手去拍他的臉,一面吃力地喊道︰「李威你醒醒啊」
李威卻只是喉頭咕噥著,不見醒來,王紫慕狠下心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啪地一聲,他的臉上立時出現五條清晰的紅印子,這下總算有點清醒了。
「我……怎麼在這里?」他的頭很疼,睜眼看見王紫慕壓在自己身下,立即縮回手,放她站起來。
「你喝的酩酊大醉。是費大叔把你帶回來的。」王紫慕趕緊站直,將身上衣服理整齊。
「費斯藍呢?」他環顧一眼空蕩蕩的客廳,手臂撐著身體坐起來,「慕丫頭,給我杯水喝……渴死了。」
「他去機場了……你等等。」王紫慕立即捏著濕毛巾跑去給他倒水。
「去機場了?去接誰?」李威完全不記得昨晚喝酒的時候跟費斯藍的談話內容了。
「他沒跟你說麼?他要回意大利一趟,好像是那邊的工作室出了許多問題……來,給你水。」
李威接過那杯白開水,咕咚咕咚喝光,雙眼微微眯著,似乎在極力回想費斯藍是不是跟他說過……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影像閃過腦海,好像是說過的。
「今天就走?」
「剛剛亦柔送他去機場了,說是八點的飛機。你頭很疼吧?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不了。對了,我記起來了,是你打電話叫我們回來的?」
「是啊又有麻煩了……」
「怎麼?」
「林奇他們終于行動了,說是叫我們拿那五百萬去交換玉碗。」
「怎麼說的?」
「將字條丟到家里來的。」
李威跟費斯藍的反應一樣,都是很自責,他良久沒有說話,最後才問王紫慕︰「你想不想拿回玉碗?」
「肯定想啊但是,那五百萬……可說是小高的命換來的。我看還是等亦柔回來之後,問問她吧」
「沒事。即使不用他們那錢,我這里還有,我只是想……」
「李威,你別說了。不管我多麼想拿回玉碗,都不能再用你的錢了。要不,你再去睡一會兒吧等亦柔回來,我再叫醒你?」
「我就在這里等她吧肚子突然有點餓,慕丫頭,有沒有什麼吃的?」
「我去廚房看看」
王紫慕說是去廚房看看,其實還是要去現做,加上她自己也沒吃早飯,多做一點,等下亦柔回來,也可以一起吃……
她兀自在廚房里叮叮當當地忙活開了,客廳里,李威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費斯藍打了個電話,還好他還沒關機。
「威哥你醒啦?」費斯藍的聲音听起來還挺高興似的。
「你這小子是故意把我灌醉的吧?自己就好悄悄地走了?」
「我第一個便是告訴的威哥你呢其實,本來沒打算這麼快走的,但是,威哥你一席話讓我很放心,所以就趕緊早去早回得了」
「你在哪里了?」
「在機場免稅商店呢」
「亦柔已經走了?」
「恩你家姑娘的脾氣可真大啊,我今早挨了她一拳,到現在都還在疼呢」
「你活該誰叫你不事先告訴她們的?」
「不多說了啊威哥,玉碗的事情,你看著盡量幫慕姑娘拿回來吧她很想拿回來的。我也跟亦柔說了,大不了就不要那五百萬了,我回來補貼她好了。不說啦我得去登機了,威哥,你們保重」
這家伙倒是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