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往洮南城的日軍中跑得最快的已經離城門最多幾十米了,就在這時候在他們側翼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緊接著從一處窪地里猛地沖出一個龐然大物。/.shouda8/.co
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利勃海爾轉眼間加速到了極限,瘋狂地橫切向正亡命狂奔的日本兵。七米寬的車身就仿佛一台從地獄駛來的死亡收割機,用它那一百多噸重的軀體野蠻地橫掃前方的一切。三米高的巨大車輪輾過日軍的身體甚至都不會有哪怕一絲輕微的震動,血肉之軀在它面前就如同我們腳下的螞蟻一樣卑微和脆弱。
所有日軍士兵都瘋了一樣嚎叫著,拼命想從它前方逃開,甚至有很多都掉過頭向回跑,仿佛根本沒有看見正揮舞馬刀的騎兵。
然而對這活兒早就已經駕輕就熟的暴力小姑娘根本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逃走,車頂的高射機槍立刻就對著兩側噴出了火舌,大口徑的子彈肆無忌憚地收割著一個個生命。
原本正在追殺日軍的騎兵都已經停了下來,瞠目結舌地望著前面那一個個被輾在車輪下的日軍士兵,他們的身體立刻就完全消失,只剩月光下車輪後面兩道暗黑色的痕跡。
「我們沒落了,在這些鋼鐵怪物面前,騎兵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可笑。」謝彬望著前面肆虐的利勃海爾,不由苦澀地說道。
在他旁邊的秦鋒也是一臉的黯然,至于那些普通的騎兵,很多人的身體都在顫抖,他們無法想象如果是自己面對這頭怪獸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最終除了極少量沿鐵路線向南逃走的,洮南城外的日軍被心兒清理地干干淨淨,當這小姑娘把沾滿鮮血和殘肢斷臂的利勃海爾停在謝彬等人面前的時候。看著駕駛室里她那一臉興奮的表情,所有騎兵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心兒,快過來,給哥哥照個相,我要跟這位沒腦袋的將軍合個影。」遠處的楊豐朝心兒喊道。
心兒趕緊拿著照相機下了車,然後走到楊豐那里,他正換了身東北軍軍裝站在被一槍爆頭的天野身邊,學著他的姿勢,雙手駐著指揮刀,一臉的笑容。
等心兒給他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後,楊豐又從天野身上撕下一邊的肩章和領章,然後抗著那把將官刀回到裝甲車上
隨後車隊立刻掉頭向北,在周圍騎兵的簇擁下揚長而去。兩個小時以後,他們會和了留守油罐的老土匪等人,沒有停留,緊接著向北往江橋方向駛去。
天剛亮他們就到達了江橋,此時原本進攻這里的張海鵬被從女敕江西岸富拉爾基南下的騎兵所逼,已經退到南邊的泰來,所以現在南岸並沒有敵人。駐守橋南端的是馬佔山的衛隊團,在謝彬介紹下團長徐寶珍非常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而馬佔山的防線在北岸,沿江展開,護住正中的女敕江鐵路橋。這樣日軍如果要進攻,就必須從女敕江空曠的水面上過去,那就完全暴露在北岸槍口下。真實的歷史上日軍即便動用了坦克,也沒能從正面突破馬佔山的防線,也是繞到上游淺水區,渡江後從側翼攻擊,才最終迫使馬佔山不得不放棄江岸陣地。
馬佔山其實也清楚自己的漏洞,可他也沒有辦法,他的手下只有一萬來人,不可能防御整個女敕江,只能將第一旅張殿九部下的騎兵團駐守富拉爾基作為警戒。
而日軍方面到最後兵力已經超過了三萬,重炮,坦克,飛機全都出動,這種情況下最多只有步炮,而且庫存子彈還多數受潮打不響的馬佔山部下根本擋不住日軍的進攻。由其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沒有後援,只能憑借黑龍江的駐軍和日軍抗衡。
說起來他的援兵應該有的是,日軍背後就有整整十九萬東北軍,可惜張小瘤子不敢出錦州,只敢待在遠處看熱鬧。
而日本人呢?guan東軍不夠,從朝鮮調,朝鮮不夠從國內調,人家的兵力源源不斷,這場轟轟烈烈的江橋抗戰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失敗的結局。
到達江橋以後,謝彬先是通過這里的電話向馬佔山報告了自己主動襲擊洮南火車站的情況。
馬佔山對此倒沒怎麼在意,尤其是听說打死了天野六郎之後,更是顯得十分高興。他是土匪出身,從來就沒有那麼多前怕狼後怕虎的毛病,從來信奉的都是先下手為強。蘇聯方面已經宣布不干涉日本在東北的行動,所以日軍對江橋的進攻已經迫在眉睫,至于借口隨便找個就行。這種情況下謝彬等人重創日軍,打死日軍少將的消息足以振奮軍心。
老土匪帶著秦鋒過了橋北上龍江,這老家伙非要自己去找馬佔山謝罪。楊豐想了一下,決定隨謝彬返回他的駐地富拉爾基,讓他們到時候也從龍江過去。
那麼如果想在這兒繼續幫忙,那麼首先得給油罐找個後方基地,富拉爾基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那兒遠離主戰場,日軍最多只能用飛機過去攻擊,那就等于是去給防空導彈當靶子打。
而且他們在富拉爾基正好可以作為一支奇兵,專門打擊日軍側翼,真實歷史上馬佔山沒這樣做是因為日軍手上有坦克和重炮,這種情況下騎兵出擊等于自殺。但現在不同了,日軍坦克在T90面前就是一堆垃圾。唯一他有些擔心的就是日軍的重炮,150榴彈炮雖然同樣無法摧毀T90,但挨上一炮里面的人肯定受不了。不過那玩意兒行動不便,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也應該沒多大危險。
然而還沒等他們離開,一輛車頭上插著膏藥旗的轎車就順著公路駛了過來。
「我是大日本帝國的使者,向貴方提出最後通牒,一,立刻撤離江橋。二,交出襲擊我軍並殺害天野將軍的凶手。限貴方兩小時後做出答復,負責我們將武力解決。」這個叫藤田的家伙一臉踞傲地說道。
「甭兩小時了,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想打你們就過來,扯那麼多jb毛的東西干嘛?」徐寶珍光棍氣十足地說道。
「那好吧!希望你會為自己的話負責!」滕井立刻冷笑著說。
就在這時候,坐在徐寶珍身旁的楊豐突然滿臉堆笑地站起來,然後湊到滕井跟前,神神秘秘地說道︰「我有一件禮物,麻煩你帶回去給你們的司令官閣下,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
滕井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很顯然並沒有搞明白他的身份。
楊豐隨即從兜里掏出他和天野的合影,很惡意地杵到滕井的鼻子底下。
滕井一下子愣了,隨即兩眼冒火地盯著楊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是那些坦克的首領?」
「不會吧?到現在你們還不認識我?」楊豐故作驚訝地喊道。
滕井氣的直哆嗦,如果不是在別人地盤上,估計他這會兒都得薅著楊豐的脖子掐死他。
「再見啊!希望下次我能有幸跟你合影。還有別忘了把照片也送給ban垣閣下看看,就說山琦中佐攜夫人向他問好!」楊豐望著滕井的背影惡意地喊道。
兩天以後江橋前線以西十幾公里外的密林里,楊豐正無比郁悶地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戰場。
已經和他多次打交道的日軍已經模著了楊豐的弱點,他們把1重炮陣地設置在距離江橋十公里以外,然後在四周挖了一道兩米深,周長十幾公里的反坦克壕,徹底斷絕了楊豐突襲他們的可能性。
而江北馬佔山手上最大只有105炮,即便擺在江北岸也打不到日軍陣地,但日軍重炮卻可以輕易地摧毀它們。所以在楊豐的建議下索性往後擺,只用來封鎖江面,這樣生存機率還大一些。至于對付日軍重炮的任務就只能由楊豐負責,然而即便他把坦克主炮的仰角調到最大,也只能打出十幾公里去,而且精度大幅下降,同樣無法有效地壓制日軍重炮。最後楊豐不得不讓坦克冒險出擊,憑借機動性和瞄準迅速的優勢,冒著隨時可能被日軍炮彈炸毀的危險,采取襲擾的戰術高速沖進,迅速開炮,然後調頭撤退,這樣雖然依舊無法壓制對方,但總歸能夠干擾一下。
但這樣固守橋頭的徐寶珍就要在阻擊日軍步兵的同時,還得承受重炮的轟擊。尤其是在日軍重炮的封鎖下,楊豐的坦克根本不敢進到橋頭支援,這樣一來日軍的十幾輛坦克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沖向徐寶珍的陣地。
然而讓日軍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些裝甲厚度只有十幾毫米的坦克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就像陳曦所說的用125毫米穿甲彈打它們太浪費了。
就在後面的日軍歡呼著眼看著他們的坦克即將沖上東北軍陣地的時候,從一道掩體的後面突然冒出來一個奇怪的東西,看上去就好像一個超大號的轉輪手槍,下面還帶著三腳架,緊接著這東西就開了火。
然後那些日本士兵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最前面的坦克一輛輛起火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