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劍仙之路 第十四章 有女青璇

作者 ︰ 蘭陵鶴影

洛離訝然,想不到此處竟有一如此絕子,雖然在他看來年紀尚幼,但在古代來說算是差不多到了成年嫁人的年齡了,早就听聞大唐美女眾多,卻沒料到竟然真被他遇到了一個。

洛離沒有隱藏自身氣息,而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家面前,少女自然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停下簫聲,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定定地看著他,似要洛離好好解釋一下。

洛離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因而也承受不住少女純潔無暇,不帶一絲雜質的眼神注視,所以他開口了︰「你教甚麼命字?」

那宛若外國佬的蹩腳發音,更是讓少女疑惑不已,心道莫非此人是久居山林當中的野人,連正常的話也說不出來,可觀其衣著打扮卻又不像是。

「哈哈哈」洛離見得少女絲毫不理解現代的幽默感,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試圖掩飾心里的尷尬。

卻不知如此作為更令得少女覺得莫名不已,完全模不著頭腦,心里終于確定此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可憐洛離絲毫不知自己的形象早已被少女定義為瘋傻之人。

洛離臉色一正,肅然道︰「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听汝簫聲,可曉悲意,其悲愴然,從中而來,不可斷絕,叫人悲不自勝,哀毀骨銷。子曰︰樂而不婬,哀而不傷。某觀汝年紀尚輕,心中似有悲絕之意,不知是何緣故。」

少女聞言卻是眼神一黯,似是被洛離勾起了傷心往事,不過很快便掩飾下去,只是看著洛離莞爾一笑,「撲哧」笑道︰「你這人說話真是奇怪哩,好好的話不說,偏偏學古人那套之乎者也,連「汝」啊「某」都出來了,我先前還以為是哪里來的瘋癲之人呢!」

「額!」洛離沒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說出的幾句古話竟被少女如此說項,虧得他剛才還沾沾自喜,自鳴得意呢,而且少女嘴里還說什麼他是瘋癲之人,真是太沒禮貌了,難道古人都這樣的嗎?怎麼以前見過的那些人都沒有這副模樣?還是說這是眼下這個少女的調子。

心里閃過這些無聊的念頭,洛離倒是沒有擺出先前那副端正的樣子,咳咳幾聲,道︰「山人洛離,先前之事倒是讓姑娘見笑了,不必放在心上。洛某在外聞听簫聲而來,本以為是哪個高人在此隱居,好奇之下,來到此地,若有打擾之處,還望勿怪。」

少女听得此話,又是一陣嬌笑,笑靨如花,花枝亂顫,顫得洛離是莫名其妙,接連被人笑話,竟是毫無頭緒,也不知有哪里好笑,只得搖搖頭,心頭嘆道,真是人心難測,尤其是女人心,更是如海底針,深不可測。

幸好少女有一副好心腸,見洛離臉現莫名之意,為他解惑道︰「我說你這人奇怪還真是沒錯,開始的時候說著不知何意的瘋話,接著又學古人之風,現在麼,又吊起書袋來,學那書呆子說話,本以為你背負利劍,是一江湖中人,當是豪氣沖天,干脆利落,沒想到,咯咯咯,太有意思了,青璇這麼久都沒遇到過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哩。」

洛離這才恍然大悟,問題原來在這里,卻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並不以為意,怎麼說話在他看來並不重要,只要對方听得懂就行,對方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分別有八年之久的小瓊來,算起來,小瓊今年也像這位少女這般年紀了吧!

失神間,洛離怔怔地看著眼前正捂嘴而笑的少女,兩人的音容笑貌似乎慢慢重合起來,不由地低聲喃語︰「小瓊,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

少女看著洛離突然盯著她發起呆來,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叫道︰「喂,你怎麼了?不會這麼小氣吧?」卻見洛離毫無反應,依舊呆呆地望著她,終于被盯得臉紅起來,感到渾身不自在。

對方看起來也是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而且長得還挺好看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少女一邊觀察著發呆的洛離,一邊想著心事。

「哈哈哈」從失魂狀態回過神來的洛離自然發現了自己剛才做的糗事,笑著道︰「那個,啊!實在是你太漂亮了,震驚之下竟連我都忍不住沉浸在其中而不得自拔,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嗯,叫秀色可餐,哎,好像又不是,對了,叫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就是這麼回事。」

少女畢竟年紀還少,哪曾听過別人如此贊美自己,雖然自己秉承父母的遺傳,確實算得上天生麗質,忍不住滿臉通紅,只覺得耳根發熱,不過看著洛離似乎語無倫次的樣子,頓時又是一笑,少女突然發現自這位不速之客來到這里之後,自己的笑容比往常也多了起來,心情總算舒暢多了。

洛離卻是想起這少女自稱青璇,心中驚訝,暗自猜測道,此青璇莫不是簫藝聞名天下的石青璇,邪王石之軒與碧秀心的女兒?那麼這里顯然是石青璇居住的幽林小築咯。

對于石青璇的事情洛離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看大唐前幾卷的時候,有石青璇的幾次出場,至于後來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就不是那麼清楚了。听聞石青璇隱居在成都的某個叫幽林小築的偏僻地方,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竟然被他遇上了,真是天意如刀,命運難測,一切都充滿了偶然。

心底轉過幾個年頭,洛離沒有再多想其他,自他來到大唐世界後,對于劇情什麼的,他壓根就沒在意過,別人的事情和他有何相干?在這世界里,能讓他真正關心的也就小瓊一人而已。至于說什麼去拯救大唐世界的悲慘人物,救萬民于水火之中的扯淡事情,他更是沒有絲毫興趣。難不成他跟里面的人物很熟,小說畢竟是小說,世界畢竟是世界,真實與虛幻畢竟不同,對此,洛離是從未動搖過。

所以即使踫上了大唐世界當中他知曉的人物,他也未曾想過去結識一番,如若不是踫巧撞上雙龍,再加上三人還談得來,他才懶得去專門理會什麼雙龍。

這時石青璇也從溪邊站起身來,赤著一雙晶瑩如玉的三寸金蓮,剛剛在溪流中洗滌過的小腳沾帶著絲絲水跡,玲瓏有致的樣子,看起來更是誘人。

洛離的眼神在其上一閃而過,露出一抹欣賞之色,忍不住開口贊嘆道︰「古語有雲,縴縴玉足,冰肌若雪;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如今一見,方知古人誠不起欺我。」

石青璇畢竟是有著良好教養的古代女子,從她以後的大家風範就可以看得出來,如今年紀雖小,卻已能調節自身情緒,從剛才的羞意中恢復過來,臉色平靜,一副仙子模樣,只是輕斂裙角,遮住底下的玉足,抿嘴一笑,仿若蓮花初綻放,有種別于方才嬌羞的美態,端莊當中帶有一絲調皮,優雅之下是淡淡的黠然,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不似人間仙子,卻像山中精靈。

「洛公子莫不是見著每個女子都這般夸贊人家,說起叫人高興的話來如此嫻熟。自你來到此處以後,青璇就沒少被公子一再贊美,倒是讓青璇承受不起咧!」聲音溫潤如珠玉,清脆似鳥青鳴,卻是石青璇笑意盎然地對著洛離說話。

洛離見石青璇收起原來那般自然任意的姿態,恢復到大家小姐的模樣,不由地暗道可惜,相比于這副看似親切實則疏遠的樣子,他更欣賞她嬌憨可掬,縱情自我的樣態,但兩人畢竟是剛認識的陌生人,而且自己來路不明,心靈極度敏感且遭受過大變的石青璇自然是現出這般模樣來。

雖是如此,洛離卻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也沒有回答石青璇看似說笑實則試探的問話,只是自顧自地站在原地,細細欣賞著四周的環境,似乎其中有比石青璇的美色更重要的東西。

谷內楓樹參天,密集成林,郁郁蔥蔥,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山紅葉,層林如染,陣陣秋風吹來,百鳥和鳴,清新之氣沁人心脾。

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樹木間隱見幾間小石屋,溪水該繞過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池中大石從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過,小魚結伴游,充滿自由寫意,不染塵俗的意味。

如此奇麗秘境,比之洛離以往所見的任何地方都要來得仙氣十足,讓人心生向往,只想在此處一直常住下去,讓洛離大是感慨,怪不得此地能孕育出像石青璇這樣氣質空靈清澈的絕佳女子來,果然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啊!

石青璇見洛離只顧觀看著幽林小築的景色,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問話,不進黛眉微蹙,心里泛起一絲生氣之情,只覺得此人可惡至極,卻又讓人無奈。

微風輕拂,蕩起一片片楓葉,掉落在溪流上飄零而去,兩邊竹影婆娑,沙沙作響,整個幽林小築頓時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心有所感的洛離輕手一招,一片碧綠細長的竹葉飛入手中,在石青璇好奇地神色中,洛離輕拭竹葉上的露珠,然後放在嘴角,竟然吹奏起來。

這是石青璇從未听過的音調,如果後世之人,定能听得出這是口琴的聲音,以一片竹葉吹出口琴音色,簡直是不可思議。

聲音悠悠然傳遍整個幽林小築,一股憂傷卻充滿著人世間真摯的感情的氣息透著如同一般琴聲的竹音飄蕩開來,似乎在演繹著什麼叫樂而不婬、哀而不傷的境界。

不知不覺間,隨著音樂的流轉,石青璇待立原地一動不動,怔怔失神,似乎沉浸在這內在渾厚的感人曲調中,眼角不知不覺留下一滴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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