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就算他慕容琛再囂張,就算他慕容琛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被蘇顏搶白一番,此刻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兒了,更重要的是從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後宮三千佳麗,哪個不是對他恭敬有加,哪個不是哄著他讓著他,可是這個女人竟然對他破口大罵,而且還聲稱不是他的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什麼你!老娘可不吃你那套,實話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干脆豁出去了,大不了被他處死,說不定死了之後還能見到老神仙,然後告訴他,自己可沒那麼高尚幫他完成什麼使命。雖然眼前這個男人很帥也很迷人,但是自己已經不是十六七歲愛做夢的年紀了。蘇顏在心里打著小算盤,索性掀開錦被下了地,掃視一眼,看到地上跪滿了宮女太監,心里又是一陣煩悶。
「你們都跪夠了沒有?膝蓋不疼啊?要是跪夠就趕緊起來,要是跪不夠就都出去跪著,眼不見心不煩。」
蘇顏瞪了一眼已經早就目瞪口呆的太監總管李安,然後走到花溪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她記得花溪,就是那個對她最忠誠的侍女。
「娘娘……」花溪低聲喚道,壓低了腦袋,根本就不敢抬頭。
「都給朕出去跪著,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許進來。」
忍的快成內傷的慕容琛終于爆發了,這個女人對他*果地進行威脅,難道他真不敢對他怎麼樣嗎?是的,慕容琛還是不敢把她怎麼樣,至少不能廢掉她,更不能處死她,這些都是因為先帝在世的時候留下一份遺詔。
「是,皇上。」
誰也不敢違背帝王的旨意,包括花溪,同時蘇顏也似乎感覺到剛才自己確實沒有給一個帝王任何的面子,的確作為一個帝王,他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懺悔,這是蘇顏現在決定做的事情。
她只覺得有一束刺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感到一絲的不安。
「蘇顏。」慕容琛咬牙切齒地喚她的名字,金褐色的瞳孔緊盯著她白皙的臉龐,探出手,不容分說地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蘇顏,朕不得不讓你明白,你給朕听好了,你蘇顏是朕的皇後,注定這一輩子都只是朕的女人,就連你的命也是朕的,朕要你活,你便活,要你死,你想活也活不成,記住,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是因為那份遺詔,你怎麼可能還有機會站在朕的面前跟朕叫板?你最好看清楚現在的情形……」
蘇顏索性昂著頭,不屑地盯著他金褐色的瞳孔研究起來,心里卻在細算著自己以後的生活,遺詔?看來就算是自己再怎麼放肆,他也不會要了自己的命,更不會廢掉自己,只是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遺詔讓他如此的忌憚?
「蘇顏,這里是未央宮,但是從今以後這里便是冷宮,記住這里是冷宮。」
她的心咯 一聲,臉上不禁有些驚愕,自己這就是失寵了吧!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後宮三千佳麗,自己可怎麼招架得住呢?皇後的位置可是後宮這些女人們人人都想要得到的。
「冷宮就冷宮,總比天天跟那些女人爭風吃醋來的愜意。」蘇顏小嘴一撇,趁他不注意,掙開了他修長的手指。
慕容琛眉心緊鎖,什麼時候那個溫柔嫻淑的蘇顏成了今日這般樣子?她明明從來都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可是在今日她卻一直在跟他作對,甚至就連看他的眼神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來人!」他朝外喚道。
「是,皇上。」李安一臉恭敬地站在一旁。
「傳朕的旨意,從今往後,未央宮一切從簡,後宮所有嬪妃都無須來此請安。」慕容琛冷冷吩咐道。
不來請安更好,樂得清淨。蘇顏在心里想著,或許這樣更適合自己做想要做的事情。
「皇上,這,這恐怕不太好吧!」李安結結巴巴道,雖說蘇家倒台了,但是之前他可是沒少從皇後娘娘處得到好處。
「李安,難道你也想抗旨不成?」慕容琛沉聲道,微眯的眸子泛著危險的光芒。
「老奴不敢。」李安恭敬回答,領了旨趕緊退了出去。
蘇顏微微抬起臻首,再一次疑惑地打量著站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難道老神仙說的蘇家和慕容家的仇恨是從這一世開始的嗎?
「蘇顏,別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們蘇家欠朕的,朕會從你身上一點一點地要回來。」
慕容琛幽暗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她,有那麼一瞬間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那樣的痛讓他無比的清醒,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痛!很早之前他便開始討厭她,若是沒有她,那麼他的皇後應該是嫣兒,那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女子。
「好吧!那我等著你。」蘇顏淡漠地笑了笑,她很想知道蘇家到底欠了他什麼,讓他如此的痛恨。
「回宮!」慕容琛拂袖,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送。」蘇顏亦是冷聲道。
「擺駕回宮--」身後揚起一聲尖細的嗓音,然後浩浩蕩蕩的人群消失在未央宮。
見著皇上離開,那些原本跪在外面的宮女太監們才緩過神來,花溪連忙起身朝著寢宮跑去,見到蘇顏毫發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娘娘,您剛才嚇死奴婢了,皇上的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的讓奴婢怎麼去跟黃泉之下的老爺交代啊!」
說著,花溪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花溪,我這不是沒事嗎?放心吧!皇上不會要我的命的,如果皇上想要我死的話,那我現在哪還能站在你面前呢!」蘇顏淡淡笑了笑,伸手輕輕拭去花溪臉頰的淚水,「別哭了,讓人家笑話了去。」
「是,娘娘,奴婢不哭。」花溪強笑道,卻又神情凝重了起來,「可是皇上剛才下的旨意?」
「我知道。」蘇顏抿嘴,似乎毫不在意慕容琛最後的決定,「花溪,一會你讓他們都去大廳,我有話跟他們說。」
「娘娘,您這是?」花溪一臉的不解。
「皇上不是說了嗎?要未央宮一切從簡,那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未央宮的奴才會減少?」蘇顏一本正經地說道,與其讓他們來調人,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留下一些對自己忠心之人。
「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辦。」花溪恭敬地說道。
雖然她很是不解蘇顏突如其來的巨變,但是她卻感覺到自己的主子不再像以前那樣的軟弱了,至少敢跟皇上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而且皇上竟沒有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