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江二人相視一笑,毛堅道︰「看她這樣著急,難道還沒開苞?」江風笑道︰「範小姐尚未出閣。」毛堅婬猥地笑道︰「那太好了!不怕江兄取笑︰兄弟我因為身材的緣故,在情場上一直不順,雖然玩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正兒八經的黃花閨女還沒上過……」
江風是個聰明人,自然聞弦歌而知「雅意」,忙賠笑道︰「範小姐確實很可愛,要是毛兄很喜歡她的話,不妨娶了她……」毛堅道︰「那可不敢!小弟色膽再大,也不敢跟林老板對著干呀!她老子和林老板的關系……」江風自知失言,忙道︰「對對,我們的任務是綁架她,迫她老子靜下心來听幾句人話。十步之內,必有芳草,毛兄到哪兒玩不到女人?是小弟沒見識了!」毛堅笑笑道︰「再說我姓毛的也不是吃獨食的人呀,我自己一個人風流快活,卻讓江兄到外面給兄弟望風,那我成什麼人了?」江風笑道︰「對對,有福同享,有女人同樂,這才是好兄弟好朋友!」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一件本來極其下流無恥的勾當竟說得高尚不已!躺在草地中的範英恨不得站起來給他倆一人一記耳光,可偏偏連一根手指頭也不能動一下。
毛堅拍了拍江風肩膀,低聲商量道︰「說句見笑的話,我這人很害羞,即使是跟最好的兄弟睡覺,也不好意思寬衣。所以還是江兄先受用吧,兄弟我到外面納一會涼。」邊說邊要離去。江風忙道︰「毛兄不是故意為難兄弟麼?要出去也得兄弟我出去呀!」毛堅微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口里雖然「謙讓」,但腳卻停了下來,于是江風就出去「納涼」去了!
毛堅听見他腳步聲去遠後,才坐下來,婬笑道︰「範小姐,凡事都有頭一回,你不用太緊張……」範英又羞又怒︰「丑陋的矮子!快滾開!」毛堅微慍道︰「你們女人其實也跟我們男人一樣,要是我生得玉樹臨風,你就不會叫我滾了吧?」右手猛力一扯,將範英胸前的衣襟扯開,露出了里面的小衣。範英羞急異常,竟爾昏迷過去。
毛堅正待除下範英內衣,忽听見背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同時感到一樣硬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後腰。毛堅愣了一下,便即明白︰抵在他後腰上的東西乃是一件殺人的利器!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中了江風暗算,但看見背後這人投射在草地上的影子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影子時,才知不是。他的後背己沁出冷汗,顫聲問道︰「你……你是誰?」
「毛兄好健忘呀,可我卻時時刻刻記掛著你們!」背後那人冷冷地譏諷道。毛堅吃吃道︰「我們……認識?」「我也不想認識你這個矮子,可是你的腳步聲卻時常在我的夢中響起,攪得我夜不能眠!」背後這人一直用平淡的聲音說話,但這種平淡卻反而更加重了毛堅心里的壓力。他皺眉問道︰「我的腳步聲?兄……兄台是不是弄錯了?」
「忘記了嗎?在那個咫尺莫辨的雨夜,在成都城里那條名叫古井巷的小巷子里,你的腳步聲一步步向我們走來。你知道嗎︰你的腳步聲很恐怖,每一步都好象踏著我們的心房。」毛堅心里一寒,「原來是你們!你們還……還活著?!」「總算沒被你們殺光,還僥幸活下來兩個。」
毛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好一會後才厚著臉皮說道︰「可是殺你們的人是冷血十三殺,我沒有出手!」背後那人輕輕嘆息一聲,道︰「我本來以為你要問我們活下來的是哪兩個,可是你沒問,而只顧著為自己開月兌,可見閣下是一個多麼冷血和自私的人!」
毛堅哭笑不得,只得問道︰「你們……是哪兩位朋友活下來了?」背後那人道︰「我說錯了,我們活下來的不是兩個,而是一個半。」毛堅困惑地皺起眉︰「一個半?」背後那人道︰「一個自然是我,另外那半個是阮小琴。」毛堅道︰「阮小琴?是……是踏雪無痕阮小琴?她……她怎麼只能算半個?」背後那人道︰「因為她現在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連哭和笑也不能了!就象一個活死人一樣,什麼都要人照顧,所以只能算半個。」
毛堅心里一沉,他感到說服對方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只有一搏!但他心里的念頭剛一動,背後那口長劍就又往前伸了半寸,鋒利的劍尖刺入了他的身體。「你是一劍傾心花淋溪?」毛堅猛然明白過來,在快樂殺手里,除了他外,決無第二個人能無聲無息地走到他的背後!
「你----原來沒死!我……我不懂︰那麼多暗器射向你,你居然沒死!」
「其實,我當時從門洞里走出來,走到道路當中,就是想賭一次。因為我知道,我逃出去的希望幾乎沒有。如果那是白天,我一定是死定了!但幸好是晚上,所以我可以馬上倒下,而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射向我上身要害的所有暗器。不過,這樣做本來也沒希望活下來,如果你們走上來,不論死活,都在我們身上補幾刀的話,那我們一個也活不下來,可惜冷血十三殺太自信了!」
毛堅又恨又悔,問道︰「江風呢?你把他怎樣了?」花淋溪淡淡道︰「我把他殺了。」毛堅一驚︰「殺了?我……怎麼一點也沒听見動靜?你一定是暗殺的吧!我看錯了你,你只能背後偷襲,你根本就辱沒高手二字!」
「你錯了。第一,我沒有暗殺他。他剛要出林去,我就出現在他面前,然後我才拔劍殺了他。第二,我也不是什麼高手。高手,庸手,這些在我心里已經沒有區別,所以你的激將法對我毫無作用。」
毛堅將信將疑,「他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就給你殺了?你……是不是太夸大自己的武功了?」花淋溪無所謂道︰「隨便你怎樣想。」毛堅憤怒地喝道︰「你……你有種就讓我轉過身來,我們正大光明地比一比,要是你能象殺他一樣,連我哼一聲都來不及的話,我死也服了!」花淋溪道︰「我說過︰高手庸手對我已經沒有意義,所以你信不信對我來說毫不重要。」毛堅連連冷笑,道︰「好,算我栽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殺吧!」
花淋溪沉默少頃,道︰「本來我完全沒有必要給你一個機會,因為我已經對自己過誓︰此生絕對不會給敵人半分機會!所以剛才我沒有給江風拔劍的機會。但我可以對你破一次例︰因為江風並沒有殺我的兄弟姐妹,所以我可以讓他死得痛快一點,而對于你……」毛堅臉色變得慘白︰「你……你想怎樣殺我?」「你過會就明白了,不必著急。」最後那個「急」字剛一說完,他的劍就收了回去,同時人也飄到了後面五步距離處站定。
「喂!你這個矮鬼!人家已經退開了,你有本事就站起來跟人家拼呀!」範英忽然叫出聲來。原來她剛才只昏迷了片刻便即醒來,並听到了這番對話。毛堅一驚,這才覺對方的劍已經離開了自己身體。他遲疑了一下,才慢慢拔出劍來,卻沒有攻過去,而將劍放到了範英的脖子上!
「你----不要臉!人家給你機會了,你卻沒膽子拼!」範英氣白了臉。
毛堅不答,只冷冷地盯著花淋溪。他本來對自己的武功相當自信,但不知是江風的死給了他壓力,還是被對方的氣勢所懾,竟然沒有膽子接受自己辛辛苦苦爭取到的機會。花淋溪輕嘆一聲,道︰「這個姑娘和我素不相識,你覺得我會為了她而放過你?」毛堅道︰「我雖然和你沒交往,但從郭流那兒听說過一點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無情的人。」
「你錯了,今日的花淋溪已非昨日的花淋溪!」話音未落,他的身子已經「飛射」過來,長劍猛刺向毛堅的臉!毛堅大驚失色,急忙回劍招架,忽覺右肩一涼,好象有什麼東西濺到自己臉上,愣了一下,才想起要攻擊對方,忽听花淋溪冷冷問道︰「你還有劍麼?」毛堅驚愕地看自己的劍----
劍在地上,自己的手仍然緊緊地握住劍柄。但奇怪的是那只手卻好象不是自己的手,而象一根木棒一樣躺在草地中。毛堅呆看一會,才猛然明白過來,忙看自己肩頭----果然自己的右手臂已經被對方從肩頭處切下!大叫一聲,當場昏死在地。
範英也幾乎要昏迷過去,雖然人家救了自己,自己總該稱謝才對,但一向健談的她此時卻好象變成了一個沒嘴的葫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花淋溪走上前來,也不問她何處穴道被封,便隨便在她肩窩和膝頭等處各拍了一掌,解了她的穴道。然後拖著昏死過去的毛堅,往樹林深處走去……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