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玉手剛剛支開木窗,早已等候多時的陽光便爭先恐後地鑽了進來。百度搜索讀看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光線漸漸灑滿了整個柔軟的紅木床。
蕭莫言便在一片溫軟之中醒了過來,輕輕底坐起身,渾身的疼痛早已過去,蕭莫言活動了一下手臂,毫無不適之感,便又開始打量四周。
一個黑影突然蹦到眼前︰「可算是醒了!哈,又嚇著沒!」
「小惠,不許胡鬧!」蕭莫言扭頭一看,正是昨晚救他的老婆婆,忙下床作揖道謝。
無心姥姥示意不必,只是抓著蕭莫言的手把了把脈,又道︰「你現在暫時沒有大礙,不過體內亂象八卦的毒素並沒有徹底清除,每隔八日便會重復發作,你最好是跟我們一並同行,也好有個照應,你可還有什麼要緊事情未做?」
蕭莫言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就這樣先決定著,等日後遇到你父親我也好將你交給他。」無心姥姥笑了笑,「看他該怎麼謝我。」
蕭莫言更加茫然了,自己都不知道生父是誰,眼前這個婆婆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蕭莫言用手盡量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我的父親?」
「這倒是不好辦,」無心姥姥皺眉道,「你不會說話,我也不懂手語,日後定有諸多不便,我觀你督脈與常人不同,昨日我雖用回魂針替你接好了經脈,但是卻沒辦法讓你的督脈回位,是以你的經脈仍然不通,想要發聲怕是困難之至。」
「我知道他說什麼。」葉小惠笑嘻嘻地插嘴。
原來葉小惠自小在精神意念就有與眾不同的感知能力,是故她甚至可以听懂各式各類的動物昆蟲的表達,也會將自己的想法用意念告知于對方,這听上去實在太過靈異,所以從小葉小惠就不為大人們所理解,整日只好與動物為伍,養成了無拘無束頑皮不堪的性格,而更加文靜的姐姐自然就深受人們的喜愛。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無心姥姥自然是親眼見過她的這種能力——整個忘憂谷都快被她鬧翻了天,便問道︰「他剛說什麼?」
「他說啊——」葉小惠奇怪地看了看蕭莫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啊。」
「這是為何?難道你的父親不是蕭岳雲?」
蕭莫言這才明白這位婆婆是誤會了,又是搖著頭,一陣「手舞足蹈」。
「咳咳,」無心姥姥尷尬地指著葉小惠,「這個……你來翻譯一下。」
「他說你誤會了,嗯……蕭岳雲只是他的大恩人。」
「哦?他姓蕭,你恰恰也姓蕭,這……未免太巧了……」
葉小惠看著蕭莫言一陣比劃,不易察覺地壞壞一笑︰「他說,更巧的是,蕭岳雲還曾提起姥姥呢,說姥姥以前可是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無心姥姥不由得老臉微紅,蕭莫言也是一急,連連擺手。
「妹妹不要胡言亂語,」一旁的葉小嫻也看不下去了,「他是想說蕭莫言這個名字是那個大恩人取的才是吧?」
「咦?姐姐什麼時候你也能听懂啦?」
「我非是能听懂,只是通過他的動作猜出來的。」
無心姥姥再是和藹,經此調戲也是不禁生氣︰「真是越來越放肆,從現在開始,罰你三個時辰不準說話,小嫻,上針!」
「姥姥,不要啊!啊……姐姐……」葉小惠忙向後躲去。
「不準躲!要是扎錯了地方可就不只是不能說話了!」
葉小惠委屈得眼中淚光點點︰「姐姐……」
葉小嫻見妹妹如此,心中也是不忍,回過頭看著無心姥姥,滿是詢問的神色。
無心姥姥怒氣未消,堅持道︰「不要被她迷惑,這次再不治治她的性子,簡直要無法無天了。」
蕭莫言見這麼美的女孩子「受刑」,也有些不忍心,剛想要上前勸阻一番,無心姥姥卻又轉過來對自己道︰「你同我去外面,我還有一些事同你說。」
蕭莫言只好依言跟著走了出去,才發現自己這是在客棧的二樓之上。無心姥姥帶其走到隔壁的房間,又關上門,這才回過頭些許嚴肅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管點頭或搖頭。」
蕭莫言點點頭。
「嗯……你當真不是蕭岳雲的孩子?」
蕭莫言肯定地搖搖頭。
「我探你身上滿是他的真氣氣息,還道你們有所淵源,這真不像是他的風格才對,想不到他真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耗費如此多的功力。」無心姥姥一番自言自語,猶豫著問道︰「那……蕭岳雲他,可曾有了妻室?」
蕭莫言一時愣住,不知該是點頭還是搖頭,那個寧彩衣是不是呢?蕭岳雲喜歡的應該是另有其人,可是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妻室,若是搖頭,是表示不知道還是沒有呢?
無心姥姥見他不回答,還道是蕭莫言有所不忍,猜測道︰「是有了麼?」
蕭莫言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擺擺手。
不想無心姥姥仍是不懂︰「那就是沒有?」
蕭莫言搖搖頭,只好繼續重復動作。
無心姥姥急了︰「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算了,還是叫小嫻過來才行。」
恰好此時葉小嫻在屋外敲門︰「姥姥,我已經應你的吩咐,封了妹妹的啞穴。」
蕭莫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無心姥姥,暗想這位婆婆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的恩人了吧。
這時門已打開,兩個女孩子都有些心虛地站在外面,無心姥姥看了看葉小惠,又伸手示意蕭莫言過來,介紹道︰「這兩丫頭是葉家的孿生姐妹,這是葉小嫻,這是葉小惠。」
見蕭莫言還是一臉茫然,無心姥姥又道︰「可能一時你對她倆很難能分清,不過日子久了你自然就能辨別了,只要記得,話最多的是葉小惠就是了。」
葉小惠張嘴剛想反駁,又似想起了什麼,只好嘟著嘴撇過臉。
蕭莫言尷尬地笑著應著。
無心姥姥正色道︰「好了,現在各自去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出發,今天可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趕。」
「,走路不長眼楮嗎!」
樓下突然一片嘈雜,蕭莫言向下看時,一個身穿紅色裘衣的酒肉男子,將店小二一把推倒在地,正指著鼻子大罵。
原來是店小二端盤之時不小心將湯灑在了男子的裘衣上。
無心姥姥催促著︰「無關之事,不要再看,我們當快些出發才行。」
四人都正要回身,只見寒光一現掠過,咆哮著的裘衣男子聲音戛然而止,脖頸上鮮血汩汩伴著無力滑落的身體流下。
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樓上疾飛過去,扳過那男子的肩膀,取出懷里的畫像細細對看一下,這才起身,沖樓上搖了搖頭,示意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無心姥姥面色微冷,低聲道︰「這些人出手如此狠辣,怕就是夜弦的殺手,我們還是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頓了頓,又囑咐道︰「你們以後都不要穿紅色的衣服。」
說到紅色的衣服,蕭莫言不禁想起來一個人,那個手持巨劍眼楮妖紅的少年——難道這些人是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