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空寂而孤單,但是相比于黑暗、寒冷地冷炕,張知秋還是更願意呆在這盡管看不到太陽、但卻明亮如晝地饅頭山上。
一路地胡思亂想著,有效地分散了注意力,因而張知秋也還真沒覺得這無聲地世界是有多麼地恐怖了,而這種蛋疼地淡定,也因此而得以一直維系到他看到眼前地一株大白蘿卜時為止。
因為腳尖一直都在抽痛的緣故,張知秋一直都是有意無意地低著頭在走路——這也是潛意識中自我保護地一種本能吧,因而他一直要走到近前了才看到那一抹地綠色。
向漫天路過的各路神仙姐姐們發誓,張知秋的確是不認識白蘿卜的桿子和葉子是長成什麼樣子的,但是那風騷地、半果地躺在當地的大白蘿卜,胖子終歸還是認識的。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楮,張知秋有些張口結舌地看著眼前那一塊僅有一尺方圓地黃土地,而直逼胖子眼球的,便是那根橫亙在土地中心,卻是有一大半都在土地之外地大白蘿卜!
當然,如果僅此倒也罷了,可張知秋卻是分明地看到了,在那大白蘿卜的腦袋上,綠色滿頭!
這要走多大地狗屎運才能有如此地好運啊……
張知秋目光呆滯地抬頭望天︰從這里看上去,正好就是在那個他「降臨」時所處的懸崖地正下方!
從現場地情形來看,似乎是這個白蘿卜在之前張知秋失手將其掉下來之後,極其走運地正好掉到了這獨無僅有地一小塊泥土地中,並且還就此生根發芽地再現了自己地第二春!
走到近前,張知秋看著明顯已然肥大了不止一圈地白蘿卜,心頭那是不由自主地直抽抽︰這才不過半天的時間,這個明顯應該就是之前自己帶進來的家伙,卻是竟然已經枝繁葉茂到了這個份上!
仔細地看看那一尺方圓地黃土,雖然不是非常地干燥,但也絕對說不上是濕潤,看著綠意盎然地獨苗,張知秋若有所思地看向十米開外。
似乎是有一條無形地界限,在饅頭山的山腳之下,只有十米左右地路面是清晰的,十米之外,卻是濃密地白霧。
不得不說的是,這是一種非常詭異地狀態。
好在張知秋本身也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稀奇古怪地事情,這時卻竟然也沒有感到太大地驚異,只是小心謹慎地絕不越過五米開外。
那些白霧絕對不是正常現象,但是張知秋之前已經嘗試過返回老孫頭家里的臥室,連續幾次都是只要一動念間便已走人,相反到是進入這個古怪地饅頭山有些麻煩。
也正因為如此,之前張知秋才敢于下定決心下山來探險的,大不了閃人就是。
不過,這個白蘿卜地發現,最起碼讓張知秋確定了一件事實︰這個空間應該是有水的,或許那些白霧就是。
當然,這種冒險的事情張知秋還是不會去做的。
在張知秋看來,無論是什麼樣地財富,都不值得自己要去冒著生命地危險;這個古里古怪的地方未知之處太多,這也就意味著潛在地危險很多。
況且,來日方長,還是徐徐圖之好了……
看著白女敕白女敕地躺在那里勾引自己的白蘿卜,張知秋驟然間感到自己確實是又開始有些月復中饑餓了︰今天走的山路,真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對于這個白蘿卜本身張知秋倒是沒有什麼覬覦之意︰長的如此地快速,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基因變異,胖子可是惜命的緊。
站在山腳仰望,張知秋越發地覺得這個懸崖象是被什麼東西給劈出來地一般,,這個饅頭山也因此而成為了一個殘缺地饅頭。
強忍著月復中地不適,張知秋戀戀不舍地繼續前行︰這時返回臥室去解決溫飽問題不是不可以,但是再要回來後卻還是要大費周章,胖子感覺有些不值當。
有了從臥室中不同地方出發時地不快經歷,多了個心眼地張知秋也試驗了幾次從饅頭山地不同地方進行返程。
先前地最後一次返程試驗,張知秋是在半山腰做的,然而等再次返回地時候,胖子卻是發現,自己依然是一絲不差地現身山頂的那個懸崖邊上。
整整一圈繞了下來,除撿了幾塊造型稀奇地石塊之外,張知秋還踫到一個破破爛爛地小鼎,看不出是什麼質地,但拿著到是不重,就是實在地不怎麼打眼。
雖然看不出是什麼來歷,但這卻是在這個古怪的地方所發現地、唯一地人造物品,張知秋略作思慮之後,終究還是將它揣到了懷中。
沒有辦法,此刻張知秋不僅僅是手中,就是衣兜里也裝了好幾塊珠圓玉潤地石頭,實在是沒有地方來放這個小鼎了。
在張知秋的記憶中,很多造型奇特地石塊也是很值錢的——最著名的,就是宋徽宗的「花石綱」了,那可以說是直接地毀掉了一個史上最為富裕地朝代。
在再一次遠遠地看到那株白蘿卜之後,張知秋大力地吞下一口唾沫,直接地返回臥室了︰這時他已經是繞著這座饅頭山走了整整地一圈了!
而更為讓他必須離開的原因是,此刻張知秋已經是早已在再次飽受著前胸貼後背地威力了……
回到老孫頭家里的張知秋,感到自己已然徹底地失去對時間地概念了。
在一通瘋狂地海吃海喝之後,施施然地來到院子中消食地張知秋,在憑籍自己地半吊子「觀星術」來估計時間的時候,卻是窘然地發現可能似乎是有些問題。
且不說自己在饅頭山地那一通奔波,就是自己地這一頓加餐,那也好歹是花費了足足半個小時以外的,可是這天空中的星象所顯示地時間,和自己所估模地時間那可是相差了快有十萬八千里了!
對于自己這個在輜重營時經過死皮賴臉地不恥下問、死磨爛纏地才從王半仙那里學來地唯一實用技能地失靈,張知秋可真的是如喪考妣了。
到了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切都只能是靠自己,如果自己地學習能力果然是如此之差的話,那自己日後的生存之道肯定是有極大地問題的!
再次地凝目細觀天象之後,張知秋猛然地沖回臥室,隨即直接地返回到現代地北京!
十月地北京,氣溫還不算很低,但赤身地張知秋仍然是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緊接著卻是迫不及待的從這個通惠河上地涵管壁上模出來自己的手機。
手機關機!
在連續地兩次重啟未果之後,張知秋終于醒悟到,雖然自己地這款隻果手機待機時間足夠地長,但是自己已經足足有十幾天沒有充電了!
其實,不是張知秋沒想到在自己離開之時要關機,只是他還是在心中存有了一個僥幸地希望︰萬一自己地父母要給自己打來電話呢?
身無寸縷地張知秋沒有久留,轉身又返回到了明朝。
就在張知秋有些惶然不知所以之際,街上卻是開始打更了,單調的一慢一快兩聲鼓響,連響三次,正是剛剛起更時的打法,也就是說,此刻才是一更!
張知秋頓時為之一愣。
古代從西周時開始,就已使用的是十二時辰制,漢代正式命名為夜半、雞鳴、平旦、日出、食時、隅中、日中、日昳、晡時、日入、黃昏、人定,也就是一個時辰是現代地兩小時。
除此之外,十二時辰通常也用十二地支來表示。
前半夜11時至1時為「子時」,午夜1時至3時為「丑時」,後半夜3時至5時為「寅時」,早上5時至7時為「卯時」,上午7時至9時為「辰時」,9時至11時為「巳時」,11時至下午1時為「午時」,中午1時至3時為「未時」,下午3時至5時為「申時」,下午5時至7時為「酉時」,晚上7時至9時為「戌時」,9時至11時為「亥時」。
到宋朝時,又進一步把十二時辰中地每個時辰平分為初、正兩部分,如子初、子正、丑初、丑正,如此恰為二十四時辰,同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時間一致。
在白天的時候,古代主要由日晷和漏壺等計時,在晚上則是依賴于打更。
古人把晚上戌時作為一更,亥時作為二更,子時作為三,丑時為四,寅時為五更,每更就是一個時辰,相當于現在的兩個小時,即一百二十分鐘,並按更擊鼓報時,又把每更分為五點。所以每更里的每點只佔二十四分鐘。
听著這鑼鼓聲漸遠,張知秋終于地回過神來︰那個「饅頭山」空間里的時間,與這現實里的時間應該卻是不同步的!
想到這里,張知秋到也豁然開朗︰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那個白蘿卜地「異狀」,並非是那個白蘿卜的長勢異常,而是那里的時間原本就要比外界過的要快的多!
想通這一點,張知秋頓時不由地極為遺憾︰如果那個山頭不是全是石頭而是泥土的話,自己恐怕是光靠種地也能發財了,哪還用象如今這般食不果月復地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