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多了東西而被干渴的火燒火燎地張知秋,直到後來才意識到,自己此番之所以落到如此悲催的境地,完全就是自己那個按照現代經驗所作出地「買貴不買賤」的決定給帶累的。
古代一直都是在實行著食鹽專賣,即便是在這盛產解鹽的山西,食鹽的價格也一樣是居高不下,是普通人日常生活中最為重要的一項開支。
如此一來,在那些較為高檔地酒樓客棧中,所做的飯菜便口味較重,說白了就是鹽放的比較多,而這也是這個時代高檔飯菜地標志之一。
相反到是那些小店,為了要節省成本,這飯菜地味道卻是偏向于清淡的,而且在這個時代的飲食業,也絕對沒有現代的那麼多貓膩,這卻是張知秋自己枉做小人了。
再加上張知秋這段時間肚子里面有什麼油水,一時間貪圖口月復之欲,這時便深受其害了。
當然,在張知秋後來有條件對食鹽進行化學提純的時候,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然是對的︰這個時代地食鹽之中,硝化物嚴重超標!
而這也正是今日張知秋為什麼會感到月復內「火燒火燎」地原因所在——純正的食鹽即便吃多了也只會是感到口干,至于此刻張知秋月復內地感受,正是由于那些摻雜在食鹽中的硝化物所造成的。
難不成還需要自己挖個水井不成——在模到廚房卻再次吃了一個閉門羹之後,張知秋舌忝著已然有些干裂地嘴唇,怒了!
知道了自己擁有一座可以用來賣錢地石山,而且也已經想好了用提煉精鹽來挖這「第一桶金」的張知秋,不知不覺間卻已經是有那麼幾分財大氣粗的意思了。
不過,這遠水實在是解不了近渴,被喉間和肚子里火燒火燎地感覺逼的渾身冒火地張知秋,一急之下還真是想出了應急之策,卻是提著一把蠻族小刀便直奔饅頭山空間而去了!
作為一個游牧部落,幾乎每個蠻族人地身上都有一把用來解肉地尖刀,當然對于那些很窮的牧民來說,沒有鐵刀,骨刀甚至石刀也是可以的。
不過,張知秋手中地這把匕首,卻是應該來自于蠻族地貴族,不但鋒利異常,而且在其黃金所制地刀柄上,還大大小小地瓖了有五顆寶石。
這柄小刀,還是在昔日輜重營時,于戰後由忻州營虞候張繼宗親手送給他的;而張知秋在看到那黃金地手柄和寶石後,當即是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便接手了。
在張知秋想來,這個時代,雖然黃金的成色可能是有些低,但是這些寶石卻都是天然的,不虞會弄到人造的假貨,估計多少也還是能夠換些銀子的。
因為擔心這東西來頭太大而欠下人情,張知秋極其小人之心地什麼都沒有問,而張繼宗竟然也非常善解人意地什麼都沒有說。
在饅頭山上一通狂奔之後,張知秋終于趕在感到自己即將被渴死之前,來到了那個白蘿卜地面前!
在略一喘息之後,張知秋悍不畏死地在那個已然愈發碩大地白蘿卜上猛砍一刀,然後迫不及待、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盡管也有些心存疑慮,但是張知秋卻直覺地感到這個白蘿卜不會有毒,而最終張知秋也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沒有什麼道理,純粹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甜——這是張知秋地第一感覺。
水——這是張知秋地第一印象。
這還是白蘿卜嗎?
這是張知秋在吃完足有多半斤蘿卜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升起的疑問。
「即便是基因變異品種,吃了也不會馬上就有事吧……」張知秋一邊把手中的蘿卜咬的汁水四濺,一邊卻是在心中淡淡地獨自惆悵……
雖然自身的學識極其地普通,但變異物種吃到肚子里可能有害的結果,張知秋多少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印象中雖然在現代的歐美國家是不怎麼食用轉基因食物的,但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中國對此卻是毫無顧忌的。
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顧忌的資格——如果不食用高產地轉基因糧食的話,中國的耕地是根本無法養活自己地子民的。
地球上約一億四千八百萬平方公里的陸地中大約有三千一百萬是可耕地,但在現代可耕地面積正以每年十萬平方公里的速度流失,其中中國每年耕地減少達到千分之四,而人口增速則至少是千分之八。
現代中國耕地面積排世界第四,僅次于美國、俄羅斯和印度,但人均耕地面積卻排在一百二十六位以後,平均擁有耕地只有一點四畝,還不到世界人均耕地面積的一半兒,而人口僅次于中國的印度,其人均耕地是中國的二十倍。
要知道,在全世界一百九十六個國家中(不含地區),人口在百萬以下的便有數十個之多,最小的國家國民更是只有一千多人,比如未加入聯合國、但與中國互相承認的國家紐埃和庫克群島共和國,那里曾經在四年多時間里只有一名嬰兒降生。
換句話說,中國雖然地大,但人均可耕地卻基本差不多是全世界最少的,是以吃這種西方人所不願吃的轉基因食物,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腦海中有著這樣地記憶,張知秋也才會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地去嘗試那個看起來極其詭異地白蘿卜的。
反正無論如何,類似這種變異品種地危險食物在現代也早已經是被吃了多年了,也不在乎眼下在多這一口。
不過,這個白蘿卜帶給張知秋的,竟然卻是意外的驚喜。
口感什麼的自然不須多說,就是月復中那越來越盛地火燒火燎之感,在幾口蘿卜下肚之後,也悄然間消失地無影無蹤,身上更是猶如泡在溫泉中般地舒適。
更為可喜的是,在感到前些天在輜重營所受到的一些皮外傷發癢過後,伸手去抓的張知秋卻是震驚地發現,那里的皮膚已然光滑如新,不僅是原有地疤痕消失不見,而且也根本就看不出有過曾經受傷地一絲痕跡!
張知秋有些木然了。
人的情緒在超過自身極限之後,所表現出來的,就會是這種木然——無論是喜怒還是哀樂……
張知秋的胃口雖然不錯,但剛剛飽食之後的他也吃不下多少東西,這個白蘿卜除了被他從中間部分割出來一個大豁口之外,看起來也還沒什麼大問題。
吃多撐著了的張知秋圍著蘿卜轉了一圈,遺憾地發現這塊絕無僅有地泥土地,基本都已然被這個超級大蘿卜給佔的滿滿當當,竟是連一些多余的空地都欠奉。
不過,也不知是否是錯覺,張知秋卻是感到這塊地比之先前似乎要大上一些,只不過先前沒有向現在這麼仔細地看過,因此這也只是一個感覺,並不能確認。
「如果這里全都能夠種菜就好了……」酒囊飯袋張知秋很有氣勢地捧著自己的小肚子貪心不足地絮絮叨叨。
在張知秋的印象中,自己似乎確實曾經是擁有個一個名副其實地大肚子的,但眼下卻也只能是在心里自己緬懷一下罷了。
如今地「大肚子」,說白了只是吃多了撐著後地那種錯覺,事實上張知秋的肚子雖然並非一馬平川,但此刻也不過就只是略有起伏而已。
自打來到大明之後,張知秋一直都是和以前幾乎沒有吃過的玉米面窩頭、棒子粥糊糊叫勁,玉米這種在現代主要作為飼料和化工原料的平民的主食。
正因為以前吃的很少,是以在這一段時間以來,張知秋對于這種飲食結構還是可以接受的,甚至還有些小歡喜,但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他也終于有些扛不住了。
更為讓張知秋糟心的是,自打來到這大明之後,自己幾乎便與肉食和蔬菜無緣了,之前在輜重營時到也罷了,此刻回到了這大好地花花世界,竟然也還是吃不到!
不過,這些天張知秋在忻州城中閑逛時卻也發現了,與自己之前的想當然不同,這個時代地肉類相當地昂貴,比起現代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約是因為與蒙古草原毗鄰的緣故,忻州市面上最多的肉類竟然是羊肉,而且與張知秋印象中現代一只羊百多斤的印象不同,如今地一只羊連皮帶骨,最多也只不過僅有數十斤而已,通常地,更是只有二三十斤的淨肉而已。
至于豬肉,因為是要與人爭食,是以民間的存欄量相當地有限,而且喂養周期也相當之長,成本之高不可想象。
對這一點,嘴饞地張知秋特意地考察過,這個時代沒有什麼「飼料」之說,豬吃的就是主人家地殘羹剩飯,而且一頭豬基本至少要喂養一年才會出欄,體形也與張知秋印象中的現代豬相差甚遠。
事實上,現代所飼養的主流肉豬,在經過不斷地品種改良之後,至少比這個時代的品種要大個三分之一以上,而且瘦肉率也更高。
PS︰數據慘淡,木有激情,筒子們給點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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