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化妝舞會之後，冷清涵難得央求了自己父親好久，終于動用了冷氏的強大關系網，在三年級第二學期的時候換到了三年一班，她終于看見了那個少年真正的模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冷清涵的心里，總是感覺有什麼，似乎隱隱有一點不對勁，但是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三年級的末時候，她直接跳級到同齡人身邊，也不得不離開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少年身邊。
但是之後的很多很多年，她都不曾忘記，那個人溫煦宛若十一月陽光的笑容，那人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指尖傳來的溫度，他微笑著遞給自己的那個芒果味冰淇淋，那之後，芒果味的冰淇淋成了冷清涵的最愛，就算是冬天，她也會忍不住去品嘗那一抹淡淡的芒果味，似乎他們那一段美麗的邂逅，都帶著十一月陽光的味道，和淡淡的芒果清香。
冷清涵從來不否認，自己或許在第一次看見那個少年的時候，就悄悄地喜歡上了他，然後，一喜歡就是8年。
「媽？你找我什麼事？」宇文燁帶著索尼的藍牙耳機悠閑地靠在寢室的牆壁上，上官雨璇痛苦地指了指彼此亂七八糟的桌面，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暗示生活部查寢的人快來查寢了，她們兩個又要被批斗了。宇文燁臉色不變淡淡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生活部？有我媽恐怖嗎？要分清楚主次啊！
「小燁，C大會計學院學生會的納新，你準備去嗎？」
「……恩，我還沒想好，對了，會計學院學生會的會長是誰？」反正我死都不去校學生會，那是冷清涵的天下，我沒有自虐傾向。
「……是路靜。」
「哦。」宇文燁想了想，「那我還是不去了，媽。」一個窩里的。
「為什麼？」
「……」因為我招惹到冷清涵了路靜和冷清涵是閨蜜，我不想被虐待。「嗯，考慮到我的職業規劃是準備去國外考研，所以現在就應該未雨綢繆，準備托福和GAT考試，我擔心參與學生會的事物可能會影響我的學業。」
「這個想法是不錯，但是我希望你能齊頭並進，同時把幾件事情都做好。傳統的一心一意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競爭力，現在社會需要的不是能寫出論文的書呆子而是在專業領域能獨當一面的全面人才，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明白了，你就想讓我去參加學生會的納新。」宇文燁嘆了一口氣。
「以你的能力被招進去，沒問題吧？」
「……」如果面試官的心里足夠公平，應該可以，可是現在……「我想，應該沒問題。」
「小燁，你知道我最討厭听到什麼定語嗎？」
「我知道︰應該，大概，或許，可能……這些帶有不確定因素的，並且能在日後為自己的失敗開月兌的定語。」
「所以，你的回答是？」
「……」宇文燁深吸一口氣，「有問題，很有問題，媽，我覺得C大作為211工程之一，里面高手如雲我未必能笑到最後。而且學生會需要的人，未必是最有能力的，他們可能真正需要的，是最听話的，最好操控的，我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夠被輕易駕馭的人，除非那個人有足夠的魄力讓我臣服。」好了，事實上我覺得路靜學姐會給我小鞋穿，一定不會讓我進去的。
「那麼，讓他們覺得你是一個能駕馭的，听話的，能輕易操控的人！」
「……我知道了。」宇文燁翻了翻白眼，有難度啊！
「對了，這個月末在路家舉辦的，路靜的生日party你決定去嗎？」
「待定吧，等這個月下旬的時候，我再給你答案好了，對了，親愛的嗎，我能不能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哦？難得對我有什麼請求哦，說吧。」
「媽，看在白娘子和財神爺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亞當-斯密筆下的絕對理性人的口吻和我說話，我一直以來都懷疑你不是真正的，由生物細胞構成的人類，而是大量電子芯片和無數回路構成的一個機器人，不過，有一點你比機器人差了一點。
「……那是不知道我和機器人相比，到底是差了哪一點呢？」宇文雪的語調依舊很柔和，但是她方圓200公里的宇樺集團頂樓的高管工作區域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覺得渾身一冷，難道今天空調開得格外厲害麼？
「就是，機器人只要電就能夠工作，24小時不休息，媽媽你每天都有標準的6個小時的休息睡眠時間，這樣一來，每天25%的時間就被你這樣白白浪費了，這一點，你比不上機器人。上課了，先掛了。」宇文燁得逞地笑了笑，把宇文雪的聲音成功地隔絕在幾千里之外的上海外灘。
「……」宇文雪一張臉瞬間冷若冰霜，可憐的宇樺集團的高管們，這一天他們只後悔為什麼沒有穿羽絨服。
「小燁，佩服佩服，全天下敢這麼說你媽的，估計也只有你了。」上官雨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別貧嘴了，生活部的人馬上就來了，我們寢室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拿出去見人啊？」
「我有一個辦法。」
「說。」宇文燁超上官雨璇犯了一個白眼，「但是如果又是讓我去色-誘那個大二的學姐，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呵呵，小燁，這個辦法很有效的。」
「……不行！」
「好了好了，不要激動，偶爾的出賣色相幫助我們寢室渡過難關，是需要的。」
「……上次的情景你忘了嗎？」宇文燁無力地開口，「會計系不是美女眾多嗎？為什麼在生活部的學姐身邊感覺進了動物園？」
「好了好了，忍一忍，忍一忍，退一步海闊天空啊！來，小燁，為了我們不被生活部通報批評，擺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出來。」
「……」宇文燁只覺得她此刻面部表情很抽搐。
「……小燁，你這個表情讓我覺得對方欠了你5000萬，不行，再來！」
「上官雨璇！」宇文燁臉色一冷，瞬間寒風凜冽，絲毫不遜色于冷清涵的冰凍效果。
「咦，小燁，你現在維持的這張冰山臉也不錯，據我所知大部分學姐萌你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看見了你剛剛開學的時候那一副愛理不理人的冰山樣子。」
「？愛理不理？我？有這麼嚴重嗎？」宇文燁拖著下巴想了想。
「總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搞定那個可以讓大象自卑，恐龍慚愧，鯨魚看到像看到同類一樣會熱淚盈眶的學姐吧！」
「我……」宇文燁此刻熱淚盈眶了……
宇樺集團
「董事長。」宇文雪身邊的親信葉浩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麼了Harry（葉浩的英文名）？」宇文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再次完美地恢復了那種誰也讀不懂的似笑非笑，看著她現在的表情，你的心里可以有千萬種假設，你永遠不能從她的表情里，讀懂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這是長年站在雲端的人，獨有的表情。
「戴蒙得先生，要求和您遠程視頻。」
「Sauel？」宇文雪的表情微微有點動容，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什麼，胸有成竹地微微笑了笑，她開口道，「那麼，接通吧。」
高清晰的攝像頭對面，美國四大財閥之一的戴蒙得家族的掌權人Sauel-Daond英俊的面孔出現在宇文雪面前，對面的那個中年男子擁有一張標準的面孔，雖然時間的會痕跡已經漸漸風化了他英挺的臉，他的面孔還是很俊美迷人。悠悠的歲月卻不曾帶走他的英姿勃發，反而沉澱了他身上的氣質，他的眼神沒有一般人想象的鋒利，反而很平和很穩重，就像一片大海一般不起波瀾，但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大海平時雖然平靜，但是海嘯來臨的時候卻擁有驚天動地的氣質，不過這人此刻散發出來的氣質內斂而肅穆，若不是那一身純手工縫制的杰尼亞西裝，和他衣襟上別著獨屬于戴蒙得家族獨有的，銀光閃閃的家族徽章，絕不會有人想到，他就是那位在華爾街大名鼎鼎的Sauel-Daond，不過，他還有一個鮮為人知名——宮少澤。
「怎麼了，有事情嗎？」宇文雪語調平靜，似乎是料到了這人遲早要來找自己一般，美麗的眸子有一種不易察覺的興災樂禍。
「小 去了芝加哥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常年居住美國的nd一開口卻是標準的，仔細一看，這個人的眉眼和宇文燁無比相似，但是宇文燁的眼楮太年輕，太鋒利，像是一把風吹斷發的利劍，而這個人的眼楮卻像是一把鈍而無鋒的劍鞘，雖然不能傷人，但是任何利劍也傷不了他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