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開殷離家大門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他正在跟人打電話,幫我開了門後便進房間去了,其實他不用進房間講電話我也听不懂他說什麼。媽的,一中國人說什麼英語,強烈鄙視之!
關了門,我熟門熟路的坐到沙發上,茶幾上還放著他吃剩的半盒披薩,饞得我直流口水,我拿了塊來吃,很好,居然還是溫的。
就在我要消滅掉第三塊披薩的時候,殷離打完電話從房間里出來,見我正吃得高興,直接過來捏我的臉,假裝心疼的說︰「吃我的吃得挺開心嘛,這可是我的晚餐,給我留點。」說著要搶我手上的披薩。
我身子一扭,從沙發這邊滾到了另一頭,挑釁的把手里的半塊披薩全塞進嘴里,口齒不清的邊嚼邊說︰「吃你的那是給你面子,我還沒追究你騙我的帳呢,你小子潛伏得真夠深的,差點被你騙過去。」
殷離哭笑不得的坐在我原來的地方,手橫搭在沙發上,好笑的問︰「我騙你什麼了,值得你大老遠的跑來我這尋仇?」
我用力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憤憤的說︰「少裝模作樣的轉移我視線,今天你跟我好好打一場,把我打倒了我就告訴你。」
殷離忍不住笑起來︰「你沒吃壞腦子吧?沒事我干嘛要跟你打一場,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我怒︰「老子就是要跟你打,正好也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真的一直在糊弄我!」說著,我沖上前去,伸手一拳頭就要揍上殷離的臉。
殷離依舊坐在那,都沒動,腦袋一偏就躲了過去,然後他伸腿絆了我一下,上臂一拉順勢翻身把站立不穩的我壓到身下,動作一氣呵成,我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火氣這麼大,誰又招你了?」殷離伸手揉我的頭發嘆氣。
我磨牙,怒道︰「就你惹我了,今天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殷離挑眉,對我的話並不在意︰「憑什麼?跟你打我沒有好處,不干。」說著起身要坐起來。
我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衣服,激他︰「你跟我打,如果你贏了,我隨你處置,但是你輸了,哼哼,你要老實回答我問的問題,怎樣,很公平吧?」
殷離美眸定定的看著我,笑了︰「你說的當真?」
我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罵道︰「靠,老子說話哪次沒有當真?」
殷離笑得那叫個邪惡,看得我小心肝有點抖,他用手指在我的嘴唇上滑動著,不確定的問︰「那……如果我想上你……也沒問題?」
我覺得我全身的血都沖到了我的臉上,整張臉慢慢的滾燙起來,喉嚨里像塞了個雞蛋,吐不出咽不下,憋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不準你有這麼齷齪的思想!」
殷離不樂意了︰「我喜歡你,想上你,這有什麼齷齪的?再說了,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還一臉很無辜的說要隨我處置,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吧?」
為什麼這些話殷離說起來反而天經地義了,我想抓狂,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結構,明明我在跟他說很正經的事情,為什麼他就可以繞到上床的事上去?還說我一臉無辜的樣子,靠,老子我從出娘胎就不知道無辜到底是啥表情!!
我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這種時候不可以起身摔門走人,否則就真中了殷離的意了。
「好啊,我說的,我輸了隨你怎麼樣都行,但是你也記住,你輸了就別給我打馬虎眼!」
「很好。」殷離勾起了嘴角,站了起來,伸手拉我。他那自信滿滿的笑容欠扁得厲害,看得我都想去揍那張過分漂亮的臉。
他歪了下頭,示意︰「上天台打,我可不想弄壞家具。」
我點頭,在室內打到底還是施展不開,既然要打,當然要打得痛快。
殷離的家住在頂樓,樓上的天台也算是他的,說是天台,其實是個大約100平米的平台,沒有燈,不過並不影響視覺。上邊除了有個秋千外,別的什麼也沒有,倒是有點可惜了,一般人總會種上些花花草草的。
說到底,殷離還是沒有先對我出更像我在逼他,只是我沒有想到,就算如此,我還是沒有見識到他的真正實力。
可是我卻輸了。
殷離還是站在那里,笑容里帶著痞氣,如果不是他衣服上給我踢上的鞋印,他此刻的樣子完全不像剛跟人動了手。
我坐在地上,惡狠狠的捶了下地板,很不甘心。
殷離在我面前蹲下來,好心的提醒我︰「別愣著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我頓時炸毛,猛的跳起來︰「靠,你當老子出爾反爾嗎,我說到就會做到,誰怕誰!」
其實我知道我就是死鴨子嘴硬,說話不經大腦,心里已經後悔得要死了,但又說不出口反悔的話,只能把腸子都悔青了也照樣笑著敷衍。
我率先從頂樓天台下來,大有壯士慷慨就義之勢,原以為殷離會笑著說「算了,我開玩笑的」,沒想到這小子落井下石,居然還笑眯眯的把我往浴室里推,還叫我洗干淨點,媽的,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哼,叫我洗干淨,那我就慢慢洗,最好洗到明天早晨,等到你憋爆血管!
我在浴室里恨恨的罵,最後皮都被泡得發皺,實在憋不住了,我才裹上殷離的浴衣,慢騰騰的從浴室里出來。
殷離已經在房里的浴室梳洗過了,頭發還有微濕。他果著上身,蓋著毛毯坐在床上玩游戲,見我終于出來了,笑著說︰「洗這麼久?里里外外都洗干淨了?」
我郁悶,翻著白眼說︰「干淨得不得了,就差泡消毒水里消毒了。」邊說邊走到床前,拉開毛毯的一角鑽了進去。
殷離見我如此乖巧,模模我的頭以示獎勵,隨後退出游戲,把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櫃上。
要來了!
我心髒跳得怦怦響,緊緊抓著毛毯,腦海里浮現出以前看的種種片段,猜測他是打算這樣,還是那樣?還是要我用嘴?
不管是哪種可能,我覺得我都接受不了。
殷離順手把頂燈關上,只有了一盞小小的壁燈,然後他轉身朝向我,慢慢壓了下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嘴唇落到我的嘴巴上,輕輕發出「啵」的聲音,立刻就分開了。
我僵硬著身體,任他把我緊緊的抱在懷里,他的體溫隔著薄薄的浴衣,仿佛要灼傷我的皮膚,可是我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覺得我已經變成了一具古代僵尸。
可是等了五分鐘以後,似乎有點不對勁,殷離除了抱住我以外,也沒再動一下,我疑惑的轉頭看他。
微弱的燈光下,他的眼楮亮晶晶的看著我,像夜幕里的星辰一樣閃耀。
我有點被嚇到,結結巴巴的問︰「怎……怎麼了?」
殷離面露笑意,寵溺的用鼻尖摩擦著我的臉,笑著說︰「你僵硬得跟塊石頭一樣,傻子都看得出你很緊張。再說了,我也不想我們的第一次是我跟塊石頭一起做。」
石頭?
我皺皺眉,沒吱聲,不過之前緊張的心情竟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絲緩和。
「所以,今天的帳你先欠著,我遲早要你加倍還我。」他湊過來親了我一下,心情似乎不錯。
我小聲反駁︰「我能不能反對加息。」
「反對無效。」
殷離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楮說︰「現在乖乖睡覺,敢亂動,我不介意現在就吃了你。」
我本來想偷偷挪動□體,因為我老是覺得下月復有個東西頂著我,可是被殷離一恐嚇,我立即就不敢動了,心里想著我打不過他,還是乖乖听話保命要緊。
耳邊很快傳來殷離均勻的呼吸聲,這魔頭終于睡著了。我松了口氣,原先緊繃的神經,此刻又開始活躍起來。
對了,我來找殷離是有話要問他才來的,不是為了來睡覺啊!!
可是余光瞟見殷離睡得正香的臉,我只能郁悶的咬住毛毯。
失眠的結果很嚴重,第二天歐陽雪見到我的時候嚇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連聲問︰「小恩,你昨晚跑去做賊了,怎麼這副鬼樣子?」
我無語的趴在桌子上,心里恨得直磨牙,都是殷離那頭豬害的,他居然睡著以後動都不動下,以至于我不敢亂動做了一夜僵尸,結果早上起來還被他嘲笑,恨啊!
「各位同學,大家安靜一下。我們利用課間的時間討論下即將開始的學院話劇比賽,」班長站到講台上,招呼著大家坐下,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了,他才開始介紹相關事宜,「這次話劇比賽每個班都要選送一個話劇節目,年級里勝出的班級,可以參加全校的復賽,最後勝出的前三名,將代表學校參加校級話劇比賽。」
「班主任對這件事很重視,但是因為臨近期末,為了不耽誤學習時間,我們已經先將劇本初步擬好,現在還征集了不少演員,打算在寒假的時候排練,大家一邊排練一邊再修改劇本。現在我們來做個角色投票,大家會得到相關角色和參演人員名單,請選出誰最適合出演什麼角色。請大家盡快填好,中午吃飯前交給我或者副班長,我們會將結果統計出來,放學前公布名單。」
頓時,班級里炸開了鍋,大家手里拿著名單,都聚在一起討論,氣氛變得空前高漲。
我疑惑的問︰「什麼時候搞的演員征集,我怎麼沒听說過?」
「廢話,你沒事老偷跑,班長說話的時候你基本都不在,怎麼可能知道?」歐陽雪一臉的興奮的在名單上圈圈點點,沒空搭理我。
我想想也是,本來我也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不知道也正常得很,況且話劇比賽的事貌似听歐陽雪說起過,可是我當時心不在焉,可能沒有在意。
看大家都很興奮,我也有了幾分好奇,拿起名單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為啥我的名字也在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