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產時動手,一尸兩命的把戲,一個小丫頭都能想到的事情,邢芸這個久經各種宅斗古言燻陶的穿越者,會沒一點防備?
不過,要是論起宅斗手腕來,十個邢芸綁一塊,也不夠賈母和王夫人蹂躪的。蝦米
畢竟,賈母和王夫人那是正兒八經的大家太太,從小耳濡目染,換賈珍形容王熙鳳的話來說,那是打小玩笑著便有殺伐決斷。
而邢芸,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是殺伐決斷,不過卻是人民政府殺伐決斷的鎮壓不法分子,要是像王夫人和賈母那般,不把人命當回事,那麼只要還在天朝這塊土地上,那就果斷要有吃花生米炒豆腐腦的覺悟啊!
所以,作為一個在天朝長大的正常人,邢芸難免有點……
但是,邢芸好歹是個穿越者,在認識到玩宅斗,她再怎麼玩,也玩不過幾十年上百年經驗疊加的賈母和王夫人之後,她果斷的拋棄了宅斗手段,直接以暴力碾壓之,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陰謀詭計都只有被碾壓成渣的份。
當然邢芸也可以用陽謀來對付賈母和王夫人,她手握大能者留下的空間,不說里面的奇珍異草,單是空間本身,便有無窮的妙用。
邢芸大可以用空間培育或改良一兩樣糧食作物,大力推廣出去,這樣一來,邢芸的名望可想而之。
到那時候,邢芸只要在外頭裝裝樣子,回到府里,什麼孝不孝順賈母,她就是把打賈母當成日常娛樂,旁人也自會找出一百個理由來替她辯解……
只不過邢芸覺得這樣太麻煩,最重要的是邢芸可不想成為賈家廢材的保護傘。邢芸勞心勞力,到頭來,得便宜沾光的還是她最討厭的那些人,光這樣想想,邢芸就有些作嘔,至于付諸行動,還是等她哪天精神失常了再說吧!
邢芸正想著,忽听得外面一陣人聲嘈雜,一個小丫頭飛也似的跑進來,一進門,也顧不得向邢芸行禮,顫著聲音道︰「太太,太太,二太太帶著好些人往這邊來了。」
邢芸低頭理了理衣袖,不以為意道︰「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那丫頭定了定神,低下頭小聲道︰「二太太帶了好些眼生的人,說是老爺在外養的人……」
邢芸猛的一驚,略一思忖,旋即露出一抹冷笑,冷冷道︰「她說是就是了——」
話才出口,就見一個丫頭從外頭撩起簾子,王夫人扶著金釧兒的手,慢條斯理的走進來,笑吟吟道︰「什麼是不是的,大太太好快活啊。蝦米」
桂葉和木香忙不迭上前行禮,桂葉又要去捧茶來,王夫人看了一眼,卻笑道︰「我不吃茶,不用倒了。」
邢芸一挑眉,看向桂葉一眼,笑著向著王夫人道︰「二太太多心了,這茶本不是給二太太倒的。要知道我這屋里的茶與別人的不一樣,這大房里的人喝著沒什麼,可要是入了別人的口,指不定要鬧出什麼病啊災啊來。二太太要是喝壞了去,我如何擔當得起呀!」
王夫人頓時變了臉色,只是一想著今兒來的目的,王夫人又仿佛什麼也沒听見似的,擺出一副慈悲面容來,朝金釧兒使了個眼色,淡淡道︰「叫她們進來罷。」
金釧兒打起簾子出去了,不一會便領了三個梳著婦人頭的美貌女子進來,那三個女子一進屋,一見邢芸,便跪下來直呼姐姐。
邢芸見著這般陣仗,哪里有不明白,當下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這又是哪些個牌名上的能耐人,我可擔不得這稱呼。」
王夫人見狀,自以為得意道︰「怎麼,大太太還不知道,這是大老爺往日養在外頭的人呢,今兒不知怎麼上了門來。幸而是我出去拜佛遇著了,攔了下來,要是教人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還不知怎麼氣呢?大太太可別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說來大老爺也是,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這幾個人,何必在外頭偷偷模模著,倒顯得大太太……」
邢芸抿唇一笑,看了王夫人一眼,淡淡道︰「倒有勞二太太費心了。只是這一無證二無憑的,二太太就說是我們老爺養在外頭的,那我還說這是二老爺養在外頭呢。」
王夫人听著邢芸這話,越發得了性,只覺心中長出一口惡氣,故作嘆氣道︰「我原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大太太素來和氣著,可是這些人……手上既有大老爺賞的東西,又認得大老爺身邊的奴才。再說,若是這些人起心瞞騙,大太太問過大老爺和大老爺身邊的奴才,豈有清楚,料著她們未必有這膽量呢。」
邢芸一听,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待笑過了,才拿著帕子掩口道︰「二太太說的越發好笑了,我們老爺是什麼德行,這府里誰人不清楚,從來拿著銀子不當錢使,打賞過的人多了去了。是個人拿樣東西來,就說是我們老爺養在外頭的,我看呀,咱們府里的房子只怕不夠住呢。至于什麼奴才,咱們家出過的背主奴才還少了,指不定是和什麼下三濫的賤人勾搭著來行騙呢?」
王夫人瞬時維持不住慈悲面容,看著邢芸慢慢道︰「依大太太這話,倒是我枉作小人了。」
邢芸笑了一笑,裝模作樣的驚訝道︰「二太太果真是有自知之明呢。我勸二太太一句,別把旁人當傻子,孰不知螳螂後頭還站著個黃雀呢。二太太今兒能領了人上我這來,明兒外頭就能有二老爺的紅顏知己把門堵了去。我們老爺一不官二不作宰,別說在外頭養人,就是住在外頭,也沒人問一聲,可二老爺……」
王夫人听著邢芸話語,臉色越發陰沉起來,冷冷道;「大太太是咬死了不肯認下人了。」
邢芸一甩帕子,好笑道︰「我倒想認呢,只怕我們老爺說沒這事,倒辜負了二太太好心了。二太太可別氣,趕明兒我尋上十個八個美貌丫頭,教我們老爺給二老爺送去,也替二太太分分憂解解勞,可不是一樁好事兒。」
王夫人哪里听得這話,當下指著邢芸道︰「你——」
話才出口,外頭便有丫頭報道︰「老爺回來了。」
王夫人听見正主兒來了,頓時斂了怒色,不死心的笑道︰「真也罷,假也罷,大老爺來了,自然就水落石出了。大太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邢芸會懼了王夫人才怪,一時輕咳一聲,懶洋洋的笑道︰「是呢,可不是如二太太所言。」
說話間,賈赦已進了屋來,抬眼見著屋里的情形,賈赦臉色就是一變,腿腳一抖,下意識就想轉身出去。
邢芸一抬眼,笑道︰「老爺回來了,我正有事要尋你呢。二太太領了這幾個人來,說是老爺養在外頭的妹妹,我是個眼拙口笨,也分不出真假,可不知老爺是怎麼個說法?」
賈赦瞅著邢芸的眼神,腿肚子抖得愈發厲害,定楮一瞅跪在地上那幾個人,這懼意中又添了幾分怒氣。
原來這幾個女子不是旁人,卻是先前人家送給賈赦的戲子,前兒邢芸大鬧一場,收了府中的財權後,賈赦已是將那些戲子全打發走了。
如今卻見得打發走了的人,又無端冒了幾個出來,賈赦縱不解其意,心中也難免生氣,況且他素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物,一時只謊說道︰「我怎麼知道。只怕二太太也是好心被人騙了。」
說著,賈赦又喝命丫頭道︰「你們不把人打發出去,還留著吃飯不成!」
丫頭們听見賈赦這話,也不分青紅皂白,忙不迭擁上來,要攆那三個女人出去,口中還道︰「出去罷,咱們府也是你們能進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們老爺要什麼人不容易,哪看得上你們。」一邊說,一邊扯著那三個女人往外走。
不料,那三個女人猛的甩開丫頭,朝賈赦撲過去,抱大腿的抱大腿,扯衣裳的扯衣裳,吊著嗓門哭訴道︰「老爺,老爺,我是琴官啊,你往日最愛听我唱《游園》了,還特意賞了我一身行頭。老爺,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也,這些你都忘了不曾?」
「奴是畫官,老爺,做酥兒拌蜜膠粘定,總不離須臾頃。老爺這話難道只是哄奴開心,奴可是一把心都給了老爺。老爺若攆了奴,可教奴怎麼活呢……」
邢芸瞅著賈赦神色,冷笑了笑,咳嗽道︰「嘖嘖嘖,好生肉麻呢,虧得能說出口來。老爺要是舍不得,留下來也無妨,橫豎我又不是那等子不容人的。何必辜負了這幾顆美人心呢?」
王夫人听見邢芸這話,心中越發樂開花了,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可不是大太太這話,能說出這些話來,可見並不是假的,大老爺何必不認呢。大太太又不是那等妒婦,大老爺這般,倒教大太太難作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ps;病了幾天,終于好了。
咳咳,我一想加油更新,就出問題,又換了個鍵盤啊,表過新鍵盤好像比舊鍵盤給力些。血淚臉啊,我覺得我已經很溫柔了,為毛就是這麼容易壞呢,我又沒虐待這些東西啊。
還是手機給力,摔成兩片,合起來照常上網打電話,摔不壞的諾基亞啊,電腦要是有手機一半給力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