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望著多出來的那些——比自己收藏的雜七雜八期盼有朝一日穿越回去當古董的一些,甚至連平時用的茶碗都在列的「破爛」,那些多出來的她見都沒見過的至珍至寶,樣樣價值不菲。
到底是誰放進來的?
這些寶貝的主人定然非富即貴,能偷來這些寶貝的人,想必也是道中高手。
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將偷來的東西放入王妃的寢殿?!
北北正困惑不解,忽覺身後有人,警恐回頭囗.
不知何時,彩雲站在離她不遠處的門口,正笑著看她。
「那些都是王爺放進去的。」彩雲似乎看出北北所惑之事,未問先答。
「他放進去的?」北北驚大美眸,惴惴小聲嘟囔,「這樣說來,他不是知道磽」
她在王府行竊,豈不罪加一等!
彩雲笑著為北北倒一杯茶,「王爺說,這些都是王妃心愛之物,交代奴婢,不許任何人踫觸。」
啥?他不但不怪罪她偷盜,反而縱容?!
這是什麼道理!
那個人本來就是陰晴不定,他的一些古怪想法,沒必要浪費時間細究多想。
北北在寶貝堆里左挑右挑,找了一顆渾圓的珍珠,不顯寒酸,也不會太舍不得。
塞在彩雲手里,「幫我照顧照顧喜兒和琴兒好麼?」
「王妃娘娘,奴婢怎麼敢收這個。」彩雲惶恐推辭。
「你不用緊張,我不要你做太多,只要她們在寒露園有吃喝果月復就好。」北北又將珍珠塞在彩雲手里。
「王妃娘娘吩咐,奴婢自然照辦。娘娘這等厚禮,奴婢不敢收。更何況」
北北不給彩雲多說的機會,硬將珍珠塞在彩雲的懷里,「你一個人帶女兒也不容易,每月月銀又不是很多。你就當我給你的賞賜,到了月末出府帶孩子去吃點好的。」
在錦園呆的這幾個月,早就听婢女們私下議論,說是彩雲在八年前就嫁了人,可她丈夫卻拿彩雲辛辛苦苦攢下的嫁妝在窯子里包了個妓女。彩雲誕下女兒那一年,她丈夫在窯子里與人發生爭執,竟被打死。
彩雲一人為了生計,不得不再回王府,簽下賣身契,一人承擔起撫養女兒的重任。
也是個可憐女子。
北北的關心觸動了彩雲的心,雙眼一熱,差點就落下淚來,擦了擦眼角,說。
「喜兒和琴兒雖還在寒露園是不錯。王爺有交代,王妃娘娘切勿憂心。」
「有交代?啥交代?」北北的心當即緊成一團。
「王妃娘娘放心,喜兒和琴兒不會有事。」彩雲擦了擦潮濕的眼角,服侍北北去前廳用午膳。
北北稍稍放下心來,如同嚼蠟地吃了些,無比向往地看向窗外晴好的天氣。
「你恨他麼?」北北問。
過了會,彩雲才輕輕說,「不恨。」
「為什麼?」北北詫異地看向彩雲淡淡含笑的臉。若不是所嫁非人,彩雲也不必還在王府為奴為婢。
彩雲的命運倒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都是嫁給一個不能托付終生的人。
「不曾愛過,哪來的恨。」
彩雲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北北心底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息。
不曾愛過,哪來的恨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為何她對龍千尋有那麼多的怨言?真是只是因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她的底線,招惹她?
午後,北北可以去院子里轉轉,像極了監獄里「放風」。
夏日陽光灼熱,院子里最清涼處便是池塘旁的涼亭里。
北北擔心太子被殺,會牽連龍千尋,心下忐忑不安。坐在涼亭下面的台階上,腳蕩在微涼的池水中,格外清涼舒爽。
荷花已經落了,翠綠的蓮蓬一個個惹人喜歡。碩大的蓮葉碧綠的刺眼,紅色的或者金黃的錦鯉在水中成群結隊游來游去。
清澈的池水中,有幾條調皮的魚兒繞著北北的腳丫周圍,癢癢的甚是好玩。
踢起水花,在陽光下璀璨耀眼,游魚嚇得四散而去,逗得北北「咯咯」笑起來,瞬間忘記所有煩惱。
要是每天都可以這樣毫無煩惱,該有多麼幸福啊!
用手捧起一捧池水,清透的水里原來還有很多很多魚仔在掌心暢游
北北看得出神,忽然看到手心里捧著的水竟映出一個身穿藍衣的人影。還不待北北回頭看清楚身後的人,猛地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
「噗通」一聲,北北深深沉入池底。
原來在池底竟橫生很多水藻,死死纏住北北腳踝,即便北北會水性,也無濟于事,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恐懼地看向波光漣漣的池面,只捕捉到一抹遠去的藍色的身影。
是誰?是誰要殺她?!
空氣越來越稀薄,北北呼吸困難,漸漸絕望緩緩閉上眼的那一刻
一道眼里的粉色光芒,在碧色的水中乍現。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北北拽出水面,又重重摔在地上,迫使嗆入她口腔內的水前部吐了出來。
「咳咳咳」北北不住咳嗽起來,看向救了自己,又不溫柔的人,竟然是一個身穿粉衣的美麗女子。
「你咳是誰?」
「我叫粉兒。」粉兒蹲在北北身邊,細細打量北北的容貌,小聲嘟囔。
「也不美嘛。」
「你說什麼?咳咳」北北坐在地上,擰了擰衣擺的水,看向涼亭那端,行凶之人早已沒了人影。
到底是誰害她?!後怕起來,倍覺這王府步步驚心。
「沒沒什麼。」粉兒攙起北北,調皮地吐吐舌頭,「我救了你,你還沒謝我。」
粉兒悄悄模向脖頸上的小瓷瓶,略微驕傲地揚揚眉,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心下暗道。
花哥哥,你要怎麼感謝粉兒呢?我可是救了你最最在意的人哦。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實在不知如何感謝。以後姑娘有什麼事,只要我蘇北只要我姚姩兒能幫上忙,盡管找我。」北北仗義地拍拍胸脯。
粉兒更開心了,暗自歡喜,心下都開了花。「看來粉兒真的沒有白來呢。有派上用場哦,嘻嘻」北北雖听不懂粉兒的自言自語,卻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美麗又可愛純善的「小姑娘」。
「粉兒,你沒我大吧,以後就叫我姐姐吧。」北北毫無自知之明地說道。早忘記了自己現在只有十五歲的年紀。
粉兒瞪了瞪眼,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沒你大?你居然說我沒你大?」粉兒想了想,「好吧,我沒你大就沒你大吧。」
天曉得,她今年都已經五百歲了。
「有人來了,我走了。」粉兒警覺地動了動耳朵,跑向不遠處的回廊後。
「粉兒!你是哪個院子的?」北北呼喚一聲,粉兒已沒了蹤影。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彩雲匆忙跑來,見北北一身濕透,焦急得差點哭出來。
回到房里,換上干爽的衣服。
「好好的,怎麼會掉入池里呢?」彩雲收拾起潮濕的衣服。
北北看向彩雲穿著的一身藍色衣裳,在王府里的婢女都穿著統一的藍色長裙,單憑這個來尋找真凶太難了。
粉兒一身粉裳,應該不是府里的婢女,難道是小姐?可也沒听說王府里還有什麼小姐之類。
「阿嚏。是個穿王府里婢女衣裳的女子在背後推了我一把。」北北打了個噴嚏,嚇得彩雲無比緊張。
「奴婢這就去找太醫來為王妃娘娘把平安脈。」
看著彩雲匆匆離去的背影,北北的眼角跳了跳。彩雲剛才還絮絮叨叨個沒完,怎麼一說看到凶手穿藍衣,反而不追問?
也不知是誰通知了龍千尋,太醫剛把玩脈,說她無大礙,龍千尋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PS︰歡迎大家來催更哦,嘻嘻,最近月月很勤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