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伸過手去輕輕地撥開他的發，見他用驚慌的眼神望著自己，她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又把他給嚇著了。
「你叫什麼名字？」長生試探性地問，友好到極致的語氣。
「——」
「你怎麼到這里來的呢？」長生又問。
繼續沉默，他根本就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看著長生，看來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這可怎麼辦，煙娘讓她給他換衣裳，可是她連他的性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總不能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去月兌他的衣服吧，待會人家還不得跟她翻臉。
長生索性開始給他整理頭發，干枯而雜亂的頭發打成了無數個結，長生只能給他稍微梳理了下，不敢用多大的勁，動作十分的輕。粗糙的感覺在長生的手里顯出不一樣的觸感。整理完後，他的臉就露了出來，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龜公端來了洗臉盆，長生開始給他擦臉，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長生朝著他笑了笑。
漸漸地，本來辨不清面容的五官開始顯露出來，露出少年白皙勝雪的肌膚。
她的動作很是輕柔，所以少年並沒有怎麼反抗，靜靜地呆著，讓慕長生替自己擦臉。
待到少年的臉完全擦干淨，所有人不禁發出唏噓的聲音，那是怎樣的一副容顏？
精致的五官完全挑不出一絲瑕疵，就像不是真人一般的容貌，眉宇間自然而然的貴氣更是不顯自露。上帝造物時期定是把天地之精華，日月之氣息都賦予了眼前這個年紀與長生相仿的少年了。
慕長生想，他足以惑亂眾生了。
煙娘看了不禁喜笑眉開，「這銀子沒白花，老海從哪找來的這麼個絕色的人。」
長生退了開去，她都不禁看呆了，在這醉生樓里什麼樣美貌俊凡的人她沒見過，如今卻還沒能找出一個能與眼前的少年所媲美的，龜公個個看得更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把他的衣衫先換了吧，髒兮兮的難看死了，等會帶到東房那邊去給他洗洗一身的污穢。」煙娘說罷，兩個龜公上前。
少年一下子從安靜中開始反抗，龜公開始扯他的衣服，越扯他越使勁掙扎，嘴里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不知在說些什麼。
煙娘的臉色越發難看，只得讓龜公們住手，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莫不是不能說話？想到這個，心里不免一涼。
「長生你過來。」煙娘說道，長生听話地過去，「你先帶他去東房洗洗，順便試探他是不是會說話。」長生只得點了點頭，他似乎不願讓別人接近，而只能由她擔起這個任務，她望了少年一眼，心里不由然升起一股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