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樣錦繡年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林靜的怒氣

作者 ︰ 溫如雲敏

林靜有些頹廢的坐在板凳上,想起了一些怎麼也忘不掉的記憶,林靜以為那樣的記憶再也不會出現,那是林靜怎麼也不想想起來的記憶。前世的林靜上高中的時候,家里沒有那麼多的錢讓林靜讀高中,很多人都勸林建軍女女圭女圭讀那麼多的書干什麼,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打幾年工就嫁人。林建軍不這麼想,為了湊錢給兩姊妹讀書,和村里的幾個人就趁著空閑的時候就去工地上打工,一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也是斷了兩根肋骨,右手骨折,包工頭賠了2000塊錢就讓林建軍不要去了。林建軍為了省錢,當天就就回家了,在傷還沒有好的時候就下地干活,但是還是留下了後遺癥,一到陰雨天氣身上就疼得難受。而兩姊妹的學費就是這樣湊出來的。

一想到林建軍陰雨天氣疼得那個樣子,林靜的鼻子都酸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而病房里的人看見林靜的樣子都呆了,葉林泉也沒有想到他的一句話讓情況變成了這種樣子,不禁有些呆愣。

「你……你怎麼……怎麼樣了,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色子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看見林靜哭的很傷心的樣子,想要去抹掉林靜的眼淚,但是怎麼也抹不完,心疼得他恨不得把那群混混揍一頓給她出氣,誰讓他們把她給惹哭了的。

發泄之後的林靜眼楮紅紅的,听著葉林泉結結巴巴的話語,吸了吸鼻子,對著門邊的色子說︰「色子叔叔,麻煩你到外面去買點飯菜回來。」

在色子出去兩分鐘之後,林靜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出去一下,你們先吃到,我等會回來。」

等到病房里面只有父子三人的時候,葉林楓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哥哥,說︰「爸爸,哥哥,她……她沒事吧?」

葉大叔搖搖頭,看向葉林泉,又看了看窗外走在草地上的林靜的背影,「不知道,也許是想到了一些傷心的往事。」

葉林泉看著女孩瘦小的背影,抿了抿嘴唇,眼里閃過倔強的光芒。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只記住了林靜的那一頭長長的黑發,很像記憶中的母親。

色子買了飯回來,三個菜是青椒炒肉、香菇肉絲、熗白菜,還有一大份米飯,「你們慢慢吃,我去看看小姐。」

葉林楓看著青椒炒肉中的肉片,眼中閃過熱切的光芒,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雖然葉林泉看著窗外但是還是用余光不經意的瞟過。葉大叔看了看天色說︰「我們先吃飯吧,他們可能不會回來了。」

听了父親的話,葉林楓趕忙伸手夾了一塊最肥的肉塞在嘴巴里面,砸吧砸吧的吃得津津有味的,葉大叔也夾起一塊肉放在葉林泉的碗里,說︰「吃吧,今天你還是留在這里,反正也把錢交了。我和你弟弟回去睡覺,明天的時候再來。」

葉林泉點點頭,默默的吃著飯,沒有林楓的活潑快樂,夕陽在病房里灑下雲黃色的光,映出一片陰影。

「色子,剛剛你是在哪兒見到葉林泉的。」

「在河的對面。」當林靜叫他名字的時候就意味著林靜最是認真不過,同時說明林靜的怒氣已經達到了定點。雖然他不知道林靜剛剛為什麼像失去理智般的來回走到,但是肯定是葉林泉的那句話刺激到了林靜。

林靜看了看天邊的昏黃色的雲彩,眼楮里閃過意味不明的光彩,然後嘴唇漸漸的彎成一抹邪魅之色,「色子,你有多久沒有打架了。今天晚上,可以享受一頓美味的大餐了。你,有興趣嗎?」。

回轉過來的林靜,彎彎的嘴唇,眼里都帶著笑意,風一吹,飛揚的發絲讓林靜眼里的笑意一直沒有到達眼里,但是還有別樣的神采,就像開在暗夜里的罌粟花一樣,散發出惑人的香味,吸引人就算是犯罪也無所謂。

色子避開了林靜的雙眼,心里面不停的打鼓,比起去狙擊敵人的時候還要緊張。

夕陽在清冽的河水上面像是鋪上了已成薄紗,朦朧而美好,波光粼粼的破碎了一池春水。一種細碎的美感,沒有溫度的像是在嘲笑什麼。「色子,打破這世界的平靜吧。既然它已經腐朽了,那就讓它碎成一片一片的。」

夜幕一點一點的吞噬掉最後的夕陽余暉,兩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長,黑色的轎車在他們身邊,像一位忠誠的僕人。林靜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那一絲光亮,和河對岸的星星點點的從房子里面露出來的光,微弱的光像是再向這個世界展現它最後的聲明亮度。

「色子,走吧。」

兩人的身影被濃郁的夜色所吞沒,而在河對岸的房子里面傳來陣陣的人聲歡叫。

「五條,他媽的,老子這把贏不了就把褲子月兌了罩在腦殼上。」

「黑三娃,你娃子今天估計得光回家了。二筒。」

「估計你婆娘連床都不讓你上,嘿嘿。三萬,注意咯,兄弟們。」

「就是,踫,干他媽的,有婆娘就是好啊,有人暖被窩還可以隨時搖床不要錢。」

「豬腳,徐寡婦那個騷娘們,平時倒是看不出來,上了床就是蕩婦啊。怎麼樣,伺候好膩老二沒有啊。那滋味,真不錯」

然後是一陣砸吧砸吧的聲音,夾雜著婬穢的笑聲。正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結實的木門轟的倒了下來,把正在抽煙打牌的十幾個人驚得跳了起來,「小崽子不要命了,敢來找老子的麻煩,老子讓你開花,回家上不了女人。」

林靜看了看烏煙瘴氣的房間,里面有幾個十幾個只穿著四角褲的男人,有的身上紋著龍虎的刺青,更多的是染著各色的頭發,耳朵上帶著耳環,叼著煙,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也只不過二十七八。林靜掃過房間里面的堆積如山的酒瓶子,髒亂的房間里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混合著煙味、酒味、臭襪子味道發酵在一起讓林靜覺得很是難受,不自覺的捂住了鼻子。

「是這里嗎?色子。」林靜皺著眉頭,眼里是赤果果的鄙視厭惡。

「小姐,這里我來就好。」色子擋在林靜的前面,阻擋著那群人帶著婬邪的目光。

看見來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有的人眼里掃視了兩人就把眼光放在林靜身上,「喲,哪里來得漂亮妹妹,過來和哥哥好好樂活樂活。嘿嘿嘿嘿……」

其他人也同時笑出來,全是不屑和放肆,這時候,其中一個帶著顫音的聲音響起︰「他……他就是……就是昨天把大龍哥打……打傷的人。」

周圍的人聲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人狠狠的把嘴里的煙涂在地上,「怕什麼怕,上次大龍哥只是沒有注意就被這小子陰了,這次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搞不定。」

房間里又恢復了吵鬧,那群混混一下子沒有了害怕,吵吵鬧鬧的,「那小妞不錯哦,等一下,嘿嘿嘿嘿……」

「色子,解決掉。」說完之後林靜轉過去,靠在門邊。

耳邊傳來人的慘叫聲,悶哼聲,木板斷裂聲,倒地聲,瓶子破碎聲,木棍相撞聲,以及一聲比一聲高亢的求饒聲。周圍的居民听有打架的聲音,全部都關上門窗,生怕禍及他們。

林靜進去的時候,那群人基本上都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哼哼聲,臉上也掛彩了,基本上都見血了。其中剛剛出言調戲的幾個人更是慘不忍睹,臉上基本上看不出形狀了,腫得像一個豬頭,身上青青紫紫的,窩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色子,你下手太狠了一點,我說的只是給點教訓就好,記得下次打人不打臉,我們是文明人,只要不是臉,其他的地方……無所謂。」說完一腳蹋在離她最近的一個混混的下陰,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其他的人都用驚恐的眼光盯著林靜,紛紛後退,免得老二被人踢上一腳。沒有想到那個男人貌不驚人,下手真狠,專挑人軟肋下手。女孩更狠,那一腳下去,估計就別想在去玩女人了。

「是,我知道了,以後我絕對不打臉。」死板的回答讓倒在地上的人生生的打了一個寒戰。

「今天,我們主要是來打聲招呼,以後……」林靜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盯著倒在地上的人。

「以後,我們要是看見小姐,一定繞道走,不會再來打擾小姐的。」倒在地上的混混急忙的回答,這兩個人絕對是瘟神,誰沾上了誰就倒霉。

許是滿意他們的回答,林靜從兜里面掏出一沓錢,丟在地上,「以後,絕對……絕對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看著飛舞的毛主席,混混都傻了眼了。有誰見過這麼渾的主啊,一般來找麻煩的是打完就走,最多附送兩腳。而現在卻看見這麼多的毛爺爺在天上飛,這群混混恨不得給她磕頭,哭著求著讓她收了當小弟使喚。這年頭,有錢的就是大爺。林靜和色子走後,剛剛那群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的混混們全部都盯著地上的毛爺爺,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開始搶錢,比剛才打架的時候還要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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