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紙鶴,帝矜才有閑心再搭理全身陰郁具現化的花田︰「你來在下這兒,到底有什麼事?」
紙鶴被發現只是一個意外,而且以後帝矜會堅決杜絕這種意外的發生。
花田斜了他一眼︰「好心沒好報,我還不是听說你馬上要去日本出任務了,來給你普及一下日本的常識。」
消息很靈通嘛。
帝矜謙虛的笑了︰「這倒是不用了,在下已經和青謀說好了,他會告知在下的,所以不需要麻煩花田你了。」
「嘁,我要教你的,高陳青謀他听都沒听過!」花田站起來,鄙視的扁了扁嘴,「那個冰山死板,最多告訴你妖魔境在哪個地方,有哪些妖魔,特征是什麼,弱點是什麼,該怎麼對付是一劍致命的……絕對是硬邦邦的介紹,一點情趣都沒有!」
帝矜輕笑︰「真是可靠呢……在下也只需要知道這些。」
「滅卻師也是人,也要享受生活才對啊!」花田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你可別跟高陳青謀學壞了。」
帝矜無語的看他,跟你學才會學壞吧?
「那麼,你要教導在下什麼?」帝矜妥協。
花田的一雙桃花眼泛起晶亮的光,閃閃發亮,伸手握住帝矜的手往臥室拉︰「來來來,我給你看些好東西。」
帝矜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覺,被拉到臥室後,在自己床上看見了一個裝得鼓鼓的包裹。
「那是什麼?」帝矜警惕的看著花田,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花田現在笑得很是……猥瑣……
「哈哈,好東西嘛。」花田伸出手指戳了戳鼓鼓囊囊的背包,「現在學校的孩子們早熟的很,費盡心思弄來了不少絕版典藏版偷偷模模的看,為了他們的生理心理健康,我這個做老師的也只能狠心收繳上來了。喏,這是給你的。」
赤(河蟹)果果的假公濟私吧?
帝矜心中的不妙感越發濃厚︰「什麼的絕版?什麼的珍藏版?」
花田無限風流的挑起了眼角︰「自己看唄∼」
帝矜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拒絕伸手打開背包。
「嘖,你真是……」花田嗤笑一聲,自己伸手拉開背包拉鏈,「不識好人心!」
帝矜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然听見門被敲響的聲音,還有高陳青謀的聲音——
「帝矜。」
輕笑著朝花田挑了挑眉,用有人來找在下在下必須得過去的眼神斜了花田一眼,帝矜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好像床上那包東西是洪水猛獸,看得花田郁悶不已。
打開門,帝矜一瞥,就發現高陳青謀腰際上的長劍已經由木劍換回了原來的烏鞘長劍,漆黑的劍鞘表面晦暗,收斂了全部的光芒,黑色金屬看起來就寒沁沁的人。
「劍好了?」
高陳青謀安靜的點頭。
「進來吧。」帝矜瞥向高陳青謀身後,「還有,這位是?」
「霍木。」高陳青謀簡潔的道,「會和我們一起去日本。」
帝矜讓開身子,看著兩人進來,忽然就有些想笑。
霍木的個子很高,比帝矜和高陳青謀都高出了一個頭,留著硬扎扎的半寸頭,古銅色皮膚宛如銅汁澆鑄而成。他的五官很硬朗,但表情卻硬邦邦的很僵硬刻板,像是時刻都木著一張臉,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很死板很不知變通」一樣。
青謀和他一前一後的走進來,一個冷峻的面無表情,一個老實巴交的木頭樣,直接這麼看去,真的很有喜感。
帝矜掩下唇邊的笑意,輕聲道︰「這麼快就敲定人選了?」
「目前只決定了霍木。」高陳青謀道,「我剛好在路上遇見他。」
「那麼,來在下這兒,是要做什麼事嗎?」。
高陳青謀頓了頓,才開口︰「我讓他帶你進虛擬世界適應日本特色的妖魔。」
帝矜眨眨眼,忽然想起來高陳青謀在虛擬世界「步履維艱」的狀況,記得上次他扮作百變,硬是耗了那麼長時間才轉移到場景內,也由此露出了破綻被他揪出身份……
「你不一起進去?」帝矜笑得很純潔,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高陳青謀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窘迫︰「我不去了。」
虛擬世界是完美全能的大師兄唯一的破綻和弱點,全滅卻師的人都知道。
「花田——」帝矜見好就收,扯上屋子里的另一人,「你去不去?」這人怎麼銷聲匿跡了?見高陳青謀來了,他怎麼說也會出來見上一面吧?
莫非……帝矜瞟了一眼霍木,輕笑起來︰「花田在臥室,在下去帶他出來。」
他走到臥室,臥室里已經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只是臥室的窗戶大敞,窗簾柔柔的被風撩起鼓蕩。
溜得挺快,不過似乎落下了東西。
帝矜伸手拎起背包走到客廳,直接扔在地上,朝霍木笑笑︰「花田走了,這是他留下的東西,待會兒能給他送去嗎?」。
背包在之前被花田拉開,現在被這麼一扔,里面東西全部散落了出來。
一間房三雙眼楮落到四散的東西上,碟片書本畫冊,雖然包裝都格外精美,但封面都是冶麗婬(河蟹)靡的畫面,男女的、男男的扭動在一起,頓時讓房間里充滿了詭異的情色的味道。
帝矜了悟了,花田原來是要給他這種東西。
他瞥了高陳青謀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好像他看見的只是尋常風景畫似的。
「傷風敗俗,屢教不改。」霍木木著一張臉吐出四個字,彎腰將東西收起來裝進背包,嚴肅的朝帝矜點了點頭,眉頭緊蹙,「我會拿著這些去找他。」
花田要倒霉了。
帝矜滿眼笑意︰「幫在下給他說一句,在下不敢收他的東西。」
「他是拿來送你的?」霍木的眉皺得更緊了,僵著一張棺材臉硬邦邦的開口,「屢教不改又教唆他人……」
「寒劍,我之後再來。」霍木提起鼓鼓囊囊的背包,平靜的語氣中醞釀著憤怒,「花田身為人師卻不以身作則,我要去見見他。」
高陳青謀微微點頭︰「去吧。」
他也知道他的花田師叔是多麼的不靠譜,而霍木最恨的便是沒有原則的人。
帶到霍木提著背包離開,帝矜才走到高陳青謀身邊︰「霍木的代號是什麼?」
「鐵劍。鐵劍霍木。」
帝矜失望的扁扁嘴︰「在下還以為是木頭呢。」
「許多人都不叫他鐵劍,反而叫他木頭。」高陳青謀側頭看著帝矜,「你剛才,是故意的。」
帝矜不掩飾的低笑︰「你也看出來了?」
「不過在下說的可是真的,那些東西真是他送給在下的。」帝矜莞爾,「只是沒想到會是那些……」說起來,與後(河蟹)宮春(河蟹)宮冊差不了多少吧?當年後(河蟹)宮流傳的些許與這些比起來,還說不準誰勝誰負呢。
「你說霍木去找花田,會干些什麼呢?」帝矜勾著唇角繼續問,顯然對花田的下場很期待。
高陳青謀罕見的有些無奈︰「只是說教。」
「你也被說過?」帝矜很敏銳。
「恩。」沉默半晌,高陳青謀才緩緩開口,「他見不得我濫殺無辜。」
「你殺人了?」
高陳青謀認真的看他︰「我只斬妖魔。」
「那麼何來的濫殺無辜?」帝矜笑意盈盈,「妖魔中哪里來的無辜?」明明滅卻師就和妖魔是天敵的勢不兩立有你沒我,怎麼還會有「無辜」兩個字?
「那些比較弱小的妖魔,潛藏在人類中卻從不做壞事,相反會盡力的幫助人類。」高陳青謀看著帝矜的微笑,心中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坦然說了下去,「他對于這些,是從來下不去手的。」
「鐵劍是個老好人,遇見好的妖他怎麼說都會心軟,但對于壞的妖,他嫉惡如仇的誓死斬殺。他太容易心軟,所以總是與我意見不合。」高陳青謀低聲道,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帝矜,「對我來說,妖魔沒有好壞,只要是妖,就是敵人,必須斬殺。帝矜,這種冷漠,你能接受嗎?」。
「在下不在意喲。」帝矜回望著高陳青謀,笑容明媚,「妖魔什麼的,人類什麼的,都跟在下沒有關系。在下認定的人很少,只要在下認定的人沒事,在下就都無所謂的。那麼青謀,對在下這樣沒心沒肺的無情想法,你能接受嗎?」。
高陳青謀似乎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楮,黑曜石般的眸子變得明亮,帝矜想他大概是笑了,然後看著冷峻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緩緩點了點頭,低沉冷淡的聲音像是做出了一生的承諾︰「你是我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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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這章腫麼這麼多河蟹詞語,這叫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