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花田你個沒有用的!
「听說,血妖十三你說該死的妖魔,最後都死了?」水揚一副我很好奇的表情,細長的眼珠子在高陳青謀和帝矜之間打了個轉兒,笑聲由小至大的猖狂了起來,「我們來打個賭吧,血妖十三,高陳青謀喲。」
「我們來戰一場吧,如果你輸了,你把帝矜送給我。如果我輸了。」他站起身,指向身邊結界里的霍木,表情詭譎,「我就把他還給你們怎麼樣?呵哈哈哈哈……」
帝矜挑起白皙的下巴,冷笑︰「你覺得在下跟那木頭疙瘩是一個價值麼?」
水揚怔了怔,然後笑得更猖獗了︰「你們有選擇的余地麼?呵哈哈哈哈……」
「在下只是單純的陳述一個事實。」帝矜勾勾唇,「現在在陳述一個單純的事實,你不是青謀的對手。」
「誰說不是呢?」水揚興奮的舌忝舌忝唇,巨大的暗紫色蝠翼透體而出,在背後張揚的揮舞,「血妖十三,來讓我好好疼愛你一次——」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未落,他便已經朝高陳青謀掠去,速度快到在空氣中留下殘影。
「鏘——」
殘影末端,尖銳的指甲架在劍上,高陳青謀抬眸,無機質般的黑眸沒有情緒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水揚,劍身微顫,從水揚手中滑過,接著以讓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斜刺過去。
「呲」一聲響,水揚右肩衣服連著皮肉被劃開,暗紫色的血液噴灑出來。
「果然好厲害。」水揚長長的申吟一聲,激動的帶著泣音,「啊,啊,啊,再來一點,再來多一點……這就是受傷的感覺麼?這就是我血液的味道……」
「高陳青謀,我還想要你,還想要更多……」他幾近瘋狂的圍繞著高陳青謀攻去,利用自己的速度在劍光中游走穿梭,乍眼看去,好似無數個水揚包圍在高陳青謀身邊,不顧一切的進攻著。
他只進攻,從不防守。
拼著挨上一劍也要拉近他與高陳青謀間的距離,蒼白森冷的劍光之間,暗紫的血液四濺。屬于自己的血液的味道刺激著水揚已經興奮到顫栗的神經,他神經質的高聲笑著,不理會被自己大弧度動作而崩裂的更開的傷口,瘋狂從四面八方伸出漆黑鋒銳的指甲。
「只要靠近,讓我x近你,血妖十三……」水揚興奮的喃喃著,「只要靠近你,我就能把你撕碎掉……不,不要撕碎,要一點一點的,從你身上撕下皮肉來……我想喝你的血,高陳青謀,我要喝你的血啊」
高陳青謀面無表情的沉默著,但漆黑的眼卻亮的驚人,好像落滿了星子的夜空,憤怒或者冰冷都不再存在。手握著劍,這是他的領域,無喜無悲,這是他的世界,而這個世界里,水揚注定不復存在。
帝矜沒有關注他們的打斗,從容的朝關著霍木的結界走去,有青謀在,他就不信水揚還能分身過來阻攔他的行動。
打破結界而已,帝矜彎著眉眼想了想,大不了在碎掉的那一瞬間收回指甲,憑霍木現在這樣半昏迷的狀態,他怎麼可能發現的了其間怪異。退一萬步講,就算霍木看見了,發現了他的身份——
不是還有遺忘魔藥麼?
在霍木養傷期間,隨隨便便就篡改了他的記憶吧?帝矜笑得狡黠,他相信青謀絕對不會阻攔他的,或許還能成為幫凶?
唇角翹著,帝矜看看自己再次伸出的堅硬鋒利的指甲,再看看近在眼前的透明結界,默嘆了一聲,還是以「挖」很不華麗的動作開始以暴力破解結界。
這次回去,他也要為自己準備一件武器。帝矜望著自己屈指挖向結界的動作,再次無奈長嘆一聲。
霍木怎麼會在這里的?又怎麼會輸的如此狼狽?
帝矜始終覺得不妥,霍木的能耐不會那樣弱,就憑山上這些狼人和水揚,也不會讓霍木狼狽成這樣。
難道說,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沒有現身?
帝矜皺了皺眉,看著眼前已經開始泛起漣漪的小型結界,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重,該死的,這種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快點打破結界,或許霍木會知道什麼。
高陳青謀和水揚劍與利爪的踫撞鏗鏘聲宛如急促的雨點般沒有停過,水揚猖狂又扭曲的笑聲也沒有消停的時刻。帝矜忍下心中對危險的預感,注意著結界的破損程度。
馬上,馬上……就要快了……
耳邊傳來細微的清脆破裂聲,即使在那邊交戰的大動靜下,也清晰的傳入了帝矜耳中。
指甲在瞬間收回,帝矜上前一步,終于碎掉的結界沒能再阻礙他。
「霍木。」帝矜蹲下,聲音總算能傳入霍木耳中,「你遇到了什麼?」
「帝矜……寒劍……」霍木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被咬得結了大小血痂的唇干澀的開開合合,「花田,千索,在他手里……你們小心……他威脅……」
似乎是支撐到了極限,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霍木強撐著說完,就身子一軟朝地上倒去,手中緊握的鐵劍也鏗然墜地。
花田,千索,在水揚手里?
帝矜張了張嘴,看著霍木倒下,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多好猜,有人質就可以威脅,霍木在那種情況下,束手束腳,怎麼可能發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花田,你這個沒用的家伙當什麼不好,去當人質?拖後腿啊
帝矜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待會兒的慘淡下場,人質什麼的,讓人生充滿了無奈啊。
實在是逼不得已的話,只能舍棄人質了。帝矜涼涼的想,總不能讓青謀和自己被威脅吧?看霍木的下場就知道了,顧忌人質束手束腳,最終的下場是人質和自己一起不得好死。
所以說,如果之後真的會被逼迫做出殘酷的選擇的話,帝矜勾著狹長的眼角,慢吞吞的想,花田,別怪在下做出最有利的選擇了。
有人報仇總比全軍覆沒的好吧?
「在下不是霍木那麼正直死板的人呢。」帝矜眨巴眨巴眸子,然後忽然怔住——那青謀呢?
青謀跟花田的感情,平時雖說看不出來,但其實青謀和花田有很深厚的感情吧?花田可是看著青謀長大的,跟父親差不到哪里去。青謀會不顧忌人質麼?
想到這里,帝矜禁不住再在心里狠狠月復誹一句,混蛋花田,你怎麼就落到妖魔的手里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沒用啊?
但話說回來……
花田和千索七戒兩人,怎麼看都不會像是栽在這些妖魔手里的人吧?
都是青謀是滅卻師聯盟第一人,帝矜卻是知道的,第一人的稱號是在年輕一代之中,而上一代人中,真正的高手不會比青謀弱。像是花田這種老不死的,雖然平時不正經,但能耐絕對是不可預期的高。
這樣的人,怎麼就栽了呢?
帝矜覺得事情相當的詭異。
而這時,水揚正借助劍身的沖力,遠遠的躍開了去,這時打斗以來,他第一次拉開距離。
帝矜朝場中兩人看去,青謀依舊是天字一號面癱臉,目光犀利的鎖定了不遠處的水揚。
而水揚就比較慘了,他的白衣黑褲被鋒銳的劍芒攪得不成樣子,說是碎布都已經是抬愛了。除去衣服,他全身上下都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傷痕,看上去猙獰可怖。不少本該是致命傷口,但卻被他的速度躲了過去。
他看上去比霍木還要狼狽淒慘,但此刻細長的眼里依然閃動著興奮昂然的光彩,好像那樣重傷的人並不是他。
血族的體質讓那些傷口正在愈合的過程中,高陳青謀沒有給他愈合的機會,在他退開的同時追了上去,劍鋒幾乎是貼著水揚的頭劈下。
因為速度的差異,水揚躲過了這致命一劍,但被劍芒掃到的臉頰,從額頭到下巴,左半邊臉還是被切開了長長的血痕,血肉翻卷著,留下暗紫色的血液。
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蜿蜒到唇角的血液,水揚低聲說著︰「你怎麼毀了我的臉……你怎麼能毀了我的臉呢?高陳青謀。」他斜著眼珠子詭異的看了高陳青謀一眼,夢囈般的喃喃,「你刺得我好疼……好疼啊……」
他全身鮮血淋淋的笑著,撲打著翅膀退到足夠遠的距離後,伸手指向最中央的位置︰「高陳青謀,你先看看,那里是誰?」
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結界逐漸透明起來,讓人很清晰的看見結界內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兩人。
花田,還有千索七戒。
是真的?還是假的?
帝矜抿了抿妃色的唇,兩個並排的十字架在他眼中,左邊一個寫著「麻」字,右邊一個寫著「煩」字。
麻煩呀。
而此刻,在半山腰等待著的周蘭芷和歐陽米粒兩人一秒一秒的計算著時間,一個十八少女跟一個艷麗御姐就這麼在等待中建立了**情誼。
「還有三分鐘就半小時了。」歐陽米粒已經站起身來活動腿腳。
「呼……呼呼……」下山坡處由遠及近的傳來喘氣聲和腳步聲。
「誰」周蘭芷站到歐陽米粒身前,這聲音已經近了。
「誰?」這是少年清越緊張的聲音。
「啊,是燕子。我米粒啊,歐陽米粒。」歐陽米粒從周蘭芷身後蹦出來,大聲招呼著,「燕子,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樹叢間露出謝尋燕髒兮兮的一張臉︰「這邊空氣里的血氣好重,你忘了我是操控水的?空氣里水分的變化,隔老遠就知道了。這邊怎麼了?地獄血海出現了嗎?空氣里全是血霧啊」
「半小時到了,我們邊走邊說吧。」歐陽米粒指了指身邊的周蘭芷,「百變前輩,你認識的吧?」
「前輩也來了嗎?」。謝尋燕中午的時候就和龍孩孩出去了,並沒有見到晚上到來的周蘭芷。
「恩。」歐陽米粒跟著周蘭芷朝山上走去,一邊奇怪的看看謝尋燕身邊,「龍孩孩人呢?」這兩個家伙向來是黏在一起的吧?不對,該說是謝尋燕總是粘著龍孩孩……
「我們遇見了花田老師和千索他們,不過當時他倆正被被妖魔催眠了的人類追著,不能殺也不能傷,只能一路躲躲藏藏的逃跑咯。誰叫他們的能力出手就會死人來著。」說到當時無奈的一幕,謝尋燕都有些好笑,「于是我留下,用水幕阻擋下他們,我的能力可以不傷害到人的。不過那麼多人,都弄暈了還是費了我不少時間。」
「龍孩孩麼,我叫他帶著花田他們趕緊回去跟你們會合。怎麼,他們沒回來?」謝尋燕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回來……說不定是和我們出門錯過了。」歐陽米粒胡亂蒙了個理由。
「希望是這樣吧……龍孩孩他可只是個普通人啊……」謝尋燕碎碎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