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媽帶著兩人去三舅家里,路上便給介紹喪事流程。
這三兄弟有的是錢和名聲,所以,那位二叔的死人宴,搞得也異常奢華!
七天法事,三天流水宴席,關山縣最昂貴的喜筵西洋樂隊,傳統的嗩吶長號,城隍廟請來的高僧,水晶庵請來的尼姑,甚至還有隔壁縣道觀的道長,再加上柳氏宗族里大名鼎鼎的從頭到腳一片大紅的三仙姑,真真是和尚道士尼姑巫婆一鍋端——就差一個上帝派來的牧師了!
整個場面吵囔熱烈,古今交接,中西合璧,不倫不類!
法師雖然叫的多且種類繁,執事者卻是嚴格按照老祖宗留下來的的博采眾長而別具一格的送殤流程的,第一天是起殤,第二天探穴,然後依次是洗棺、追靈、收魂、送陽,最後入土為安。今天是第一天,丫頭來得太早了,不小心抓到殤尾。
相比于流程,沈墨更關心的是,他是不是也要披麻戴孝!
大舅一句話讓沈墨月兌離苦海︰「他不是柳家的子孫,用不著!」
這麼傷人的話對沈墨卻是莫大的福音,他忍不住對丫頭眨眨眼,幸災樂禍!
笑丫頭雖萬分不願,也不得不由著兩舅母押著她到三舅府中大廳,給她套上粗糙的麻蒿編織而成的正服,那表情簡直跟耶穌受難有得一比!
沈墨看著丫頭身上和三舅媽以及其他人不太一樣的服飾很是好奇,側頭掃了一眼身邊的哥們。這哥們二十四、五歲模樣,身材高挑,帶著方框眼鏡,表情有些陰郁,明明他是來三舅家給自家老爺子借盛酒的漏斗的,可那表情卻讓人覺得是上門來討債的。此刻他低著頭眉頭輕鎖似乎在沉思。
「這就是傳聞中的五服嗎?」沈墨饒有興趣的喃喃自語。
眼鏡男抬眼注視著沈墨,他有一張和他身體顯現出來的年齡不太相符的一張老城臉,不喜言笑,本來很能體現成熟又穩重,可惜都被他陰郁的表情破壞殆盡了。
「听過五服制嗎?」眼鏡男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鼻音,似乎感冒了。
「電影里看人家滿門抄斬的時候看過。」
「五服,是五種不同的喪服,代表不同的親疏關系和家族脈絡。最上的,斬衰三年,喪服用至粗的麻布為之且不縫下邊,是子女為父母帶喪的標準;第二級別是齊衰,分為杖期、不杖期和三月、五月,喪服用稍粗麻布為之且縫下邊,一般是為祖父母外祖父母等關系僅次于父母的親屬而守;然後是大功九月,喪服用稍粗麻布為之;小功五月,用稍粗熟布為之;緦麻三月,用稍細的熟布縫制而成。她穿的是正服小功。」
「粗布和熟布有什麼區別?」
「粗布穿在身上,你會感覺自己被一張布滿小刺的網勒著,細皮女敕肉一點的,還會破皮見血,熟布就可以免受這樣的苦楚。」
「為何要這樣自虐?」
「不出血不足以表示對祖宗的尊重!人類對自己的自虐方式還少了嗎?否則這世上豈有精神病一說?」
沈墨笑了笑,听青年說話,倒不似他面色那般可怖,居然還很有幽默感,他甚至對這青年很有好感。
「正服之外還有義服,主要適用于正服個級別中男性的配偶,另外,女性出嫁,還會降服。各級喪服和具體適用人員,那得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