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蕭家打算九月三十迎娶你,我看了一下,確實是個好日子,就答應了。」林逍在花園里找到了林冰吟時,她正在和鈴兒下棋,晴兒坐在一邊觀戰。
「這麼快!」林冰吟呆了下。
「看樣子有人已經等不及了呢。」晴兒打趣道。
「晴兒!」
「我說的是實話嘛,鈴兒姐姐,你說對嗎?」
鈴兒的黑子正被逼得走投無路,趁此機會趕緊亂了棋局,微笑道︰「公子確實說過想早日迎娶林小姐。」
晴兒得意地吐了吐舌頭,轉臉看了看棋局︰「鈴兒姐姐,你賴皮哦!」
鈴兒微笑道︰「林小姐棋力太高了,都讓我七子了我還不是對手,還是你陪她下吧。」
晴兒笑了︰「小姐平時跟我下棋要讓我八子呢。要不我們倆玩吧,不帶她。」
鈴兒猶豫︰「這不太好吧。」
晴兒說︰「沒事的。小姐大人大量,才不和我們計較這些呢。」
林冰吟笑著站了起來︰「你這一頂高帽戴上,我不讓也不行了啊。哥哥,我們走吧。」
鈴兒看著林冰吟漸漸遠去的背影︰「你們小姐,人真好。」
兩個丫鬟笑鬧的聲音漸漸听不見了。林逍猶疑著開了口︰「妹妹,婚禮的日子很緊,嫁妝我們也得盡快辦起來。可是,府里的情況你也明白,我們並沒有很多錢。」
林冰吟打斷了他的話。「哥哥,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嗎?」
「妹妹,你當然不是。可是,嫁妝太寒酸,我怕你會被夫家看不起啊。」
「哥哥,你不必為我擔心,我想雲軒他也不會在乎。」
「妹妹,對不起!」
「哥哥,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再不要對我說對不起。」
雲姨看著林逍送來的銀票犯了難。
「府里難道就沒錢了嗎?想當初夫人即便是落難,嫁妝也比這豐厚了太多。」
「落難?我娘什麼時候落難了?」
雲姨自知失言︰「沒有沒有,我是說當初重建林府時不是還有很多銀子嗎?」
「這麼多年了,坐吃山空,哥哥又不是個懂經濟的人,上次的古董生意賠掉了府中一半的銀子,給這麼多,哥哥已經是盡力了。」林冰吟輕嘆了口氣︰「這幾年也是我不好,明知哥哥撐得艱難,卻從來沒想到過幫忙。」
雲姨難過︰「老爺的家業難道就這麼沒了?」
「不會的,雲姨,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爹娘的心血付之東流。」
晴兒闖了進來︰「小姐小姐,蕭家送聘禮來了,公子讓您過去呢。」
華美的衣料,精巧的首飾,白的珍珠,綠的翡翠,一抬一抬從眼前經過。蕭家特意派了教中地位僅次于教主的左護法親送聘禮,以示對這次婚禮的重視。相比之下,林府的嫁妝更顯得寒酸了。
林冰吟回到了廂房,打開發髻,一下一下慢慢地梳著。身後傳來了一個戲謔的笑聲︰「你就這樣招待你的夫君嗎?」猛然轉頭,對上了蕭雲軒那滿是笑意的眼楮。滿心歡喜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蕭雲軒將她輕擁入懷︰「想你了唄!」
「你和他們一起來的?為什麼剛才不見你?」
「給你個驚喜。」
林冰吟輕輕笑了,滿心歡喜。突然想起了一事︰「前兩天長樂幫幫主登門道歉,還送了禮,賀我們新婚。」
「算他聰明。」
「那白虎堂的弟兄是不是要回去了?」
「不。他們待在這,到時護送你去蕭府。我要給你萬全的保護。對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他遞給林冰吟一張紙。
林冰吟打開,竟然是一張銀票。「一萬兩?」她驚訝地看向蕭雲軒。
「我想,你或許用的到。」
「你……」以他的手段,當然知道林府如今的窘迫,可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了這種方式幫她。
「喜歡什麼就買吧。」
「你就為了這個跑這麼一趟?你可以讓鈴兒或者左護法帶來啊。」
「我想,你大概並不希望別人知道。」
眼淚,一下子涌上了眼眶,林冰吟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他,給她的,並不僅僅是銀子,而是,她的自尊和驕傲。
「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也好好準備準備吧。我可等著看最美的新娘。」唇,輕柔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