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會遇見。林冰吟很郁悶的發現,這句話還真對。
蕭雲軒被左護法請去處理教中事務,林冰吟把晴兒,鈴兒都放了假,一個人分花拂柳,到花園中散步,卻意外的發現碧波湖上,蕭雨軒正在湖心小亭一個人飲酒作樂。
「怎麼,這麼怕我?」蕭雨軒看見林冰吟轉身要走,懶懶一笑,揚聲問道。
林冰吟想了想,卻走向了湖心小亭。
蕭雨軒詫異地揚了揚眉毛。
林冰吟卻不去管他,看到桌子上有兩只空酒杯,執過酒壺,緩緩將兩杯全部倒滿。
蕭雨軒嘴角動了動。
林冰吟慢慢坐下,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杯。
蕭雨軒似乎想說什麼,卻終于沒有開口。
林冰吟喝了一口酒,慢慢開口︰「二哥!」
蕭雨軒牽了牽嘴角。
「二哥!」林冰吟似乎下定了決心,再次開口,「為什麼?」
蕭雨軒裝傻︰「什麼為什麼?」
「你明知道我是你的弟妹,為什麼還要弄出這麼多事?」林冰吟根本就不想和他繞圈子。
蕭雨軒笑笑︰「因為我喜歡你呀!」
「哦?你喜歡我什麼?」
蕭雨軒哈哈大笑︰「傾國傾城的美人,哪個男人不喜歡呢。三弟不也是被你迷得團團轉嗎?他居然還為你向我道歉,好笑啊真好笑!你也想象嗎,三弟竟然也會道歉,哈哈!」他笑得流出了眼淚。
「是呀,真好笑。」林冰吟居然同意,蕭雨軒不由地看了她一眼。
林冰吟並沒看他,自顧自地說︰「不過,更好笑的卻是你。」
「我?」蕭雨軒詫異。
「你不過是不甘心。」林冰吟專注地看向他,蕭雨軒的心中一顫。「你本是不世出的奇才,卻處處被雲軒壓制。你剛出道時,所到處人人敬畏,卻只持續了兩個月,雲軒就橫劍而起,聲名遠超;你制的毒獨步天下,偏偏他醫術如神,妙手解毒,無一落空;偏偏這樣一個人,還是你的弟弟,打,打不得;逃,逃不開;連想正面較量一下都不可以。就連娶親,也是越過了你。你不甘心,為什麼他處處比你強,連娶妻都要搶在你的前面。」她停了一下,幽幽嘆了口氣︰「二哥,你卻忘了,你爹把我許給雲軒,根本就沒安好心。」她又輕柔地笑了下︰「也許他覺得,僅僅是毒死我和我的全家,太便宜了我們呢。」她言笑晏晏,說起當初可能的慘劇,竟似毫不在意,只是又喝了口酒。
蕭雨軒臉色已變了幾變。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逼著雲軒當堂揭帕,不過是想給他難堪,很可惜眾人的反應實在出乎你的意料,你更加不甘心,你想象著站在禮堂上,眾人矚目的焦點,是你。所以你才會想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才會拿出你娘留給你的鐲子。」林冰吟越說越快,「你得到了什麼?你這麼做,你真的快樂嗎?兄弟鬩牆,便宜的不過是外人。想看你們蕭家笑話的,武林中多的是。我的話就說到這,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林冰吟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將酒杯扔得老遠。
蕭雨軒深深看她,半晌突然笑了︰「我發現,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
林冰吟淡淡笑了︰「對我來說,你只是雲軒的二哥,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
「你真的這麼為他?」
「是。」
「如果指婚的是我,你也會這麼為我嗎?」蕭雨軒輕輕嘆氣。
林冰吟展顏一笑︰「這世上沒有如果,所以,你只會是二哥。」
「你可知道,我能為你做的事,他未必能做到。」蕭雨軒意味深長。
「我只知道,他給了我一個女人所能夢想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這麼對你呢?」蕭雨軒轉動著手里的酒杯。
「至少,我們曾經相愛過。」林冰吟毫不猶豫。
「現在,我真的後悔,沒有在他之前遇見你了。」蕭雨軒定定看她。
林冰吟微微一笑︰「二哥……」
蕭雨軒打斷了她的話︰「那麼,你能把我當成你的二哥嗎?」
林冰吟詫異一笑︰「你是雲軒的二哥,當然就是我的二哥。」
「不,不一樣。」他看向她,眼中滿是堅持︰「答應我!」
「好吧。」林冰吟不再堅持。月復中,卻突然火燒火燎地痛了起來。「這酒!二哥,你……」
「難道你沒听說過蕭家二公子全身都是毒嗎?我喝的酒,你也敢喝?」
「你?」林冰吟痛得跌坐在地上,已快說不出話。
「你說的不錯,我配的毒,三弟是可以解。但你卻有兩點不知道,第一,配置解藥需要時間,第二,他的解藥並沒有我的立竿見影。你說,他是會看著你痛苦幾個時辰呢,還是會來求我?」蕭雨軒彎下了腰,看著林冰吟捂著月復部冷汗淋灕,輕嘆了口氣,「我真的很想看一看,可惜,現在的我已不敢去賭,冰兒,冰兒,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番話呢?」林冰吟感到,一顆藥丸被塞入了口中,帶著清苦的氣息,隨即,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