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不常回家,偶爾回來,也是向改花要錢。這幾日回來,身後總跟著位二十幾歲的男人。
大孩進家沖改花喊︰「喂,姚少爺來了,快準備好吃的,都餓壞了。」向眾人介紹︰「這位是姚少爺,大大在山西開錢莊。」
改花眼楮一亮︰「他家是不是很有錢?」
大孩說︰「廢話,開錢莊的能沒錢?」
姚少爺向眾人拱拱手︰「在下姓姚,賤名富貴,山西人氏。」
四虎听是山西人,很高興︰「我是山西大同人,咱們是老鄉。」
封亮問︰「你是山西哪里人氏?」
富貴說︰「在下是山西運城人,家里開著錢莊。」
封亮見他其貌不揚,穿著普通,半信半疑。
富貴說︰「我家里雖有萬貫家財,但家父家教甚嚴。從小讓我苦讀四書五經,盼望考取功名。豈料造化弄人,正當我準備趕考,朝廷卻廢除科舉。一場功名心化作南柯一夢。無奈,家父讓我經商,繼承家業。擔心我沒有經驗,讓我到包頭多多歷練。走時拿了幾千銀元,不料半道讓土匪搶個精光。本想返回運城,怕人恥笑一事無成,只好硬著頭皮來到包頭。在下認為,暫時吃苦不是壞事。聖賢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餓其體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山西人走西口來包頭的不計其數。其中有許多發了財。比如祁縣、榆次、太古、介休、臨汾、萬榮的喬家、王家、常家、範家、冀家、聶家都買了地蓋了房成為當地富甲一方的大戶。」
大女看姚少爺讀過聖賢書,說話文雅,又沒架子,家里開著錢莊,心里暗暗喜歡他,忙著端茶端飯,在富貴面前晃來晃去。改花,大女殷勤地伺候著這個富家子弟,每日里好茶、好酒、好飯款待。
吃飯時,富貴就發一番感慨︰「在家吃飯,我們用的桌椅都是名貴的紫檀木,筷子都是象牙做的,也有用銀制的。盆碗都是乾隆年間的瓷器。你們知道景泰藍嗎?」
大女好奇問︰「啥叫景泰藍?」
富貴說︰「一種明代景泰年間制造的瓷器。彩釉是藍色,所以叫景泰藍。價格十分昂貴。我家有幾百件景泰藍瓷器。你們知道唐三彩嗎?」
大女問︰「啥叫唐三彩?」
富貴說︰「唐代工藝制品,飾以黃綠藍等彩釉,價格相當昂貴,我家有好幾件。」
改花問︰「你們家有多少錢?」
富貴搖搖頭︰「不知道。」
改花奇怪︰「自家有多少錢不知道?」
富貴說︰「太多了。我沒法算出有多少?你們知道銀冬瓜嗎?」
改花說︰「我知道冬瓜。」
富貴笑了說︰「那是吃的東西。我說的銀冬瓜是像冬瓜那麼大的銀錠,形狀像冬瓜。銀錠為啥要做成冬瓜那麼大呢?這是有來歷的,當年有錢的客商長途運送銀兩,把它們化成一個個巨大的圓陀,外形像冬瓜。這東西又重又圓不溜秋的,就是被土匪搶了,他們也抱不動,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