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花驚訝地張大嘴︰「能有這麼高的紅利?」
富貴說︰「我家開票號一直奉行一個原則,就是有利大家圖。這里的大家主要指的是親戚朋友。多少年來,親戚朋友得到的利益不勝枚舉。有人買了幾處宅院。有人買了良田千畝。有人自己開辦票號,成為富甲一方的財主。這些人都得利于我家發行的這種銀股。」
改花說︰「嬸嬸能不能買利息多的銀股?」
富貴說︰「嬸嬸一家對姚某恩重如山,姚某敢說個‘不’字?」改花生怕富貴變卦,起身準備取錢。
富貴說︰「嬸嬸不要心急。等我開張後,理出些頭緒,再發行銀股。到那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嬸嬸。我們發行銀股不是說說而已,有銀股票。」
改花說︰「那就多多麻煩姚少爺費心。發行銀股票時,千萬別忘了嬸嬸。」
富貴說︰「嬸嬸盡管把心放在肚里,姚某忘了吃飯也不會忘記嬸嬸一家的情誼。」
改花說︰「富貴這孩子真是仁義。」
大女大孩齊聲說︰「姚少爺真是仁義。」
改花說︰「富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趕緊叫人說媒,定門親,替姚家傳宗接代。」
富貴嘆口氣︰「家父力主我娶有錢人家的小姐,媒婆說了許多大家閨秀,鞋底幾乎磨破門檻。姚某憎惡有錢人家的小姐嬌生慣養和惺惺作態。只想找一位情投意合的姑娘共結連理。姚某尤其喜歡小家碧玉的溫柔和善良。」
改花歡喜地說︰「對,對、對。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母夜叉孫二娘。哪有我們普通人家的閨女溫柔善良賢惠,懂得三從四德,又會做飯,縫衣,繡花?我家大女針線活,不敢說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繡貓像貓,繡狗像狗,繡個鴛鴦水里游。論模樣有模樣,論身材有身材。相面的瞎子說,大女是旺夫命,將來一定嫁個有錢人。」
富貴說︰「大女妹子容貌秀麗,聰明賢惠,確是一位好姑娘。只是家父家教甚嚴,逼迫姚某找門當戶對的闊小姐。平心而論,姚家富甲一方,再找有錢的小姐,只是錦上添花。人生富貴榮華容易,遇一紅顏知己難。人在落難時,給粥喝的才是雪中送炭的好人。姚某是性情中人,深知‘仁義’二字值千金。姚某有時實在為難,不從父命是‘不孝’,不報恩情是‘不義’。這‘孝’和‘義’兩難選擇。」
改花說︰「你還是選‘義’好。孝敬父母,等他們死了以後,多磕幾個響頭多哭幾聲就行了。」
富貴說︰「婚姻大事,得不到父母首肯,姚某惴惴不安。」
改花說︰「爹媽有時也犯糊涂,對自己有好處就听,沒好處就不听。」
大孩說︰「俗話說得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在這里娶妻生子,你大在運城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