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說︰「繞過父母娶妻,實在不妥,不妥。」
大孩說︰「大丈夫做大事,不該拘泥小節。」
改花打定主意要把大女嫁給富貴。
掌燈時分,改花準備了一桌酒菜,因為心情好破例讓四虎上炕陪富貴喝酒。改花點指大女陪坐在富貴身旁,夾菜斟酒。大女月兌了繡花鞋,露出一對小腳讓富貴看。
富貴喝酒和說話一樣溫文爾雅,慢慢品酒,從不過量。四虎喝酒只圖痛快,小壺小樽使他喝的不爽,陪著富貴喝酒簡直是煎熬。
大孩邊喝酒邊對富貴說︰「姚少爺,我萬分羨慕你。大大有錢,想開錢莊就開錢莊,想開票號就開票號,想娶誰就娶誰。」
四虎納悶,平日富貴生活拮據,哪來的錢開票號,問︰「富貴兄,在何處開票號?」富貴說︰「在歸化。」
四虎說︰「為何不在包頭開?」
富貴說︰「在歸化朋友物色了店鋪,共同經營。」
四虎說︰「準備何時開張?」
富貴說︰「等家父派人運來第一批錢款就開張。」
四虎說︰「這是好事,我們是同鄉,屆時四虎備些薄禮,前去恭賀。」
富貴說︰「不必客氣,歸化距此地遙遠。四虎兄弟日理萬機。你我兄弟不必拘泥這些俗禮。」
封亮說︰「富貴,你做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能幫大忙,捧個場還是應該的。我不能去,就讓四虎備些禮物慶賀,慶賀。不能失了禮數。」大家齊聲附和。
富貴沉吟片刻說︰「多謝大家抬愛,富貴在此深表謝意。開張時日,姚某發帖恭請四虎前去。」
大孩說︰「姚少爺,你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為何不邀請我?」
富貴說︰「在下邀請的客人有幾百人,生怕人多招呼不周怠慢兄弟。」
大孩說︰「你是嫌我沒有身份給你丟臉。」
富貴說︰「兄弟多心了。其實是恭賀的人太多,我實在顧不過來,怕怠慢貴客。這樣吧,等我開張之後,抽出時間,請你們一家到包頭最好的酒樓吃飯。」大孩一听,有飯吃,情不自禁咧開嘴笑了。
難得家里人聚齊吃飯,封亮心里高興,多喝了幾杯,灰黑的臉漲得通紅,話也多起來,教訓大孩不務正業。給小輩們講為人處世的經驗,做人要踏踏實實,規規矩矩。
大孩不耐煩封亮的聒噪,幾杯酒下肚,醉醺醺說︰「富貴兄弟,不對,富貴大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有錢,就該及時行樂,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賭就賭,想嫖就嫖。別象我大大一樣,一輩子活得憋屈,窩囊。我打心里看不起大大,到今天為止,他給我掙回幾處院子?像樣的一處也沒有。你們看,這房子是人住的?不是,簡直就是馬圈、羊圈。有錢的少爺,討老婆要好身材的,俊俏的。我苦呀,二十好幾還光棍一條,一條光棍。」哭著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