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有急事回省城的顧自清又向余國平提出了對陳建忠依法進行逮捕的意見,而余國平卻推辭說星期六、星期日不便找公安局長簽辦執行手續,等下個星期上班再說。
星期天晚上,又是唐家瑞和呂勇進值班,二人對陳建忠進行了一番教育後,責令其繼續寫認識交代材料。由于天氣炎熱,兩位辦案人員頻頻喝茶。大約晚上十一點多鐘,隔壁房間的電話響起,呂勇進連忙跑過去接,是顧自清打來的,顧自清詢問了一下進展情況,並告訴他們要嚴加防範,下個星期必須作出逮捕決定。恰好這時唐家瑞因為喝水多內急上衛生間,陳建忠見時機已到,迅速拿出已經碾成粉狀的安眠藥分別倒進呂勇進和唐家瑞的茶杯里,然後搖了搖杯子。從廁所出來的唐家瑞拿起茶杯「咕咚」地連喝幾口,才一袋煙工夫就昏昏欲睡。呂勇進見唐家瑞打瞌睡,以為他累了,說道︰「你到隔壁房躺一下吧。」唐家瑞又喝了兩口茶才走到隔壁房休息。呂勇進邊喝茶邊做起陳建忠的工作,不一會兒就覺得有點昏昏沉沉,他以為是太疲倦了,為了驅走瞌睡蟲,他又多喝幾口,結果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陳建忠走到隔壁房,見唐家瑞已昏睡過去,于是趕緊從唐家瑞身上模出鐵門鑰匙,順便拿了100元錢,匆匆打開鐵門,東張西望,見沒有人就溜了出去。
逃出招待所,陳建忠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家中,下車時他丟了100元給出租車司機,司機低頭找錢,只見「乓」的一聲車門響了一下,陳建忠已經走得老遠。連錢都不要找,出租車司機似乎覺得這個人有點怪怪的。
陳建忠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家,這時已是深夜十二點多鐘,李佩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自從陳建忠被「雙規」後她晚上近乎失眠,很難入睡。突然她听到了「乓乓乓乓」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
「是我,快開門!」
她听出是陳建忠的聲音,連忙從床上跳起來開門,陳建忠東張西望見沒有人,飛快地轉身進了屋里,李佩珍趕忙把門關上。
「你是怎麼出來的?」李佩珍驚恐地問。
「多虧余國平幫了大忙,不然這次就死定了。」陳建忠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怎麼辦?」李佩珍焦急地問。
「還有什麼辦法,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陳建忠無可奈何地答道。
「你趕快去地窖取錢,然後把我出入香港的簽證拿來。」
「地窖的錢不是全部轉移到姑媽家了嗎?」
「中秋節收紅包有70萬元還放在地窖那里。」
李佩珍拿出手電筒急匆匆地趕到地窖,翻出用袋子裝著的70萬元現金,並取出出入香港的簽證。與此同時,陳建忠從抽屜里翻出一副假車牌,假車牌是平時出去玩女人為了避免暴露目標而叫司機專門到修理廠制作的。等李佩珍把70萬元現金扔進車後備廂,陳建忠已把車牌換好。
「快!你把車開出來,我們馬上趕到首府機場,務必趕上早上八點飛往香港的班機。」
李佩珍打開車門,陳建忠隨即跳上車,由李佩珍駕車直奔首府機場。一路上,李佩珍把陳建忠被「雙規」後外面發生的情況告訴了他,陳建忠也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李佩珍,兩人各自哀嘆。
「我是無所謂了,就是不知我們那在新西蘭求學的寶貝兒子陳磊知道了會是怎樣。」陳建忠說道。
本來陳建忠一心一意想把兒子陳磊送到美國求學,由于陳磊很要好的同學去新西蘭留學,陳磊也吵著要去,陳建忠感到無奈,只得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