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尉,北海城的兵將出來了!」親兵焦急地向張田匯腮,※
張國來到林木的間隙處長目眺望,見果有一千余名郡國兵朝這里趕來。
「隊形比較懶散啊張閨說,「讓斥候出示旌旗,讓他們不要誤會。」張闖顯然忘記了自己放縱部卒游掠的事。不過他也沒把北海郡國兵放在心上,顯然他以為兩方的戰斗力相差懸殊。
而且他覺得北海城的兵將躊躇了這麼長時間才出來,都是怯懦鼠輩。
突听得後山腰那里一片驚呼小張闖卻還道是中了北海城的郡國兵什麼奸計,冷汗一出便飛跑而去。親兵們前簇後擁,唯恐張闖傷了半寸皮毛。
四百多名糜氏部曲士卒丟盔棄甲,狼狽至極。糜芳的頭盔在逃跑中遺失,他在慌亂中騎馬逃來,連鎧甲也被震得纓帶盡散。坐鎮大營的糜竺見己方部卒遭受如此潰敗小不禁汗出如漿,馬上讓營中士卒修整營壁,預備弓弩以防萬一。
在從糜芳那里得知了這一千五百人是被誘上了海客的餌,然後被其擊潰後,糜竺驚異萬分。
「海客人數不過五百余人,戰力卻極是強悍。兩方廝殺了半個時辰。我們傷亡慘重,他們卻幾乎安然無恙!」糜芳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起童子軍和預備軍時心有余悸。
糜竺看到沒有一咋。劍客逃回來便心中咯 一下,再看那些逃散回來的士兵。一個個爛泥般癱倒在地上,有的因恐懼而喃喃自語,有的為劫後余生而痛哭流涕。
糜竺思慮不定,又听弟弟說︰「大哥,我們還是退回去吧!交戰時他們的頭領點名道信問我們是不是東海糜氏,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意圖啦。」
但是海客未滅,而且現在又與糜氏結下仇怨,難保日後不會計行奸詐。給糜家在各地的產業下套子。而海客來去無蹤是在暗處,糜氏的產業根脈久固,遍及周圍郡縣,是在明處。糜氏面對這個新交的仇攤完全處在戰略的劣勢。
「本是疥茸之疾,如今卻成了心月復之患!」糜竺一坐倒在地,唉聲嘆氣,「也怪我未知海客脾性便貿然出擊啊。」
糜芳急道︰「現在我們被海客擊敗,除了整頓行裝及時返程之外又能做什麼呢?況且這一戰下來。他們雖然指名道信報出我家名號,但他們輾轉海上,恐怕也沒有上岸治業的心思。大哥的憂慮恐怕太深了些吧。」
糜竺被駭得驚慌失措,舉棋不定。他頓時又覺得弟弟所言有理。心思一團亂麻的他連聲應答著弟弟的建議︰「好吧好吧,讓全營收拾行裝。撤退返程,撤退返程!」
張囤下山來詢問糜竺和糜芳這里突的變故。糜竺和糜芳如實相告。
張國不可思議地說︰「你糜家部曲如此嚴整,怎麼能這樣讓他們打了稀爛?」
糜蘭糜芳為張闖言辭的粗鄙側目而視。俄而喘噓慨嘆,也不欲再作追究了。
糜竺說︰「海客忽焉往來,行跡難以捉模,兼又如此強悍。為大事計,校尉不如與我們同去。」
張囤派遣跟隨而來的各部頭領到丘上將士兵盡數收攏,然後在山下結陣。但他並未萌生退意。而是說︰「我們長途跋涉而來。豈能因些許失誤就旋踵回避呢!」
糜竺眉頭一跳︰「海客以五百之眾擊三倍之敵,斬我部曲將士千余人。校尉難道要逆其鋒芒麼?」
張國不以為然地說︰「勇敢的人善于隨機應變。能夠應時而作。子仲莫非是要小覷我?」
糜蘭上下端詳了下張目小點著頭笑道︰「校尉如此勇敢,我等自是不及。不過我部現在就要回東海,既不與校尉同行,還請校尉多加留意。萬分小心!」
張囤意氣洋洋,爽然稱是。
張囤這種志大才疏的粗鄙之徒有自己的思考。他以為海客力戰三倍于己的敵人,早已精疲力竭,如若此時追擊海客,那就是以精蓄之卒擊疲憊之軍,必然能收得難以想像的絕佳戰果。
貪財愛貨的張闖向來不會放過每個可能鯨吞海客的機會。他命令部卒立即到前方的密林中扎營,然後又派了兩騎到北海城里出來的那支郡國兵去通報消息。以示自己沒有敵意。
北海的郡國兵出城十數里。迂回繞過矮丘,看到矛槊林立,甲光閃閃,旌旗起舞的張闖的部眾後,個個膽戰心驚。
便是隨同北海縣縣尉出城來查探消息的孔融陳琳等人也竊竊私語,心中早被這壯麗的軍容震懾。
盛憲李逸虞翻三人聚到馬車前緣引頸相望,他們看到張闖的軍隊在片刻的歇息整頓後便往密林進以示毫無敵意,卻還是心緒無定。三人坐回車廂,議論不住。
「這些人確實是官軍。」虞翻道,「在北海城外十數里處扎營。又匆匆忙忙撤退,個中原委也真是令人想不通啊。」
李逸試著將疑點都串餃到一起,他分析道︰「這支陌生的部卒恐怕並非是因為北海城大軍出城而撤退的。我恐怕子雲剛才做了樁大事以至這支部卒的統帥手足無措。心虞遭前後夾擊故而退避。」
盛憲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剛才這山陰間生了什麼大事。」
虞翻道︰「那」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如何安排?」
盛憲撫掌微笑道︰「子雲聰慧果達自有安排。我們如果再尾隨追趕並覘視其動向,恐怕不僅要耽誤掉許多時間,還會壞了他的大事。他既在長山島留下一條丸船接應小那我們也沒有後顧之憂了,還不如繼續與孔文舉、陳孔璋等輩飲酒為樂,吟詩作賦,豈不妙哉!」
李逢哈哈笑道︰「孝章好生自在!不過亦正合我意,哈哈!」
王朗和高堂隆及辛氏兄弟駐馬于不遠處。他們適才一直斜眼留意此處。現在又突在這緊張的時刻听到車廂中豪放無憚的笑聲,不由面面相覷,疑寶叢生。
高堂隆對王朗說︰「景興,如今形勢遽變難定,可有一點是明確的。即這支精甲強悍的部卒自稱是從徐州而來,要捉拿所謂海客。諸公都說這所謂海客乃是這支游卒編出來誆騙我們的,但是前幾個月城陽海客的商貨大行其道卻是的確傳遍了方圓數百里,我也有所耳聞。事情的毫末雖然一時難以究查,但必然不是無理無據的。」
王朗點點頭︰「升平,以,衛得當時那位洋洋灑灑,道出識人辯才到,的滯
高堂隆也是極機靈的人︰「景興莫非是疑慮此人?」辛和辛評聞得此言,也皺緊眉頭,好像認為王朗過于附會穿鑿了。
王朗卻不認為自己在牽強地揣度,他說︰「那年輕人當時拋下精論後便匆忙離去,而那時市場中正流傳起徐州兵要驅逐海客的消息。而那年輕人實際上是和盛孝章、虞仲翔等人同來的。盛孝章和虞仲翔等人雖沒有離去,但面臨此等緊迫之事卻不慌不亂,現在還縱情大笑。這難道不令人疑惑嗎?」
「那」景興有何打算?」高堂隆目光灼灼,「想要探悉事情原委的話,我們可以當面詢問盛憲、虞翻和李遣。」
王朗捻須笑道︰「不必如此。誦者計達天地。變通無方,若貿然試之。最終可能毫末難得。我有意尾隨那支徐州軍,這樣事情始末細節就都能一攬無遺了!」
高堂隆年輕時在太學里擊著放歌,稍後又按劍怒目,膛視上司,是個全無恐懼的襟懷磊落之士,而辛評和辛兄弟倆也有先祖翻山越尸嶺。不避艱險的遺風。所以四人一拍即合。決定了這次冒險行動。
王易還以為靡家部曲和山上那支部卒都已經潰退了,因而命令全軍停下來收拾戰場。
先燕是將戰死的預備軍戰士的尸體收集到一塊,然後司號員和各隊隊正隊副幫助受傷戰友清理包扎傷口。
王易在思考是否要將戰死的預備軍尸體運回江東。天氣炎熱,酷暑難當。經歷了一場緊張的大戰的戰士們都已經被汗水和敵我的血水浸濕。
這種情況之下,如果對戰場上的人和物品處置不當,就會生滋散瘟瘦的危險。
劉馥和董昭就勸王易將預備軍戰士就地掩埋,然後為防備他人窺視,應該使部卒迅撤退到有深林山丘的郡縣掩蔽行蹤。他們本以為這順理成章的建議會被王易立即接受。孰料王易在經過萬般思考後說︰
「我們要為陣沒的戰士舉行葬禮,所有的死難者都會以棺掛護身。用船運回江東。」
「主公,此事需要考慮啊!」張昭一听立即就叫了出來。
王易神色肅穆,細心的常狂看到王易的雙手在微微顫動。所有人在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為王易的體恤下卒由衷地感動。身心疲憊的童子軍和預備軍戰士看到自家主公莊重肅穆地說出這些話,頓時感到鼻翼翕動,眼角險些墜下熱淚。
王易轉身面對懷抱理性的劉馥、董昭、張昭等六個謀士,毅然決然地說︰「兵法所雲兵不可出者三︰不和于國。不可以出軍;不和于軍,不可以出陣;不和于陣,不可以出戰。如今我們在中原大地的旅程還沒有結束,長戟尚不能捆扎不用,鎧甲亦不能懸起棄置,軍心的穩重是目下最應考慮的。
「我們乃是乘巨舶,破千里海浪而來,路途艱險。雖然人人意氣堅定。有戎馬立功之志,但時間一久。必然萌生思鄉之情。這是人之本性,我們萬萬不能不管不顧。
「我听說將帥與戰士們同甘苦,共患難。戰士才會團結一心,不可分離。听從指揮,不怕困難,勇往直前。將帥如果為戰士們考慮,接之以禮,厲之以辭。那麼士卒就會不怕犧牲,萬死不辭。」
張昭看透了王易的本意,他捻須欣然笑道︰「語曰︰「積恩不已,天下可使。我听聞含幕問疾,越王伯于諸侯;吮疽恤士,吳起凌于敵國;陽門投河,勝三晉之兵;單醪投河,感一軍之士。主公今日之意。與昔日的勾踐、吳起、子罕和楚莊王雷同啊。」
于是眾謀士再多的疑慮也渙然消逝,他們甚至奮力爭先,為操辦這次祭喪儀式而盡出其力。鄭禹和他的徒弟們入林中采美木而歸,立即趕制出三十四套棺掛,所有喪生的預備軍戰士的軀體都被完整地收集到一起然後各自放入棺掛中。最後這些棺掛都被抬上露車,披上厚大的黑布。呂岱和李嚴本來微詞甚多。但見大家都默默無語,整個團隊的凝聚力似乎更強了,便也感嘆不已。
呂岱贊嘆道︰「俗諺︰「蓄恩不倦,以一取萬」我現在才知道當初主公是如何憑借區區幾百童子而縱橫中原戰場的了。」李嚴亦領稱善。
無論是小祭前眾人將酒灑到地上,還是齊聲鳴唱喪曲,邸原都像咋。局外人那樣默默站著。但從窪谷大戰開始一直到現在,內心受到極大觸動反而是這個為人稱道的北海名士。隊伍繼續前進。而他依然充當向導。他現在經常精神恍惚,以致屢屢將隊伍帶入難以通行的地段。但大家也都沉浸在一種淡淡的感傷之中,沒有察覺到向導邸原情感的波動。
邸原只是在內心里不斷重復著說︰「王易之能,難以援測!」
三十具棺掛與隊伍同行,仿佛那些逝去的戰友的靈魂與隊伍同在,士氣反而在不知不覺中有所提升了。
三日後。整支隊伍終于回到了正常的方向。順著一條西南一東北流向的河流,邸原找到了前往他老家的地方。
指著前方巍峨層疊的山脈。邸原頗為自豪地說︰「我們已經來到朱虛境內了。看。翻越那山復行二十余里,就能到達朱虛城了。公業恐怕現在已在這附近築好精舍,狩獵日久了。」
王易向邸原作揖,恭敬道︰「多謝先生十數日來的關懷與指點,事成後我必還有重謝。」常桓取來一小箱馬蹄金,要贈予邸原。
邸原笑道︰「施不求反,何況能為子雲牽路弓途,還是我邸原的榮幸。」王易听他這樣說。心里也很欣喜。
邸原對眾人說︰「前面有一座村子,我的好友,本地人管寧管幼安便在那村中耕讀,不妨讓他接洽。」
王易一听即將與管寧見面。不禁神色舉動異于常。他幾近結巴地說︰「勞,」勞煩先生了。」
邸原騎著一頭黑色的健驢遠遠行在前頭。王易則在後面嚴令各部整頓軍容軍貌,又幾次三番強調了紀律。童子軍和預備軍的戰士們潛意識里感覺到將要會面重要人物,個個都抖擻精神,將胸膛挺得更高,將背脊挺得更直。
管寧所居的村莊依托山水。花草相映,飛鳥翱翔,走禽奔馳乃是膺靈氣秀之地。正值季夏。目力所見
一縷縷炊煙在樹木揮出的煙塵里不甚明晰,油綠的田地和交錯的陣陌給人以溫馨的歸家舒適感。
邸原拍了拍座下毛驢的脖頸小喜笑道︰「看來我們可以在管幼安的家里喝些小酒啦!」
王易和他的士卒們看到這寧靜祥和的村景,卸下了一身的疲憊。依稀找到了家的感覺。
村前一片尚未伐盡的棟林下。幾個肩扛鋤具的農夫有說有笑地走出來。那標樹雖然咋,高。枝干卻很細,因而一株株間分隔得較開。但便是因此。使得那些放聲歌唱、輕步行進在樹蔭下的農夫具有飄然遺世的月兌塵感。
王易不忍破壞這和諧的農村之景,他讓董襲和潘璋率領部卒另擇地域駐扎,千萬不能驚擾了村民的作息。
突然王易听見邸原對著那隊農夫中一位八尺高的興高采烈地大聲喊道︰「幼安!幼安!」
那八尺大漢停足轉身,摘掉斗笠的一剎那大家都看見了他漂亮的須眉。
「根矩?你游歷歸來了?」管寧看到是好朋友後也高興地走出隊伍,高聲應答著邸原。
管寧年輕時和平原人華敵、同縣的邸原友善,後來他們三人一同在異國他郡游學,在游學的過程中對陳仲弓。也就是素稱「陳太丘」的潁川許人陳窘非常敬佩。中平二年陳窘去世。海內數千人雲集其宅為其奔喪,那時候曾授業于陳窘門下的管寧、邸原、華欽三人也去了。
歷史上董卓禍亂京師,天下大亂後,管寧听說公孫度的法令遠達于海外,便邀邸原和王烈共同去遼東。公孫度設館舍虛情相待。管寧三人一見公孫度之面就知道他不是成事之主,于是就在山谷里築廬隱居。當時避難者多居郡南。說明他們還有歸家返鄉的殷切期望,但管寧卻居住在遼東郡北,以此顯示自己沒有重新遷徙的志向,後來逃難來的人听說管寧的志趣。都雲集到管寧身邊。曹操為司空時。征闢管寧為官。但闢命卻被公孫度的兒子公孫康壓下。
管寧的人生經歷若細細道來。也可稱得上是一段傳奇。他本身學識優濕。又兼品質高尚,不僅是當世,也是整個中國歷史中罕見的高士。
王易現在雖然看到的是一咋,風塵僕僕的穿著襤褸、衣裳又沾滿泥土的農夫,但他卻被這嚇,咋,頭高大,相貌英俊的農夫的目光所吸引。它清澈潔淨,晶瑩無瑕,就像擁有它的那個人一樣,擁有純潔難污的品質。能與貧賤的農夫們高聲吟唱在山谷中;能白晝舞抬推鋤,辛勞耕作于田間,夜間懸燈秉燭捧卷不怠的管寧。是讓世人仰視的楷模。
管寧那目光直射來時。王易竟感到自慚形穢。
而張昭張練等人亦感受到心胸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滌,俄而他們恨不得立即與他鋪席列幾暢談一番了。
「根矩。這些人都是與你同道而來?」管寧看到王易時目光有所停頓,但他的目光並非像世俗人那樣經常停滯。而是在恍惚間又流動起來。
王易走上前去長揖到底︰「吳郡王易。見過先生。」劉馥董昭等隨從亦紛紛行禮。
管寧一時受此大禮,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看到前面那幾十名高大健碩的年輕人摘下斗笠,神色肅然地望向此處。
管寧看向邸原,嘶地一聲笑道︰「根矩。你在游歷中所見所識真是頗豐啊!」
邸原呵呵一笑,隨即勸說管寧道︰「幼安既喜蹕駱馱模,那刻不能等到良駒自現于世,而應主動地自己去尋找。」
管寧一抬手,溫和地笑道︰「淳于竟勸說齊宣王的故事我是知道的。不過最近讀書。卻對有些事情有了新見解,實在是不能月兌身于此。」
邸原一奇︰「哦?幼安那是讀到了什麼篇章,又有了什麼新見解?」王易等人亦是恭敬至極。洗耳恭听。
管寧兩手把著鋤頭,談笑風生︰「陳仲舉少時浪蕩不羈,有客造訪其宅。見其室雜亂不堪,便出言相譏。陳仲舉卻說︰「大丈夫處世,當掃天下,何事一室乎!,由是傳之,人皆以為美談。我卻以此為非。大丈夫若一室尚不能掃,何談天下呢?治國平天下,先要修身齊家,豈有本末異置而能成事的呢!「不畏強權陳仲舉」呵,年過毫雀卻揮戈舞戟于陣前,他少年時的狂氣沒有革除。到人生日暮時竟然因此而死,不得其人啊。」
陳端和秦松素喜本朝故事。他們听到管寧如此解讀當年的士林領袖陳蕃。都很是驚訝,但又覺得管寧說得極有道理。當年「天下楷模李元禮,不畏強權陳仲舉」的俗諺瑯瑯上口。傳遍街陌巷道。然而追逐浮華虛名的俗人們卻從來沒有真正去考察李膺和陳蕃的品性。
在世風日益浮夸的現在。管寧竟還能秉持理性做出如此精到的妙論,僅憑這一點王易也不能不嘆服。
邸原笑道︰「幼安平心處事小于修身養氣之道,恐怕已經做到了極高的地步吧!為什麼要這樣謙虛呢!」
管寧搖著頭說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仲尼之志難道是這樣容易踐行的麼?鄉里有些事務極為繁雜,我竟不能為三老分勞解憂,這就是我的不足之處了。」
王易聞得此言極為驚訝。區區一鄉,竟也有管寧也擺不平的事情麼?王易這樣想著,他知道管寧有一件很著名的事跡流傳史冊︰管寧所居住的屯落只有一口井,而村民們為了取水,竟然男女雜錯,甚至有爭著圍在井壁四周搶水的。管寧認為這樣子不僅破壞了秩序,對倫理道德也是一種挑戰,于是他買了許多水桶,親自用這些水桶汲滿水後放在井旁。村民們後來取水。現這些裝滿水的水桶都很奇怪,一問才知道是管寧所置,于是村民們都互相責備,很是羞慚,從此這種男女雜錯、爭搶級水的混亂場面就再沒出現過。
可見管寧為處理糾紛、雜亂之事,先以身作則,而他周圍的居民也因這位楷模而收斂行為,從而形成了和諧的局面。「國有君子則安」這就是對管寧所居的寫照。
因而王易很納悶在這嚇,簡單的小村莊里。竟還有管寧難以解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