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終于低頭來看虎子,但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她的眼神很空洞。
虎子道︰「姐姐你不要這樣,看到姐姐這樣,虎子的心里就很難過。姐姐,你走吧,離開這里,去找衛國的太子吧!虎子不想看到姐姐這樣難過……」說著拿手捂住眼楮,但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悠然跪下,蒼白無血色的手抓住了虎子的肩膀,然後抬頭,臉色蒼白,聲音沉鈍哽咽︰「虎子……你也要我走?」
虎子繼續哭道︰「虎子只求姐姐一件事,姐姐見到那個什麼衛太子,一定要求他別來殺我哥哥,哥哥是因為太喜歡姐姐,才會這樣做的,他不是故意的!求姐姐一定叫他不要殺我哥哥,虎子不想沒了姐姐,也沒了哥哥……」
悠然淚落︰「虎子……」
該怎麼解釋,趙一封是她本家叔叔,衛太子衛哲是她未婚夫,這一切都是她為了迷惑徐曾企圖離開徐家所說的謊話?
沒有必要再去解釋什麼,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只有一個。
到鬼潭去,把身上的骯髒統統洗掉!
虎子淒慘地叫道︰「姐姐……「悠然的神情,嚇到他了。
悠然從地上爬起來,喘了好幾口氣,說︰「你別擔心,沒有人要來殺你哥哥。」說著沖了出去。
虎子不放心地在後面追著跑︰「姐姐,你要去哪里?」
悠然好像沒有听見一般,瘋了似的往村外跑。
虎子緊追不舍︰「姐姐,等等虎子!姐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他追得急,沒仔細看腳下,絆到石頭跌倒了。等他忍痛爬起來,卻哪里還有悠然的身影?
悠然一口氣穿過樹林闖入鬼潭。那頭黑風蛇的尸體已經腐爛,許多綠頭大蒼蠅聚在尸體上。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鼻而至。
悠然望而卻步。腦海閃現大瀑布,她仿佛听見了萬馬奔騰的隆隆水聲……
夜幕四合,獵戶村炊煙四起。
虎子一夜未睡,守在門口,希望等到悠然能夠平安回來。村前村後找了一遍又一遍,沒有悠然的影子;他又跑去鬼潭,看到那頭黑風蛇的尸體,沒有見到悠然……直到天黑,膽戰心驚的他才好不容易找到回去的路。
天色大亮,虎子被哥哥叫醒。
徐曾問道︰「虎子,醒醒,怎麼睡在門口了?悠然呢?」
虎子一見哥哥,先是一愣,接著抱住徐曾就嚎啕大哭︰「哥哥……」
徐曾拉起虎子,急急追問︰「快告訴哥哥,出了什麼事?」
「姐姐,姐姐不見了……」
徐曾聞言大吃一驚,不相信地說︰「你說什麼,悠然不見了?她跑了?」
徐曾身後的媒婆笑眯眯地插嘴道︰「喲!大兄弟你也不必太緊張,怕是新娘子害羞自己躲了起來,別著急,啊,大家都找找,找到了不就沒事了嗎?」
徐曾听她這麼說,覺得有道理,松一口氣︰「對。虎子,快去找找!」
虎子無動于衷地站在原地︰「哥哥,姐姐一定是被鬼潭的鬼抓走了,嗚……」
看到虎子哭,徐曾不信,心里卻異常著急︰「胡說!悠然不會有事的!你們上次去沐浴不是都沒事嗎?」
虎子繼續大哭︰「可這次姐姐是一個人進了鬼潭……」
徐曾跺腳責備︰「那你怎麼沒有跟上去?你忘了哥是怎麼交待你的?我要你全心全力保護好她!你是不是偷懶,沒有跟?」
虎子道︰「不是的不是的!虎子跟到村口的樹林,眼看就要追上姐姐,不小心被石頭絆倒在地,摔了一跤,等爬起來再看時,姐姐她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