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在世 第三卷 再世為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運之輪從未停歇(6千多字二合一大章)

作者 ︰ 眾山小

認清了事實,我在心灰意懶之余,仍抱有一絲希望,這一次,我呼喚的人不再是紅葉,而是那個巡查者。

過了一會兒,那個巡查者就帶著紅葉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房間內只有我一個人,但巡查者卻照例在房間中讓空間凝固了,她的謹慎令我心寒之余又不得不佩服萬分。

「什麼事啊?」巡查者懶洋洋的看著我,問道。

我定定神,坐在她面前道︰「我知道我的存在是不被容許的,我可以任憑你們發落,只求你們能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巡查者听了我的請求,似乎呆了一下,然後便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而一旁的紅葉則悄悄搖搖頭。

我心中一寒,紅葉的反應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然,那巡查者帶著譏諷的笑容說道︰「連你都是不被容許的存在,那麼這樣的你生下的孩子,難道就能被容許了嗎?」。

暗咬銀牙,我吃力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求你了!」說著,我緩緩跪了下去。

這一瞬間,盡管我內心十分堅定,.卻也渾身顫抖不已,曾幾何時,我林湘君居然會給他人下跪了!紅葉和巡查者都詫異的看著我,而紅葉更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巡查者愣了幾秒,忽然冷哼一.聲一閃身消失了,她走得有些突然,甚至都沒有對紅葉下達一起離開的命令,因此她走後,紅葉仍然留在當地,傻傻得看著我。

「為什麼這麼做?你應該知道沒用的」良久之後,她突.然問道。

我慢慢跪坐在地上,在巡查者沒有理睬我的懇求.而離開的時候,我的腦中一片空白,直到紅葉出聲後,才反應過來,心如死灰。

「為什麼?」沒有得到我的回答,紅葉重復問道。

低頭撫上月復部,我搖搖頭,並沒有正面回答紅葉.的問題,而是驀然感嘆道︰「都說母愛的偉大能夠激發人類的潛能,讓孱弱的母親保護子女。我……為什麼保護不了他呢?」

是,我知道乞求.是沒有用的,可是,為了月復中的孩子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性,為此,我可以犧牲我的尊嚴,向敵人下跪!

但是,結果……果然已經注定了,我的犧牲,就像一個笑話。

沒有理睬紅葉,我瞬間進入了玉蘭蝶,不是為了逃避,只是在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就想來「蝶心居」看看,半空中蝶心曾經存在過的地方已經成了我心靈的支柱,每次心中淒苦,都想來這里。即便再也看不到那個絕色的美人,也會覺得內心平靜。

還是聯絡不到蝶心,我垮下了雙肩,放棄了呼叫蝶心。

去看了郭邢和埃翼,郭邢正在教埃翼書法。

南飛來到我腳邊,輕輕蹭著我的腳踝,我低頭一看,不由驚奇道︰「南飛,你怎麼變得這麼……這麼……袖珍了?」

原先能夠到我膝蓋位置的南飛,許久不見竟然整體縮小了許多,只剩下巴掌大了,完全成了袖珍型了。

南飛能夠听得懂我的話,我卻始終無法和它溝通,因為我自從拿墨瞳從無極雁那里換來它之後,便沒有和它訂立契約,因此我們不能直接溝通。

不過,這一定與它在玉蘭蝶中修煉的方式有關,我能感覺到它的身體越來越凝練了,這似乎是魂靈體修煉的一種功法,我曾經听說過,但是卻沒有留意,因為這種功法的修煉條件實在太苛刻,甚至比南飛這個飛禽類魂器出現的條件還要更苛刻,那就是接連不斷的靈氣,和足夠多的運氣。

首先必須是魂靈,境界要在魂靈境以上,在選擇修煉這種功法的時候,必須首先撤去自身的修為,把全身魂力凝結成黃豆大小的青丹在丹田封印,在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重新開始修煉。在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因為撤去了全身的魂力,那就意味著要時時對抗來自亡靈域的強制傳送,當然,本身就在亡靈域中的魂靈則沒有這個顧慮,不僅如此這個時候的魂靈是沒有一絲自保能力的,而靈氣充沛的地方往往又是眾多魂靈必爭之地,自然殺伐爭斗不斷,一不留神就會成為魂靈界的又一朵盛開的煙花了。

根據原先從亡靈修煉到魂靈所需的時間,要在這個時間內修煉這部功法直到魂靈境,這時便有了一點點虛幻的影子。

然後再次重復開始的步驟,撤去功力,把魂力再次凝結成青丹,依舊封印在丹田,如此周而復始,整整八十一次,方可修煉成肉身。

能夠在這八十一次凝丹過程中僥幸不死,便是完成了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化丹,這個過程也要進行八十一次,每一顆青丹都含有一個魂靈境高手的全部魂力,要在瞬間釋放出來,必須有足夠強的堅韌信念,而這個過程也是鍛造肉身的機會,八十一顆青丹,一顆接一顆的釋放,中間不能有停頓。在這第二步,八十一顆青丹的釋放過程中,能夠挺過去,堅持下來的,據說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是全部堅持下來的,其的堅硬程度,直逼高等級的防御魂器了。

而這,緊緊是九個步驟中的第二個步驟。

剩下了七個步驟,據蝶心、魂靈老祖這些外空間來客的描述,從這個功法誕生無數年來,只有兩個人完成了,一個是這個功法的創造者東衣,另外一個,就是後來成就超越了東衣的西江。

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而蝶心當初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也並沒有多麼欽佩,于是我僅僅記住了這兩個人的名字和這部功法的苛刻條件,對于兩人的經歷都沒有進一步的詢問過。

當然,流傳到我們這個空間的這部功法只有前兩個步驟,據說只要修練過了這兩個步驟,就會立刻被傳送到其他空間而不是亡靈域,因為擁有了肉身的魂靈,其實已經不再魂靈的範圍之內了。

對于其他未知的空間,魂靈們都抱有很深的恐懼,加上這部功法修煉的艱難和超低的成功率,在數萬魂靈以身試功化為煙花徹底消散之後,修煉這部功法的魂靈,幾乎已經絕跡了。

真不知道南飛從哪里得到的這部功法,以它的靈智自然是明白這部功法的凶險的,為什麼它偏偏要選擇這部功法呢?

「南飛!」我擔憂的把它捧在手心,不再打擾郭邢和埃翼,換了個地方對著南飛道︰「你怎麼會做出這種選擇呢?」

南飛點點它更加小巧的腦袋,側過頭拱了拱我的手心,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我嘆口氣,知道南飛認為玉蘭蝶是再合適不過的修煉聖地了,源源不絕的靈氣,和絕對安全。可是……

「南飛,要小心。」我皺眉道︰「我恐怕不能擁有玉蘭蝶太久了!只怕到時候,你……」

眨巴了眨巴小如沙礫的眼楮,南飛听懂了我的焦慮和憂傷,它轉換了個角度,和我正視,然後重重點頭。

我笑了。

南飛的智慧早已經不下于我們,既然已經把將來的可能性告訴了它,它便一定自有主張。

「要離開的時候,大聲叫就行了。」離開的時候我這麼告訴南飛,它的小腦袋又是一陣狂點!

徑直去了往生谷,和林忍小聚片刻,從玉蘭蝶中取了一部分比較實用的魂器,還有一些天材地寶靈液,留在往生谷。

周寧又不在往生谷,林忍他們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我嘆了口氣,去二號基地看望那群科學家們,我像安排後事一樣,交待他們研發來往兩個基地和大陸的交通工具,因為現在都是我負責他們的來往,從前沉陵人在的時候,有一些特殊的工具只有具有沉陵人血統的人才能操作。科學家們沒有過多的心思,听說又有了新的課題,一個個都高興的很,很快就找出了相關的科學家組成研發小組,譚韌清等科學家依然在做從前的研究。

不過譚韌清畢竟和我相處的時間久了,他看出了我似乎有心事。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破天荒地放下了手中的實驗,送我出門。

我受寵若驚的看著他,他卻靦腆的笑了笑,道︰「你今天有點不一樣,感覺天陰了。」

我笑了,他用天陰了來形容我的心情,還真是恰如其分。

「保重!」我心里沉甸甸的。

譚韌清點點頭,目光中有一絲擔憂。

我轉身正準備離開,譚韌清突然叫住了我︰「等等……」

我回頭,看著他,他卻突然猶豫起來,捏著研究人員的專用制式服裝口袋的一角,想了半天才道︰「他,可能在……我那兒!」

譚韌清的話看似沒頭沒腦,我愣了一下卻立刻反應過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笑容道︰「謝謝!」

仍然是那個小島,仍然是那所房子,也仍然是那個周寧。

感應到我的到來,周寧站在門口,呆呆得看著我,然後仿佛松了口氣,然後臉上重新掛上那種我最熟悉的淡然微笑,道︰「你來了!」

「嗯!」我點頭。

進入屋內,我看著似乎沒有變化的擺設,隨意問道︰「你去看過譚韌清了?」

周寧頓了一下,道︰「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不知道我去過了。」

我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平時的譚韌清是不戴顯靈鏡的,自然看不到沒有凝態化的魂靈狀態下的周寧。

可是……

「我想,他知道你去過了……」我笑了笑道。

「怎麼會!」周寧搖頭。

我沒有說話,腦中回想著譚韌清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最後捏著衣服口袋的那一幕。

看著周寧,我肯定地說道︰「他知道!」

周寧呆了呆,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落日,半晌後說道︰「我,晚點兒……去看他。」

我微微一笑,沒有搭話。

「怎麼想起來這里了?」周寧問道。

「四處去看看親朋好友,譚韌清說,你可能在這里,所以……」

「這麼有精神?」周寧忽然皺眉道︰「孕婦不是不應該四處跑的嗎?」。

我呵呵的笑著,心里卻在想,也許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巡查者不是說過,要讓我的靈魂都消散在這個空間嗎?

「你有事!」周寧看著我忽然說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夕陽的美景,而周寧在我遲遲沒有回應後,也轉身和我並肩看著外面海上的落日。

夜幕降臨,彎月臨空,看似平靜的海面,實際上暗流涌動。

「最近,要安安分分的,不要隨意走動。」臨走的時候,我鄭重的叮囑周寧。

周寧面容嚴肅的看著我,道︰「你有事!」

嘴角撤出一個笑容,我說道︰「保重!」

回到玉蘭蝶,手機正在瘋狂的震動著,我看著手機頓時呆了,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不想去接那個電話!

整個瀟湘座,除了我手機震動的聲音,都很安靜;除了我手機上閃爍的微弱光芒,瀟湘座里一片黑暗。

手機瞬間寂靜無聲,我松了口氣。

緊接著不到十秒鐘,屋子里的座機響了。我仍然呆在原地,背對著座機沒用動作。

兩分鐘後,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我猶豫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姜先生。

「喂?」我口干舌燥的接听。

「湘君嗎?」。姜先生焦急的問道。

「是我!」

「總算找到你了!」

「什麼事?」

「快點來吧,在繼華……」姜先生急匆匆的說道。

啪嗒!

手機掉在了地上,我已經瞬間通過瀟湘座來到了繼華,呆呆的看著醫院的高樓,忽然覺得這座高樓像是一個結界,只要一進入其中,就必定會有令人悲傷的事情發生,也許,這座高樓,就是一座「厄運結界」!

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病房外,一大群人都等在門外,不知道是誰最先看到我,接著所有人都為我讓開一條道路。

曾家俊排開眾人來到我身邊,攙扶著我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對我說︰「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你!」

我點點頭,擁抱了一下曾家俊。

一個人走進了房間,病床上那已經陷入彌留狀態的人已經沒有力氣動一下了,只能把眼珠子轉過來,看到我,干癟的嘴唇動了動。

我走過去道︰「哥!」

病床上的人,也就是林立景吃力的想露出個笑容,卻有心無力。

我知道他仍然不相信我,于是退後一步,使用為數不多的魂力暫時變換了個樣子,頓時林立景瞪大了雙眼,忽然間臉色潮紅,居然努力抬起一只手來,伸向我。我眼中帶淚,我這他的手,學者當年的語氣道︰「是故人!」

這便是我前生和我的這位堂兄林立景唯一一次見面時,我所說的話!

我如今變幻的樣子,也是當年的穿著打扮,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對話,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們兩人知曉。

我終于證明了我就是林湘君,在這個我唯一承認的林家親人的面前,證明了自己!

「湘……湘君……」林立景吃力的發出聲音來,我哽咽著應著,他僵硬的面上肌肉嚅動了幾下,口齒不清的道︰「你……原諒我了嗎?」。

我用力搖搖頭,大聲道︰「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你是我唯一承認的堂兄!」

林立景呆了呆,笑著點點頭,喃喃道︰「我……可以去見……叔叔……了……」

他頹然跌落了手臂,我呼吸一滯,驚叫道︰「哥,哥!」

心電圖已經不再有起伏,病房外面的眾人由于我設下了結界,因此並沒有听到那刺耳的聲音。

我看了看心電儀,看了看面帶微笑的林立景,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冒出來。

強行抽調了一部分生命精華,渡入到林立景的身體里,強橫的生命精華在我身體里面並不算突出,但是在普通人的身體里面卻有著不可思議的奇異力量,正在緩緩改造著林立景的軀體,壞死的組織細胞和器官正在慢慢修復,我持續不斷的輸入自己的生命精華,沒有絲毫的吝嗇,若不是顧及著孩子,我會更加瘋狂。

漸漸的,修復正到了關鍵時刻,心髒修復完成,恢復運作,心電圖重新有了波瀾。

林立景腦中的腫瘤是個**煩,我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卻只能暫時抑制它的發展。

我再接再厲,一下子輸入大量的生命精華,讓它在林立景腦中和腫瘤繼續作長期斗爭,我緩緩放手,跌坐在椅子上。林立景的命已經撿了回來,接下來就只能等待了。

這個時候,進來了幾個醫生和護士,跟著進來的,還有曾家俊和林立景的妻兒。這些人一進門就非常詫異的呆滯了,想必他們認為林立景已經不行了,卻沒想到心電儀卻顯示他還有生命的跡象,甚至心跳還很穩。

我面色蒼白的樣子曾家俊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他急忙攙扶住我,問道︰「湘君,怎麼了?」

我看著仍然陷入呆滯的護士,和已經上前為林立景作檢查的醫生,虛弱的對著曾家俊說道︰「我累了,送我回家。」

曾家俊看了眼已沒有危險的林立景,點點頭,立刻擁著我離開病房,所有人都被林立景奇跡般的穩定了病情而感到驚奇,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異常和離開。

離開了繼華,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大樓,便回過頭去不再看它。曾家俊為我系好安全帶,便開車離開,去往瀟湘座了。

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我虛月兌的昏過去了,失去意識前,听到了曾家俊焦急的呼喚和一陣刺耳的聲音。

然而我的昏迷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胸口一陣揪心的劇痛驚醒,我茫然的看著前方,緊捂著胸口,呆滯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這片空間又一次被凝滯了,顯然,那個巡查者就在附近。

緩緩回頭,果然看到了她們倆人。

巡查者目光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就消失了,臨走時對紅葉說道︰「給他們幾分鐘時間告別吧。」

紅葉點點頭,道︰「是!」

我沒有回頭去看曾家俊,因為我知道在這種空間凝滯的狀態下,他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另外巡查者的話令我十分在意,我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雙手護著月復部,帶著一絲絕望的看著紅葉,搖頭道︰「不,不要……」

紅葉眼中帶著奇特的情感,看著我,一言不發。

那是一種同情到了極限,變異而成的情感,這種情感叫做哀傷。

「不要那樣看著我!」我神經質的喊道︰「不要這樣對我,如果現在就要讓我死,那我只好讓孩子提前出世了!」說著,我就要催動魂力。

紅葉沒有阻止我,她只是緩慢的,甚至帶著抵抗情緒的抬起一只手臂,然後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了我的右後方。

我停下催動魂力的動作,僵硬的脖子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轉動,我看到了……

血……

然後,是……

「家俊!」我大聲喊道。

沒有人理會我,這時,我才明白,巡查者並不是要我和曾家俊告別,而是說曾家俊要和我告別!

我連爬帶滾地撲到曾家俊身邊,卻發現我怎樣都叫不醒他。

「紅葉!」我睚眥俱裂,就要沖上去跟她拼命了,紅葉卻突然開口道︰「你應該知道,不是我!」

她的聲音雖然低沉,卻令我頭腦一下子清醒了,但我仍然面色不善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的想法,在人類面對自己無法抗衡的命運時,總是會把責任推給比自己強大的人,認為他們沒有盡到責任保護自己,從而怨恨著對方。但是站在公平的角度來看,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自己種的因,就要自己承受那果!」紅葉冷冷道。

「哼!」我不屑的反駁道︰「你說的道理是對的,自己種的因,自己承擔果。可是,你說站在公平的角度上?那為什麼從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一生都在做善事的曾家俊會遭受這樣的結果?」

「那是因為你……」紅葉急忙解釋,卻被我搶斷。

「是因為我!對,就是因為我!」我點頭,狂叫道︰「可是,憑什麼是因為我?你們不是叫囂著公平,自己承擔因果的嗎?憑什麼我重的因,卻要曾家俊來承擔那惡果呢?憑什麼?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平嗎?」。

紅葉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她和那個巡查者不同,她和我們這些人類相處太久了,不可能和巡查者一樣沒有感情。

過了半晌,紅葉終究低聲道︰「我早就說過的,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不為所動,依然直勾勾的盯著紅葉,她受不了了,忽的消失了,伴隨著她的離開,凝滯的空間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我一只手臂抱著曾家俊,另一只手臂在空間凝滯消失的三秒時間內,撫上了月復部,驀然感覺到了從前總是會時不時踢我一腳的胎兒,已經沒了生息。

我低頭,任憑淚水肆無忌憚的滴落在高隆的月復部,顫聲道︰「對不起!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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