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心？
是她把我拉下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蝶心她的真實身份應該告訴你了吧，她只不過是凡天中自然孕育出來的靈魂而已，但是她有沒有告訴過你身為凡天內部誕生的靈魂，她肩負著怎樣的責任和命運？」青衣湊近我，在我耳邊詢問。
我能夠听得出來他話中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目的，但是我還是為他的話所動搖了。
凡天內為什麼會誕生蝶心這樣的靈魂？
為什麼絮凝和蝶心這類的靈魂能夠存在，而為什麼蝶心自打離開了玉蘭蝶也就是凡天之後，修為一直都沒有增長過？
她在最近的這些年中，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我，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沉默？
難道……她真的如青衣所說得那樣，對我有所企圖？
我的心忽然很亂。
漫無目的的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青衣的問題，更不知該如何解開心中的懷疑。
如果青衣的目的是分化我與蝶心的感情，我想他至少十分成功的在我內心中埋藏下了隔閡的種子。
青衣笑了，他輕輕的退後了一步，道︰「你，竟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也好，從我嘴里說出來的這些事實盡管你不願意相信，卻無從反駁，要是真地從蝶心嘴里說出來，恐怕即使明知道她是在算計你，你也不會抗拒了。這樣說來，我讓你從此後小心謹慎也到沒有做錯了。」青衣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這樣吧，我不能確定你都知道些什麼不知道什麼，你想知道什麼就開口詢問吧，你甚至可以問我為什麼做這一切，我會直言不諱的。」
是嗎？
我看著他，忽然間腦子里面更混亂了，我都想知道些什麼，我又能知道些什麼。
「紅葉呢？」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哦？你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問她？」青衣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回答道︰「在亡靈域里，在王者大陸和靈長大陸之間的空間裂縫內，我想她迷路了，但是暫時沒有危險。」
「那麼……」我不安的吞咽著，就要問出口的事情卻及時收了回去，不管青衣再怎麼離間，我還是願意相信蝶心，就算她曾經想要算計我利用我，可是那是在我們並沒有多少感情的基礎上，如今的她未必會這麼選擇。
就算她如今依然沒有向我坦誠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但是她這些年對我略有疏離得態度多多少少能夠證明她內心也許是有些愧疚或者後悔的。
也許時間能夠改變一切，也許某一天她會做出最後的決定。
不管那個決定最後是傷害我還是保護我，我都會接受！
青衣靜靜的看著我，他在看著我掙扎，看著我矛盾，也在等待著我的選擇。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深吸了一口氣，問出這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我以為你想最後知道呢。」青衣有些意外，他似乎明白了我的選擇，輕輕嘆口氣道︰「我的目的不難猜，對嗎？」。
「凡天？」我問。
「是，盡管很多人都覺得你並不平凡，而我卻始終認為你不平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得到了凡天！」青衣冷酷的說道︰「如果離開了凡天，你將一無是處！甚至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死了，就連靈魂都無法在亡靈域那種地方存活。可是你能存活至今並且修未達到這個地步，很顯然背後都有凡天的影子。而我也並非想要趕盡殺絕，要不然的話，凡天不可能在你身上留存至今。你如今的實力足以自保，甚至可以闖蕩其他的生之空間了，我可以送你離去，你也可以帶三五個人一起離開，只要你……給我凡天！」
我愣愣的听著青衣的話，開始備受打擊，後來我卻漸漸心思活絡起來，要是能夠就此離開亡靈域，跟幾個至交好友一起闖蕩其他的空間，也許還能回到那個空間去……這樣的未來有多麼的美妙！
可惜，青衣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打破了我的美夢，在我發熱的頭腦上狠狠地澆上了一盆冷水！
我，手中並沒有凡天！
而且就算我手中真的擁有凡天，我會跟他交換嗎？
用凡天也就是玉蘭蝶去換取和朋友離開亡靈域的機會？
驀然間笑出來，玉蘭蝶可是能夠接通各個空間的，只要我有足夠的虛空石，而武路易三人臨走前給我留下了小山一樣多的虛空石！
話隨心動︰「你認為我如果手中握有凡天的話，還會跟你交換離開亡靈域的機會嗎？」。
青衣臉色一僵，隨即陰笑道︰「這麼說你到如今都沒有感受到凡天就在你的體內嗎？」。
我一愣，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是什麼意思？你說凡天一直在我的體內？」
青衣笑得更厲害了︰「真是天助我也！這麼說凡天在護送你平安抵達亡靈域時候收到的毀滅性打擊還沒有完全修復？不，可以說還沒有恢復基本的威能，也就是說，現在的凡天正在你的體內自我療傷，甚至還不能主動聯系你！」青衣突然仰天大笑︰「天助我也！早知如此我何必這麼麻煩！」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凡天交給我，我會讓你在這個絕望界生存下去！」青衣倨傲道。
「在這個絕望界生存下去？」我哧笑︰「你還不如把我給殺了！」
「你想死的話，更容易！」青衣面目陰沉，我想他一定認為我不知好歹，也許在他看來能夠留我一命，容我在這絕望界中生存已經是給我極大的恩惠了，卻不料我絲毫不懂感激，反而嘲笑他，這一定很讓他震怒！
「等一下……」我喊道。
「怎麼？後悔了？」
「不是，我只是想說，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你說過會告訴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的。」
青衣沉默了一下，甩甩手道︰「好吧，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不差乎這一點時間，不過你最好不要羅嗦，拖延時間的唯一後果就是讓我在震怒之下讓你的靈魂飛灰煙滅！」
「拖延時間又能如何？」我懶懶一笑︰「你不就是算準了在絕望界我不可能有幫手才把我弄到這里來的麼！」
青衣自得一笑。
我心中卻極為緊張，我的確是在拖延時間。
雖然之前我不怎麼明白也絲毫沒有感覺到玉蘭蝶的存在，但是一旦青衣點醒了我，我立刻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小月復之處的種種異樣感覺，也許，凡天真地在我的體內。
我需要時間來聯絡體內的凡天，所以我只能不停的問問題，拖延時間，轉移青衣的注意力。
「現在那個空間的守護者是誰？」
「綠意。」
「就是那個從前亡靈域的守護者？」
「是的。」
「無極雁和非樂一家真的在你的手上？」
「原先是，不過我身為守護者不能禁錮他們太久，已經放了。」
「你早就知道菲亞是沉陵人吧！」
「是，這並不難猜。」
「那麼菲亞在沉陵空間是什麼樣的地位？你知道我曾經听說過沉陵空間的一些……等級制度。」
「他的身份很高，不需要你為他操心。」青衣開始不耐煩起來。
而我卻還沒有聯絡到體內的玉蘭蝶。
額上滲出汗珠，我的焦急終于外在的體現出來，而青衣終于不再忍受我的拖延。
「即便我給了機會讓你準備，你還是一樣沒有和凡天重新建立起聯系不是嗎？」。青衣的笑容是那麼的邪惡，這讓我明白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小動作，他對我的心思早已一清二楚，他根本就不在乎！
有些惱怒的咬住下唇，我迅速的想著我手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幫我抵擋得住青衣的攻擊。
亡靈域內得到的東西大抵上對上青衣不會有什麼效果，那家伙本來就是亡靈域的守護者，這樣看來就只能從我在絕望界內得到的東西中篩選了。
普通的藥草和能量石甚至異獸……
一切都瀏覽過，卻沒發現一件東西能夠給我可以戰勝青衣的感覺。
不過我很快就不需要頭痛該選擇什麼了，因為青衣並不打算陪著我繼續拖延，他已經緩緩抬起了手，想要像剛才那樣攻擊我，好歹我這次已經有了防備，將神力集中在即將被攻擊的部位，險險的扛住了。
因此退後了許多，至此已經距離文印修僧不遠了。
想了想我又沖上去，不論是「婦人心」還是「暴雨梨花」都仿佛不要錢似的使用出來，但是卻都無法落在青衣的身上給予他真正的打擊，他的周圍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防護罩，居然能夠輕描淡寫的化解我所有的攻擊。
「奇怪嗎？」。青衣看著我的攻擊落在他身周的防護罩上激起點點漣漪，不屑的問道。
「這是……為什麼？」我有些吃驚，盡管我也未盡全力，可是他應該是地神實力，無論如何都不該對我的攻擊毫無反應啊！
「這是只有守護者才有的特權！」青衣笑笑，輕輕撢了撢身上的黑色衣衫。
「可是這里不是亡靈域！」我覺得很憋屈，這個人要殺我取寶，我空有反抗的勇氣和行動卻沒有也注定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收獲！難道我只能站在這里任他宰割嗎？
「我，是亡靈域的守護者，而你，是亡靈域的成員，這一點不論空間和時間。當然，這樣的情況只是針對亡靈域，因為亡靈域是唯一的死之空間，亡靈域的成員無法在其他空間生存。這正是我千方百計要來到亡靈域當守護者的理由！要不然你以為以我在守護者中排名第三的實力為什麼會只要求掌握一個亡靈域？」
「這是為什麼！」我想要怒吼，卻無力的發現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了，我只能這樣問。
「為什麼？」青衣裝作思考，然後一彈手指道︰「因為我從某個古老而神秘的史籍中看到了一個有趣的預言，是被記載在野史中的，那是關于凡天重現的預言，因此，我來到了亡靈域。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就結果來看，時間剛剛好！」